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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还有很快认清现实只挨了两次戒尺,比他情状好看得多的五皇子比对着,  在结结实实被按在长凳上打了十下板子后,  六皇子也终于明白,暂时是没人能来救他们了。

    他屁·股上被打得火烧火燎的疼,一整夜睡不着,心内痛骂太子没本事,  怨恨圣上无情,又不忿五皇子比他过得舒坦。素安殿屋子浅窄,  一应用具也只能算普通,  六皇子住得不舒服,  心内焦躁,  身上有伤,  兼之平素养得娇贵体虚,  又还未成人,  便在男女之事上放纵,挨打后不到两日,竟发起了高热,  烧得人事不省,  满口里说的都是胡话。

    本素安殿的太监虽是奉命管教五六皇子,  瑶妃失了势,他们乃奉圣命,背后还有曹太监,  自然不怕。但看六皇子烧得这样,嘴里说的皆是对圣上和太子的怨怼之言,还有不少对定安侯府女眷的污言秽语,  无不心惊胆战,又怕六皇子就这么死了或烧傻了,圣上震怒,又怕这些话传出去,左右他们都讨不着好儿,便一面把这事回给曹太监,又紧着给六皇子请御医诊治。

    曹太监抽空过来一回,却把这事轻轻瞒下,半个字也未对圣上提起,只让素安殿的太监紧着给六皇子诊治。便是圣上问起,他也有话说。

    两日后,六皇子退烧,曹太监已从瑶妃处又弄了好几万银子,答允瑶妃不对圣上提起六皇子说的胡话。

    和瑶妃的交易,曹太监自然透给了五皇子六皇子。

    是以,当圣上一脸怒容,问起六皇子为何学了十日丝毫没有长进时,六皇子半个字不敢提他烧了两日,只连连叩首,说是他自己不争气。

    他和瑶妃有七八分像的脸憔悴了许多,原本光滑如玉的皮肤微微发黄,头发也失了不少光泽,身上瘦了好些,在地上叩头请罪不止,看去颇有几分可怜。

    但圣上对瑶妃的怒意还未消,看见这张和瑶妃肖似的脸,心中半点儿未起怜意,反因六皇子整

    整十日写的课业只有薄薄几张,心里更怒了。

    “孽障……孽障!朕让你在这里读书,你一点儿长进都无,还可说是生来愚笨,但你对待课业如此散漫,可见根本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是朕!平素疼你太过!才叫你背君欺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六皇子吓得一声儿不敢吭,唯有瑟瑟落泪。

    五皇子见势心急,膝行至圣上身前,扯着圣上的袍子角,满面是泪,哭道“父皇,儿臣和六弟每日悔过,怕父皇对儿臣们失望,所以不能安心读书,满心都是父皇。求父皇饶恕儿臣们狂妄,六弟只是听得靖宁县主美名,心生仰慕,所以求儿臣铸下此等大错,并无别意啊!求父皇明察。母妃也实不知此事,都是儿臣们的错……父皇……”

    曹太监冷眼看圣上如何。

    圣上的眼神才有一瞬间的松动,曹太监正心想看来是从瑶妃处得不着银子了,谁知六皇子突然把五皇子推到一边,指着五皇子对圣上哭叫道“父皇!不是儿臣的错,是五哥,是五哥教儿臣这么做的!真的是五哥!人也都是五哥找的!父皇,儿臣在宫内,这些事都是五哥做的,和儿臣无关!”

    看着瞪圆眼睛连哭都忘了的五皇子,和瞬时龙怒冲天的圣上,曹太监简直要笑出声了!

    瑶妃自以为精明,养出来的儿子却这等蠢笨!

    “父皇……儿臣……”五皇子张口结舌,“儿臣那是……”

    这让他还怎么说?和老六互相指责,那不成了笑话了?他才说自己是因六弟求才办事,再指责六弟,在父皇心里,他也不可信了。

    五皇子恨极了六皇子,咬牙叩首“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一时鬼迷了心窍,没做好兄长,只是此事母妃在宫内当真不知,求父皇要罚,只罚儿臣一个!”

    圣上怒极起身,一脚一个把五六皇子踹走,斥骂道“朕一世英名,怎么养出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来人!一人打二十板子!告诉先生,功课再加一倍,若完不成

    ,加罚两倍!”圣上吩咐完转身便走,身后扎挣着要扑过去求情的五皇子六皇子被太监牢牢按在原地,哭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忽又戛然而止。

    见没了五皇子六皇子的叫喊声,圣上眉头略松了些,曹太监才敢问“陛下想摆驾何处?”

    圣上又皱眉半晌,方道“去看看文贵妃。”

    他封了文妃为贵妃,老四倒不似太子和老三那般失了分寸,还是日日往他府里回去得勤快。本他还觉得老四太不知恩了些,但和老五老六一比,还是老四让他省心。

    这兴庆宫里,也就只有文贵妃老四母子俩还算忠心了。

    曹太监赶着命“摆驾宜和宫——”

    兴庆宫后宫许多宫殿,除凤藻宫外,位置最好的两座宫殿是昭阳宫和华阳宫,分别位于紫宸殿东北和西北。现昭阳宫空置,华阳宫是瑶妃住着。

    位置比昭阳宫华阳宫略次一等的,是墨阳宫和戚贵妃的毓秀宫,再次方是文贵妃的宜和宫,静妃的明粹宫,赵妃的瑜景宫和沈妃的甘泉宫。

    宜和宫地处兴庆宫西北,虽离太极殿、紫宸殿和凤藻宫都有段距离,离御花园也有距离,但夏日时宫旁树木森森,倒是个清净的好去处。只是到得冬日,花木凋零,只余零星几株松柏,便显得宜和宫太过素净冷清了。

    往日文妃在妃位上时,这素净便只是略简朴些,不算什么。可她得封贵妃,虽还未行册封礼,这宜和宫也不合她贵妃的身份。

    自封了文妃为贵妃后,这还是圣上头一次踏入宜和宫,他打量了半日,沉着脸问“曹全德,你是怎么服侍的?堂堂贵妃这里,竟这么简陋?你六宫都太监不想干了?”

    曹太监苦哈哈“陛下,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命他们好生装饰宜和宫。”

    文贵妃浅笑接话“陛下,不关曹公公的事,是妾身不习惯太过奢华,曹公公几次送来许多东西,妾都让人退回去了。”

    圣上不满“你现在身为贵妃,地位尊贵,简朴是好,可太过简朴就失了身份。难道叫人看我堂堂大周的贵妃住得

    这样,让朕颜面何在?”

    文贵妃仍是那么笑着“妾身是觉得宜和宫只住着妾身一个,尽够了。但听陛下这么一说,确实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都听陛下的。”

    圣上在宜和宫正殿内走了一圈,命“也不必装饰这里了,曹全德,你去把——”

    是和戚贵妃的毓秀宫差不多的墨阳宫还是……直接便是昭阳宫?曹全德静等圣上吩咐完。

    略作犹豫,圣上道“去让人把昭阳宫收拾出来,给文贵妃住!”

    昭阳宫!这可是后宫里第一等的好地方儿,论起位置来,可比瑶妃住的华阳宫还好些!

    倒不知圣上这是突然宠起了文贵妃,还是想借此更让瑶妃难过了。

    曹太监暗地打量将要四十过半,容貌在宫里只能算中上,比瑶妃差着好些的文贵妃,心中琢磨只怕圣上还是为了压住瑶妃居多。

    文贵妃突然得封贵妃,还未行册封礼,也能再降回去。可一旦文妃搬到昭阳宫再降位,便是圣上也不得不顾着朝中风向啊。

    就是文贵妃怕再也躲不过喽,凤藻宫一东一西都住了人,不知皇后娘娘得如何气堵,还有戚贵妃娘娘做了这些年贵妃,资历远在文贵妃之上,到头来住的毓秀宫却比文贵妃差了好些儿。

    文贵妃惊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谢恩“妾身谢过圣上如此厚爱。”

    圣上一只手把文贵妃扶起,道“你入宫三十年,侍奉勤谨,从没犯过错儿,老四也争气,这都是你该得的。”

    文妃并不纠正圣上她入宫只有二十八年,还未到三十年这等细枝末节,只欢喜笑道“那妾身可得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四,让他入宫谢恩,这是圣上有一半儿看在他的份儿上才赏的。”

    圣上坐下,问“老四还是一出衙门就回府,不太往你这儿来?”

    文贵妃笑道“他媳妇要生了,妾身让他千万顾好,等过了年,妾身还指着他和他媳妇都健健康康的,把开诚带进来给妾身看看。”

    圣上道“你若想孩子,让人抱来就是了。”

    文贵妃低头道“妾身和陛下只有盛仁一个孩子,从前也舍不得他离开妾身哪怕半日,天下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妾身只盼着他们一家儿都好好儿的,一世平安就罢了。”

    圣上问“你便不想着让老四更进益些?他在户部虽没懈怠,可一办完事就走,在宫里朕也碰不着他,让朕想提拔他都提拔不了。”

    文贵妃犹豫一时,摇头道“老四的性子本事妾身知道,他从小安静话少,不是能担起大任的,圣上才让他去户部那段日子,妾身就担心他办砸了圣上的事儿,幸好他还算争气。他现在已在户部,也立了功有了爵位,已是妾身从前不敢想的。妾身……想求圣上,便是要提拔他,他办坏了事儿,求圣上轻些罚他罢。”

    她说得犹豫小心,谦微极了,丝毫没有对权势的欲·念,圣上听在心中舒坦得很,自然对她和忠礼郡王又多了些宽容,道“你也太小心了,朕要提拔他,自然是他当得起朕的提拔。”

    看文贵妃还要张口,圣上道“你别再推了,再推,朕就恼了。”

    圣上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文贵妃便仍是笑道“妾身都听圣上的。”

    文贵妃入宫二十八年,虽一直算不得盛宠,不过她能生下忠礼郡王,并将之平安养大,身上确有圣上喜欢的地方。

    她的封号“文”字,便是圣上对她通晓诗书,文采斐然的赞许。

    只是圣上尚算年轻时,还能耐得住性子和妃嫔谈论诗词风月,欣赏每个妃子不同的优点。但随他见过的女子一年比一年多,年年都有新鲜的水灵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各样的女人都见过,圣上便越来越难满足,到最后只看重谁容貌最艳,谁在床榻上最风·骚,谁最能做低服小,言语行动合他的心意了。

    圣上的后宫自来不算平静,宫里几十年死了太多孩子,到了现在,便是谁也不敢真的和人交心。

    深宫长寂,文贵妃日日与诗书为伴,年过四十的她比之二十多年前腹中更有才华,但圣上却

    已无意欣赏。

    文贵妃立在宜和宫门处,看御辇行得远了,才扶着女官的手,慢慢走回宫内。

    “把我要迁宫的消息告诉老四,让他速来宫内谢恩。”她话说得缓慢,声音又变得平静中带着木然,“把圣上才赏的那两支人参都给老四送去。”

    忠礼郡王匆匆赶到宫内谢恩时,圣上并不在太极殿。

    清歌慢调,款款绕梁,沈妃的歌声让圣上心神放松,少见的平心静气,开始闭目养神。

    有沈妃服侍圣上,曹太监便能暂得个空儿偷歇一会儿。他悄声吩咐徒弟“把今日在素安殿的事一字不落传到华阳宫里。”

    能让圣上去素安殿一次,还把六皇子的狂言瞒下,已是他对得起瑶妃的二十万银子了。这回五皇子六皇子又闯了祸,倒不知瑶妃又会给他送多少钱来。

    曹太监把手一捻,笑得志得意满。

    “二十万银子就听了个响儿。”瑶妃半躺在榻上,一手捂着腰肢儿——十日前圣上对她的那翻折磨仍在她身上留有痕迹——看着账本儿冷笑,“是我低估了这阉狗的胃口。”

    她颦眉细算,烦躁的把账本丢在一边,喃喃自语“不能再白填曹阉狗这无底洞了。”

    “两个废物!老娘怎么养出的两个废物!”咬牙切齿骂了两个儿子一回,瑶妃终究又把账本捡起,算道,“还能动的就剩了三五十万,都得用在正地方。”

    圣上那里她使不上劲儿,曹阉狗不安好心,接了她那么多银子不办正事,还想从她这儿捞钱,他做梦!

    两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他们了,现在只好当她没养过这两个儿子,盼着他们别再惹事儿就好!

    如今只有一心帮扶太子……

    太子……她若是太子,她早晚要反,反得要人手,养人手便得用银子。

    便是太子是个窝囊废,竟不想反,她也得给他加一把火,让他反!

    瑶妃手撑着榻坐起来,招手儿叫心腹“寻个机会,给太子送……二十万银子过去!再给我带几句话!”

    心腹女官惊道“娘娘,再去了二十万,咱们宫里可就没什么能动的东西了。”

    瑶妃咬牙“不下点血本儿,怎么能叫太子把这个情儿记住了!咱们可是才劳动太子在圣上面前说了一回情,这个人情还欠着呢。”

    她对心腹附耳道“就说,我现在……无依无靠,唯有求太子救我。我的身家性命,从此托给太子殿下了。”

    心腹明白过来,吓得跪在地上“娘娘,这可是……”

    瑶妃紧紧盯着她问“这又怎么?圣上弃我不管,我自然要另寻出路。还是你觉得咱们要坐以待毙,等圣上不知哪年想起我,再折磨我?”

    心腹只是摇头落泪。

    瑶妃忽绽出一个笑,问她“你看我,现在还美吗?”

    她不施粉黛,双眉入鬓,眼中含着一汪泉水,两颊泛红,红唇微微张开,怎么不美?

    心腹看了二十多年瑶妃的美貌,此时还是觉得被瑶妃的容色摄去心神。

    “……娘娘倾国倾城。”她低声道。

    瑶妃收了笑,躺回枕上“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瑶妃她……真这么说?”

    灯火初上,麟德宫临敬殿内,太子神色莫辨,问跪在案前的女官。

    那女官不答,只再四叩首“求殿下垂怜我们娘娘。”

    瑶妃真走投无路了,竟想出这等法子,要拿她自己勾·引他?

    太子先是想要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但想起瑶妃的绝色容颜,想到他能把瑶妃——他的庶母,他父皇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施为,而这一切都是瑶妃求他的,他小·腹处就窜起一股邪·火。

    他轻咳一声“回去告诉瑶妃!她是孤的庶母,孤学孔孟之道,自会善待于她,也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瑶妃心腹低着头,并未动作。

    “怎么还不去?”太子放沉声音。

    “是,微臣告退。”瑶妃心腹女官从地上站起来,缓缓退出临敬殿,消失在黑夜里。

    “娘娘,太子殿下是不是……”回到华阳宫

    的心腹顾不得歇口气,立时来对瑶妃回禀。

    她满心担忧太子着恼,却见瑶妃嘴唇勾起一个成竹在胸的笑。

    “怕什么,你呀,不知道男人。”瑶妃声音又柔软,又娇媚,“他这么说,才是动了心思呢。说不定……他今晚就会来。”

    心腹正愣怔间,瑶妃已把手伸到她面前,“服侍我梳洗罢。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想必很想看到我无助可怜的模样儿。”

    但在麟德宫内,太子出了临敬殿的门,却直往临凤殿过去了。

    “把那东西拿出来,孤再看一遍。”太子对太子妃直接说。

    太子妃并不多言,领太子到了一处内室,打开数个暗门抽屉盒子等,把一小包雪白的粉末呈在太子面前。

    太子离太子妃足有五步远站着,拿袖子捂住口鼻细看。

    “好好收着罢。”足有一刻钟后,太子才道。

    太子妃一言不发,小心把这包粉末层层包起,依原样放了回去。

    “殿下,妾身想问一句……”等这包粉末重被妥善放好,太子妃才开口,“殿下是否已经想好何时用它?”

    太子本不欲回答,但想及太子妃为这包东西经了多少危险,才刚还以身犯险亲自去开它,可想平日也不会叫人沾手,且要成事只怕还少不了太子妃出力,便道“应就在除夕夜。”

    “殿下可否听妾身一言?”太子妃缓缓拜倒。

    太子想扶太子妃,又怕太子妃手上沾了粉末弄到他身上,便只道“太子妃但说无妨,何必行此等大礼。”

    太子妃并不起身,只抬头道“殿下,您是妾身的夫君,您要做什么,妾身必然跟从。只是凡事都有万一,若在除夕夜,妾身想那日把各妃嫔姬妾及其子女都留在麟德宫,放在一处,专留人守着。若有意外,也能……保全殿下的血脉。”

    她再次深深俯首。

    太子感动万分,竟俯下身虚扶太子妃“快快起来!”

    太子妃款款起身,一双眼睛红红的,看向太子

    “殿下,妾身只是……”

    太子放下手,拦住太子妃的话“孤知道,你都是一心为了孤。”

    “那妾身所说,殿下觉得……”太子妃盈盈相问。

    太子脑中转过一圈都有谁适合办这件事,最后道“既是你想到的,那孤便把此事交给你了!”

    他人手不多,还是交给太子妃最保险。

    “那日让瑞云装病别去,飞音……她是你我的长女,只能委屈她了。”太子叹道。

    有太子妃的一个女儿在,想必她也能更尽心。

    太子妃感动落泪“殿下放心,妾身必不负殿下所托。”

    太子也红了眼圈儿,温言安慰了太子妃几句,方说还有事,出了临凤殿。

    “娘娘快洗手更衣!”太子才走,便有临凤殿的女官抬着水盆和换的衣裳奔上前来,“万一沾了一点儿在身上可怎么办,那可是……”

    太子妃任女官们给她更衣,看飞音郡主瑞云郡主也手牵手的跑过来,还笑道“慢着些儿,这么急急忙忙的,像什么样子?”

    飞音郡主撒开瑞云郡主的手,扳住太子妃的手细看。

    太子妃迅速把手从飞音郡主手里抽出来,笑着说“我都小心着拿的,定然无事,别担心了。若我有事,你们现在还能见着我这样?”

    飞音郡主眼泪立时便下来了,哭道“娘别这么说。”

    太子妃仔仔细细洗了五遍手,拿湿棉布擦了数遍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未敢碰两个女儿,道“你们都大了……现在这个情形,便是我还想把你们当孩子,也不能了。”

    她屏退众人,和两个女儿说了一番话,在她们愣怔之际,又带她们来到和太子说话之处,从另一处拿出一个分量不轻的木匣,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打开。

    里面是满满的,足有十余包,和才刚太子见到的,一模一样的包着的粉末的包裹。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今天来得晚但是有六千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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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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