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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明匪太猖狂

    松山,清军大营,多尔衮心满意得地登上主帅的位置,意气风发地扫视了一下帐内正在忙碌的诸僚,随口问道:“豫亲王可有消息传来?”

    幕僚中一个头发斑白的汉人老者上前应道:“禀郡王殿下,豫亲王自占领高桥后,正在围攻塔山,目前一切顺利。只是豫亲王一直未发现那凶神恶煞的迹象,后经拷问,方知那凶神和恶煞早已离开,具体去向不明。不过豫亲王已经按照殿下要求做好防备,防止凶神恶煞突袭。”

    “嗯。”多尔衮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还要传令各营,务必不要因为陛下返京而懈怠,一有发现,定严惩不饶。还有传令武英郡王阿济格,令他严密封锁杏山,若是再有明军从杏山逃逸,定加严惩。”

    八月二十七日,皇太极因塔山、连山驻军被歼,再次昏迷,经随侍太医紧急救治,醒来后手脚不展,嘴歪眼斜,口齿不清,无法料理军务。经众臣商议后,送回盛京医治。临行前指定多尔衮为前线主帅,拥有临机决断之权。

    多尔衮接过指挥权后,立即令豫亲王多铎率兵两万,攻打高桥。同时对疏于职守,造成两千杏山守军逃跑成功的阿济格予以剥夺两牛录,罚银一万两的处罚,奖励与成功夺取高桥的豫亲王多铎。

    “是。”那老者领令退后,开始将多尔衮的命令誊写成公文发往各部。

    正当多尔衮品着香茗,考虑着自己对阿济格的惩罚能否得到皇太极的批准时,忽然帅帐外军士来报:“禀主子,土默特右翼旗札萨克固穆求见。”

    多尔衮顿觉不妙,莫非土默特右翼旗也出了事情。前几天喀喇沁左翼旗札萨克色楞就曾向他哭诉,他辖地内连山河和小凌河流域的数十几个大小部落,遭到一股明军抢掠,丁壮妇幼牛羊粮食全被掠夺一空,只余下老弱病残,请求多尔衮准许他回去将这伙明军剿灭。

    现在色楞刚走没几天,莫非固穆的部落也遭到了这伙明军的抢掠?多尔衮心头一沉,站起身走下帅位说道:“请固穆札萨克进来。”

    “睿亲王,请为我报仇啊!”固穆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一见多尔衮就嚎啕大哭道。

    多尔衮脸色一变,看来事情大半被自己给料中了。急忙让固穆坐下,说道:“固穆札萨克,有何事情慢慢说来。”

    固穆抹了抹眼泪,一下跪在多尔衮跟前,说道:“殿下,我那留守在旗中的弟弟今日派人来报,说是两天前有两千余明军偷袭我朝阳、州城(今北票)和大凌河两岸,将几地丁壮牛羊洗劫一空,损失惨重。求殿下发兵为我部剿灭这股明军。”

    朝阳、州城和大凌河两岸都是土默特左翼旗的精华所在,那里生活着土默特左翼旗的大部分部落。现在这些地区都遭到明军的抢掠,土默特左翼旗损失自然非同一般,也怪不得固穆要哭鼻子。

    多尔衮扶起固穆,心中稍稍盘算一阵,已经有些眉目。急忙问道:“可是那凶神恶煞所为?”

    固穆顿时脸色煞白,凶神恶煞的大名现在可是在大营中传的人人皆知,谈之色变。支吾了一阵,说道:“这个我那兄弟倒是没说,不过据我估计应该是他们所为。”

    多尔衮顾不得理会固穆,转身快步在案几上展开地图,看了一阵,惊呼道:

    “不好了了,义州有麻烦了。”

    ……

    义州,察哈儿亲王府,年仅七岁的察哈儿亲王阿布奈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蒙古人打扮,口称是敖汗台吉派来的秘使。

    阿布奈是蒙古大可汗林丹汗与囊囊大福晋娜木钟的遗腹子。1635年林丹汗在青海大草滩病逝,其子额哲继承汗位,不过额哲所率察哈儿部当年就被皇太极收服。察哈儿残部被迁到义州附近定居。所部被皇太极划分为蒙古八旗,额哲被册封为察哈儿亲王,尚皇太极次女固伦温庄长公主马喀塔。1641年额哲死后,阿布奈受命主管察哈尔部事务。

    这位察哈儿亲王历史上极为仇视害死他父汗的满清政权,从继承亲王位以后,从不到盛京朝拜,直至被满清软禁在盛京。不过他的儿子布尔尼比他还要更进一步。

    1673年(康熙十二年)三藩叛乱,满清军队倾巢出动前往南方六省平叛,京畿空虚。康熙十四年(1675年)四月,年轻气盛的布尔尼亲王乘吴三桂叛乱,欲从盛京劫其父阿布奈反清,被从嫁公主长史(官职,即秘书)辛柱告发。

    平叛之后,清廷严惩布尔尼的亲信及属下官员,策动并追随布尔尼兄弟叛乱的十四名察哈尔大臣,除六人战死,三人失踪外,余五人悉于军前正法,其叛人妻孥赏给有功官兵。

    清廷对阿布奈亦严厉处置,绞死了禁闭于盛京的阿布奈,其妻没入官,阿布奈幼子及布尔尼和罗不藏之子,“并于军前正法”。阿布奈一门男子全部被杀,林丹汗一系就此绝后。

    敖汗部和察哈儿部都是俺达汗后裔,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还是比较亲近。只是到了林丹汗时,两部反目成仇,敖汗部投向后金,成了察哈儿部的死敌,多次追随后金征伐察哈儿部,为后金灭亡察哈儿立下不少功劳。

    阿布奈年纪虽小,但是对满清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对追随后金的敖汗部更是不感冒,本来是不打算接见敖汗密使,只不过一直隐居在王府的叔叔粆图好说歹说让他见上一面,阿布奈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见了来自敖汗的密使。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见我。”阿布奈童声童气问道。

    “请王爷屏退左右。”来人并未搭话,反而要求道。

    “这几个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阿布奈显出与年龄极不相趁的成熟,说道。

    那人一掀帽角,露出头顶上的发髻,粆图不由得惊呼道:“你是明人?”

    随机捂口,生怕自己声音过大传了出去。亲王虽然由阿布奈继承,可是阿布奈的嫂嫂可是皇太极的次女,王府内满清的耳目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