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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给花天盛拜年

    众侍卫皆面露惭愧,一起躬身道歉:“小姐教训的对!”

    肖静见站在门口说了半天,也不见花玉的出来,她心中极度失望,却又不敢多问,这时龙林林将金钗插在头发上,笑道:“我给半月郞看看去。”

    可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又沮丧地说道:“我忘了,半月郞出去了。”

    肖静一颗心落下,她见龙林林左一个半月郞,右一个半月郞,忽然想起他也曾让自己这样叫他,便试探着问她道:“林林姑娘,你怎么叫花公子为半月郞?”

    龙林林哈哈一笑,“我从小就这样叫他,他开始不肯,后来被我打怕了,也只好准了!”

    肖静心中涌出一股甜意,她精神抖擞上了马车,探头向龙林林招手笑道:“林林姑娘,欢迎你来找我玩!”

    望着肖静的马车消失,林林欣然问龙苗苗道:“姐,她是谁?我很喜欢。”

    “她啊!她是和你一样傻的人,去问你的半月郞吧!”龙苗苗将刀塞给她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林林。

    .......花玉一早便出去拜年了,不过不是去家主府邸,而是去了太师花天盛的府第,花天盛虽也是庶子出身,但和花玉还有些不同,花天盛的父亲就是花府的庶子,而他更是父亲的庶子,母亲是个丫鬟,生下他不久便死了,他从小就一个人住在花府的最外围,恰好就是花玉住的那间屋,长到十八岁,连个名字都没有。

    后来宁王之乱爆发,他跑去参加了苏现光的军队,在晋阳反击战中,他率本队四十名弟兄从地道杀进宁王的帅账,为苏现光以五千军大败宁王的十万军立下最关键的功劳,由此被升为偏将,并被苏现光起名为‘破天’,也就是从地道里破天而出之意。

    在后来的战争中,他屡立战功,也慢慢高升,宁王之乱后期,苏现光被监军宦官吓得病死,手下众将解散,他也被封为河中节度副使。不久,契丹军大举攻夏,花天盛也率部赴陕郡集结,可惜陆朝南指挥不力,夏军主力被契丹军大败,花天盛便收集了数万败军返回晋阳,并在恒山郡三败契丹骑兵,并最终创立了河州军,为花家挤身五大军阀做出了巨大贡献。

    至于后来因为他出身卑贱,被花家嫡子们所不容,他一怒之下便和花家决裂,这些事花天盛已不想再给花玉提起。

    “花天昌肯废除非嫡子不能继承家主的规矩,说明他还是有点眼光和魄力,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花天盛给花玉倒了一杯酒,淡淡地笑道:“其实花天昌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你们都不知道花家的危机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花玉默默地将酒饮了,也给花天盛满了一杯酒,花天盛端起酒杯悠悠叹道:“花天昌的六兄弟,除去早亡的老六外,其他人,那个不是妻妾成群,还有花天昌的父亲几兄弟,这样你们这一辈的嫡子就有五十余人,他们怎么会允许庶子继承家主之位,但这还是小事,关键是刘家、肖家都插了手,这才是花家真正的危机。”

    花玉点了点头道:“几个月前,家主命我查一查花家的账务,我就发现花天亮私自拨了三十万贯给刘家,我认为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花天亮那个蠢蛋,自以为聪明,其实他被刘兰芝捏在手上了。”花天盛冷冷道:“你可知道那些钱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吗?告诉你,是山东,落进了肖家的口袋,去养活他的十五万山东军,最后花家却无钱募兵,肖满的手段不是你能了解的,借刀杀人一向是他的手法。”

    说到这里,花天盛起身去将书房门关了,回来压低声音对花玉道:“我告诉你一件花家的秘密,那个所谓的嫡长子花劳极可能不是花天昌的亲生儿子。”

    “你是说....他是三叔的儿子吗?”花玉忽然想到了花天亮。

    “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花天盛轻轻摇了摇头,“刘兰芝勾引花天亮,那是花天昌做礼部尚书之后的事,那时花劳已经十岁了,其实很多长辈都知道,二十五年前,刘兰芝嫁给花天昌仅仅七个月便生下了花劳,当时刘家一口咬定是早产,接生婆也说是早产,不过事情仅仅过了三个月,那接生婆便溺水死亡,当真蹊跷的很!”

    “那家主娶刘兰芝的新婚夜,难道没验红吗?”花玉插口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花天盛耸了一下肩,暧mei地笑道:“若刘兰芝有心弄假,其实也容易,而且当时花天昌也还年轻,想不到这么多。”

    花玉默默地点了点头,恐怕家主心里也有数,所以才会对他们母子那样冷淡。

    花天盛瞥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刚才所说花家真正的危机就在这里,花家手中已经没有军队,若刘兰芝母子闹出事来,刘守在肖满的指使下完全可以用武力威胁,花天昌也早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趁肖满集中精力谋取连任右相的机会,突然回家探亲,掀起了这场家主继承者的风暴,他其实是在赌肖满不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对花家下手。”

    “可是....”花玉迟疑了一下道:“可是我不明白家主怎么会看上我?在此之前我也默默无闻,他完全可以立别的嫡子,这样便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得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也知道你在书院十分优秀,但这和立庶子所须要付出的代价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以花天昌的深谋远虑,他不会想不到,所以这其中必然另有原因。”

    花天盛也渐渐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他摇头笑了笑,便拍了拍花玉的肩膀鼓励他道:“不管怎么说,我也将你视为振兴我花家的希望,过几天就要新年大朝了,这次肖壮冒功事件必然会成为斗争的焦点,我希望你要昂起头,让天下所有人都看到,花家未来的家主非你莫属。”

    花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眯着眼徐徐道:“请四叔放心,我绝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