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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是笑话,怎么都笑了起来?

    忽然,站立在门外的一个小丫头喊了起来:“老太太来了!”

    刹那间,屋内鸦雀无声。

    片刻后,由贾赦、贾政夫妇陪同,由鸳鸯搀扶着,贾母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经过探春身边的时候,贾母停了下来,看向探春:“探丫头,你的眼角怎么有泪痕?”

    贾探春笑了起来:“老太太,刚才我的眼睛落上灰尘了,我就揉了几下。”

    贾瑜不禁暗道:“正如这个探春说过的话:‘都像个乌鸡眼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但是,尽管暗地里勾心斗角,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这就是腐朽大家族的特征啊!”

    贾母似乎相信了贾探春的话,说:“我就知道,探丫头不会像林丫头那样爱哭。”

    贾母在正中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贾赦、贾政夫妇坐在了两侧。

    为了哄贾母高兴,王凤姐讲了一个笑话,把贾母逗得笑逐颜开,众人也都陪着笑。

    贾赦把目光投向了贾瑜——

    “你有什么好听的笑话,就说出来,博老太太一笑。”

    贾瑜立即明白了,暗想:“看来,上一次我的脑筋急转弯,给贾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他让我当众讲笑话,显然是为我打算的:只要讨得了贾母的欢心,我的认祖归宗就有希望了!嘿嘿,现在的贾府,表面看起来,有着烈火烹油之盛!实际上,却是大厦将倾!我并不稀罕什么认祖归宗,但是,却不能拒绝贾赦的好意!”

    听了贾赦的话,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贾瑜。

    在这种情况之下,贾瑜只有赶鸭子上架了!

    讲笑话对于贾瑜来说,并不是难题,因为他的脑海里,贮存了几百个笑话!

    贾瑜讲了下去——

    “有一户农家,养了一头猪,一头驴。年关将近,是杀猪过年呢,还是杀驴过年?”

    众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

    贾瑜把目光投向了王凤姐——

    “琏二嫂子,请你回答:是杀猪,还是杀驴?”

    众人有些吃过味来了——

    上一次,贾瑜把矛头指向了薛宝钗。这一次,贾瑜显然是把矛头对准了王凤姐!

    在场的小辈们,不禁从心头产生了一股寒意:这个贾瑜不能惹啊!一旦惹了他,他就像一条疯狗,咬住你不放!

    王凤姐无视贾瑜的挑衅,淡然回答:“杀驴!驴出肉多,肉也好吃。”

    贾瑜立即拍手道:“回答正确!猪也是这么想的!”

    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醒悟到了什么,都笑了起来。

    就连贾母和贾探春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只有王凤姐一个人没有笑!

    由于贾瑜取笑的对象是王凤姐,谁要是笑得久了,王凤姐的脸面肯定挂不住!因此,笑声很快就停止了。

    饶是如此,王凤姐依然有些失态地叫了起来——

    “瑜老三,你这是什么笑话?”

    贾瑜立即反问:“我讲的若不是笑话,大家怎么都笑了起来?”

    贾瑜的话,如同把一把豆腐渣塞在了王凤姐的嘴里,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贾母的话,缓解了王凤姐的尴尬——

    “我乏了,都退下吧。”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有王凤姐和王夫人留了下来。

    贾母瞟了王凤姐一眼:“说吧,探丫头为什么哭了?”

    王凤姐早就对贾瑜恶意满满了,就添油加醋地告了贾瑜一状。

    王夫人也忍不住怒了:“他竟然拐骗了蟠哥儿五百两银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蟠哥儿也真是的,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对于薛蟠这个外甥,王夫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凤姐看到贾母脸色阴沉,便试探着说——

    “老太太,贾瑜依仗着大老爷的庇护,毫无礼数,无论说话还是行事,都与众人格格不入!”

    王凤姐这么说,是为了让贾母发话,把贾瑜撵出荣国府!

    只有贾母,才能压制贾赦这位大老爷!

    贾母淡淡地说:“在娘娘省亲之前,不要节外生枝!”

    王凤姐恍然大悟,与王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赔笑说:“老太太所虑极是!要是现在把贾瑜撵出府去,一些乌鸦嘴就会乱嚼舌根子,说贾府不近人情!”

    贾母不再说话,面沉如水……

    住在荣国府里的贾瑜,有专门的房间,衣食无忧。

    就算偶尔遇上了王凤姐,她也不再提五百两银子的事了,不过,也不再提给贾瑜发放月钱的事了。

    由于贾瑜先后硬杠了薛宝钗、王凤姐、贾探春,这使得贾瑜与薛蟠、贾琏、贾宝玉的关系,也变得疏远了。

    荣国府的人,都是一些势利眼。他们看到贾瑜得罪了王凤姐,而贾赦又没有出面维护贾瑜,便都把贾瑜当作了瘟疫一般的存在,唯恐避之不及。

    有一天,贾瑜意外地遇到了秋桐!

    同于贾瑜在荣国府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秋桐对于贾瑜的态度也变得爱理不理,更不提给贾瑜当贴身丫头的事了!

    贾瑜显出了很诚恳的样子,说:“秋姐姐,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秋桐鼻孔朝天,显出了很不耐烦的模样——

    “有话快说!我很忙!”

    贾瑜吞吞吐吐地说:“秋姐姐,我记得你说过,想做我的贴身丫头……”

    秋桐立即冷笑起来——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要知道,连大老爷和太太,都夸我记性好呢!再说了,我现在给大老爷当丫头,月钱可是二两啊!能有这个待遇的下人,整个府上,能有几个?给你当丫头,这二两银子的月钱,还会有吗?你得罪了琏二奶奶的事情,谁人不知?我要是成了你的丫头,还不是成了琏二奶奶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让我当你的丫头,其实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说完,秋桐扬长而去。

    贾瑜朝着秋桐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液,随即吐出了三个字:“逗你玩!”

    ……

    这个时候,薛姨妈、薛蟠、薛宝钗一家,搬往荣国府东北一处幽静房舍居住。

    梨香院腾挪出来之后,很快有了新的入住者——

    贾蔷从姑苏买来的十二个女孩子。

    这十二个女孩子,皆是戏子,因为贾元春省亲之时,是要看戏的!

    几天后,贾瑜意外地在荣国府遇上了薛宝钗!

    薛宝钗一身素衣,高昂着那颗端丽无比的头颅,对贾瑜只是以目示意,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恰好在这时,贾宝玉带着袭人过来了。

    薛宝钗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对着贾宝玉有说有笑起来。

    贾瑜没有悲伤和愤怒,只是心中慨叹——

    “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是否高冷,要看她面对的男人是谁。诚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