张平安率一百骑,挟雷霆之势,直奔着最近的金军骑兵杀去。
那金军领头的谋克,见一百来骑袭来,一阵狞笑,丝毫不怕对方比自己多出一半的人数。
这南人的骑兵,也配叫骑兵么?
大金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南人朝廷的兵马,无不望风而逃。
今个儿,还真是新鲜了,居然有人敢来撩拨我大金铁骑的虎须?
那谋克呼啸一声,长枪往前一指,一马当先就冲着张平安杀了过去,身后五十余骑也是口中呼喝着各种胡语,掩杀过来。
五十余骑金兵面对超过自己一倍的敌人,毫无半点退却之意,反而战意高涨。
因为在金军骑士的眼里,所有南人朝廷的军队都不堪一击,只要我女真铁骑一到,对方定会望风而逃!
这不是狂妄!
这是金军一场场胜仗打下来,脑海里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念头。
十七骑破两千!
一百铁骑溃军两万!
我大金铁骑,天下无敌!
这是金军自南侵以来,上下的共识!
当时,金军的气势之盛,达到历史的极点,颇有种拔剑四顾,环视宇内,诸国。
诸位不用争了,尔等皆是垃圾!
金军上下就是这么狂妄,这么霸气!
但,张平安必须一战!
不得,不战!
梁山军虽然也多次胜过宋军,但自梁山泊出兵而来,面对的蜂拥而来的溃军,张平安知道宋军已是被吓破了胆子,靠不住了!
至于梁山军嘛,哪怕梁山上下皆是好汉子,此时人人心里自然不免犯起了嘀咕,便是梁山人人都是铁打的汉子,真能挡得住金人铁骑吗?
张平安身为一军之主,只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却是远远不够,他要告诉梁山上的汉子们,告诉所有的宋人,金人和我们一样!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刀子砍上去,一样得死!
两只铁骑,凶狠的冲杀着,都想着弄死对面的对手。
张平安的昆仑枪长丈八,金人长枪标配只有一丈有二。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若是双方如此对冲,那谋克连出枪的机会都没有,张平安自信,在那谋克出枪前,自己一枪就能捅死对方。
然而,那金军谋克也是打了老仗的,尸山血海里爬出的人物,面对如此劣势,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身子微偏,改用肩膀迎向了张平安的长枪,而手中丈二长枪却是半分也没有动摇,直刺张平安。
那金人谋克发黄的眼珠子里,满是狰狞和疯狂。
一命换一命,来啊!
运气好,说不定,老子只是肩膀上开个窟窿,废条胳膊而已,如此马速下,你也躲不过我的长枪,你小子敢搏命吗?
这个年头的金人,就是这么疯狂,狂到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就是靠着这股狂劲,阿骨打起兵反辽以来,才能蛇吞鲸似的灭了大辽!
双方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张平安视力本就极佳,高速奔驰下,他甚至能看清那金人谋克的嘲笑,看着他脑后那丑陋的鞭子在风中张牙舞爪似的飞舞。
搏命吗?
张平安轻蔑一笑,自己这辈子,又有哪一天不是在搏命呢?
但是,要搏命,凭你也配?
来啊!
便让你这蛮夷之辈,见识一下什么是我汉家大好儿郎!
两马相对而过,张平安的长枪不出意外的捅进了那金人谋克的肩膀,而那金人谋克也真叫悍勇,如此疼痛之下,竟硬撑着没有坠马,手中长枪虽然微微颤抖,可是枪尖却是方向不改的刺向了张平安的胸膛。
那女真谋克狞笑着,好似马上就要看到对面那个南人,被自己刺了个大窟窿,这场对决,最后还是自己胜了!
“起!”张平安低呵一声,看也不看即将迎面刺过来的长枪,手中丈八昆仑猛然一使劲,那金人谋克只觉得肩膀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打横飞了出去,将旁边二三骑同时撞下马去。
那谋克落马生死不知,剩下的金军骑兵只是骚乱了刹那,马上就又重整队伍,杀了过来。
金人军法严苛至极,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伯长战死;什长皆斩!
反之,若是奋勇杀敌,打了胜仗,只要负谋克之尸以归者,就能得其一半家财。
一边是严苛的军法,一边是高额的赏赐,这队金兵哪里能够退缩。
张平安诧异的看着金军骑兵,发了疯一样冲着而来,若是换了宋军,哪里会像这伙金人一样,当头的一死,剩下的早就散伙了。
不过,那又如何?
任你金人如何疯狂,可你们面对的,可是面对我张平安又能如何?
张平安丈八长枪如龙而出,所过之处,金兵骑兵纷纷含恨落马。
“痛快!”张小七杀得兴起,一槌枪下去,连着金人头盔带脑袋,一起锤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平安环顾四周,五十余骑金军骑兵皆灭,已尽数被梁山骑兵剿灭。
然而,张平安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刚才这一战,虽然全灭了金军骑兵,可自己这边也落马了十来骑,要知道自己这边可是比金军,多了整整一半的人马!
远处,开始响起阵阵呼呵,胡语呼啸不断,金军骑兵们放弃了追杀溃军,开始结成了阵型。
而宋军溃兵们,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也不知在谁的组织下下,自发的聚在了一处。
金军骑兵众多,现在绝对不能够让他们从容结成军阵,张平安跨马持枪,径直朝着金军铁骑冲去。
金军骑兵收到号令开始,本就散乱到了各处,一时间难以集结。
不过,匆匆忙忙也聚集了两三百人马,那金将见张平安不跑,竟然还有胆量反杀而来,勃然大怒,挥军就要直杀过去。
那金将边上的猛安,忙一把扯住了他的马缰,“郎君,这伙南人骑兵勇猛,莫要耽误了二太子渡河的大事。”
那金军眼见宋军溃兵越聚越多,又有临近杀来的张平安等人,想了身后还有数万大军将要渡河,正事要紧,不是斗气的时候,无奈挥手,“撤!”
随着令下,金军骑兵撤退了。
本已做好冲杀准备的张平安,看着金军骑兵毫无慌乱,徐徐而退,不禁也减慢了马速,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一只军队到底有多强,不仅仅是看对方打仗的时候冲的有多猛,也要看看对方是撤退。
张平安观女真如此退兵,便可知一二究竟,女真人果然是天下有数的强军,不能小视。
金军退去,宋军溃败也在慢慢聚集,张平安却停下了追击的步伐,只是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戒,随时预防对方杀个回马枪回来。
虽然张平安这边还有一大帮子越聚越多的友军,但一帮子刀枪都丢了的友军,哪怕还有几分搏命的胆气,又能如何?
张平安甚至怀疑,只要金军骑兵一个冲锋,就能打垮了他们。
金军在撤退,宋军在集结,张平安则率军在警戒。
本来喊打喊杀的战场,随着三方人马的调动,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撤退中的金将,看看张平安没有下令追杀,不由万分惋惜。
以往战败之时,不知多少敌人冒进,反让他们金军给扳回了胜局。
如今,对面也就这宋军骑兵可堪一战,不过对方不上当,倒是可惜了。
随着金军徐徐而退,眼前本是大功一件,却泡了汤,那金军将领终是不甘心。
那金将呵退左右,策马来到阵前,怒视对面,“某乃大金二太子麾下,金牌郎君完颜奔睹,对面宋将何人?可敢留下姓名!”
张平安不甘示弱,越众跨马而出,“梁山,张平安在此!”
卷三队伍之法,伍什伯皆有长,伍长击柝,什长执旗伯长挟鼓,千长则旗帜金鼓悉备,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伯长战死;什长皆斩。负斗战之尸以归者,则得其家赀之半。
原文没标点的,自己瞎点的标点,应该没错吧
宗望伐宋,承制以为河南诸路兵马都统,称“金牌郎君”。及攻汴州,宗弼与昂以兵三千为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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