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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吃敬酒

    花天亮见刘夫人迟迟没有去意,便咳嗽了一声笑道:“大嫂,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刘夫人听他竟然称自己为大嫂,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心中冷笑一声,用一种嘲讽的语气悠悠道:“有一种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了,并不是一推就可以了事,我好歹是刘家的嫡女,他不敢拿我怎样,而你就不同了。”

    说罢,她站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推门扬长而去。

    花天亮呆若木鸡,过了半晌,他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

    “半月郎,我听说张二妹被老爷赶出府门,多亏你帮她解决了住处,多谢你了!”

    在家主的小办楼内,刘夫人笑眯眯地接见了花玉,她一边命丫鬟给花玉上茶端点心,一边仔细地打量他,只见他身材高大,皮肤虽然黝黑,但极富光泽,再看他脸上,鼻梁高挺、眼梢细长上飞,两只眸子炯炯有神。

    刘夫人也不由暗暗赞叹,难怪那老家伙这么看重于他,果然是一表人才,她轻轻笑了一下又道:“明年花劳也要和你一起进京赶考,他从小娇生惯养,你可要多多照顾他一点哦!”

    花玉一早便被她叫来,虽然他认识刘夫人,但被刘夫人单独接见他却是平生第一遭,想来不是仅仅叮嘱他照顾花劳那么简单,花玉微微欠身笑道:“都是自己兄弟,互相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说得好!”刘夫人拍了拍掌,娇笑一声道:“难怪老爷那么看重你,连我都忍不住想奖赏你了。”

    她一声不符合身份和年龄的娇笑,使花玉忽然警惕起来,凭着直觉,他隐隐猜到刘夫人亲善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半晌,不见花玉说话,刘夫人端起白瓷小杯细细吮了一口香茶,眼波流动,幽怨似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成亲了吗?”

    “回夫人的话,半月郎尚未成亲!”

    刘夫人给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随即悄悄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刘夫人也不说话,只懒洋洋地半倚在软褥上斜睨着花玉,两根玉葱一般的指甲轻轻地抚摩着自己光洁的手臂。

    花玉见状,便起身施一礼道:“大考日近,半月郎想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夫人若没事,花玉便告辞了!”说罢他扭头便走。

    刘夫人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咬着鲜红的嘴唇,细细的眉毛一挑道:“半月郎急什么?我还有正事情没说呢!”

    花玉一直走到大门外才停住脚,他也不回头,沉声问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刘夫人见他站在门外说话,便坐直了身子笑道:“我有一个侄女,今年十七岁,是我二弟的嫡亲次女,生得貌美如花,既然半月郎尚未成亲,我便做主将她许配于你,明日你可将生辰年月给我,其余问名、纳吉之事便由我来安排!”

    花玉微微冷嗤了一下,他转过身,极有礼貌地施一礼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花家族规中有明文,庶子不满二十三岁者,不得婚娶,花玉前一月才刚二十二岁,恐怕让夫人失望了。”

    言至于此,他歉然地笑了笑,转身便大步离去。

    “花玉!你不愿听我的安排吗?”身后传来刘夫人不甘心地追问声。

    “抱歉夫人,我花玉可不敢违犯族规。”花玉施了一礼,很快便消失在院门之外,刘夫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咬牙切齿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想吃罚酒,那老娘就成全于你!”

    ……

    花玉走后没多久,嫡长子花劳得母亲的召唤,便匆匆赶来内院,还没进门,却见母亲的贴身丫鬟正背对着自己,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望,花劳见左右无人,脸上露出一抹婬笑,一把扯开她的裙子,手伸了进去。

    丫鬟大骇,正要叫时,却见是大公子站在身后,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拨开花劳的手,紧张地向里面指了指,低声道:“现在不行,夫人正在翻呢!”

    “翻?”花劳嘿嘿一笑,母亲哪天不在翻,他刚要将丫鬟拖进偏屋,堂里传来刘夫人的声音,“是劳儿在外面吗?还不进来!”

    花劳只得松开丫鬟,匆匆走进了客堂,只见母亲在伏案写什么,他不敢打搅,垂手在一旁站着,过了片刻,刘夫人写完了信,等墨迹干了,将它塞进信封,又在信封上写上‘刘守亲启’四个字,这才将笔放了下来。

    “母亲,你找我有事吗?”花劳在一旁轻声问道。

    刘夫人一边将信封打上火漆,一边关切地问道:“劳儿,你父亲所宣布的事,你有何想法?”

    花劳的脸马上阴沉下来,‘无论嫡庶,惟才是举’,这等于是否认了自己的家主继承权,让他如何不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他一眼瞥到母亲手上的信,心中动了一下,难道母亲要向襄阳刘家求救吗?

    他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便急忙道:“父亲的决定实在荒唐,什么叫惟才是举,现在天下太平,就算做官也是按部就班,一级一级向上走,哪有机会表现什么才能?况且天下军阀都以嫡长子继位,以保证血统尊贵,偏花家与众不同,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刘夫人将信放下,正对着儿子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劳儿,你能这样想,足见你还有一点志气,不过我要告诉你,所谓‘无论嫡庶,惟才是举’,那只是一个幌子!”

    “幌子?”花劳有一点糊涂了,他不解地望着母亲。

    “不错,就是一个幌子!”

    刘夫人眼中燃烧着怒火,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其实家主继承人已经内定,一共有四个人选,你是其中之一,你二叔和四叔的两个嫡子都一般,乏善可陈,他们俩你不用担心,倒是你父亲看中那个花玉也在其中,这才是你值得关注之人,你明白吗?”

    花劳现在对花玉虽然有怨恨,但花谦说他出主意帮自己解决二娘的宅子,显然花谦的意思希望自己不再为难花玉。花谦现在手握财权,他的人情花劳不得不领了,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他也没有刻意去刁难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