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暴雨将至！惊惶的景清!
都察院。
御史大夫景清正与几个同僚好友品茶。
“啧啧，天下茗茶还是要数这大红袍为上等啊！”
一个身宽体胖的官员轻抿嘴唇，唑了一小口茶水之后，脸上也写满了享受。
“这还不是顶级的大红袍呢！真正顶级的大红袍，乃是武夷山九龙窠上那一株万年茶树上的茶叶！”
“当年陛下靖难之时，本官曾有幸品过一次，那感觉才叫飘飘欲仙！”
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虽说只是在品茶，可说着说着话题也不自觉地开始发生了偏移。
再加上这几日南京城不太安宁，百姓家家户户人心惶惶，朝堂之上各方派系官员更是暗流涌动。
所以这些都察院的御史也无奈收起了往日犀利的笔锋，不再讨论弹劾官员之事，而是开始谈论起来了当朝朝局。
“说起来也怪，锦衣卫那天晚上把整个南京城都搅得天翻地覆，竟然还没有一人公然在朝堂之上弹劾那苏文呢！”
都察院的职责和锦衣卫相同，都是监察百官。
唯一不同的是都察院监察百官，是可以名正言顺监察天下大小所有官吏，是真正拥有实权的部门。
锦衣卫虽说同样监察百官，可更多的还是依赖皇帝的宠幸，在暗处行使监察之职。
虽说绝大多数时候锦衣卫因奉命行事所以横行无忌，可在朝野清明之时，锦衣卫绝没有都察院这样的底气。
这几天苏文将南京城搅成了一锅粥，都察院前前后后都上了近百封弹劾苏文的奏折，可这些奏折无一例外，全部都石沉大海。
这也让都察院的御史们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这件事情之后，很有可能还有朱棣的亲自下场指挥！
不过明面上苏文还是这几日南京城变故的源头，所以自然也被提及得最多了。
“何止那天晚上在南京城闹得人心惶惶，到现在锦衣卫都还没有放弃搜查呢！”
一个官员说起此事，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担忧。
“今日北镇抚司衙门刚刚运转，就有不少锦衣卫再度全城戒备，本官入朝的时候也还被盘问了两句呢！”
“哼！都是为皇上办事，都是监察百官，凭什么他们锦衣卫可以前来盘查我们都察院！”
得知锦衣卫如今又开始全城盘查之后，又有不少人疑惑了起来。
“不是说前不久苏文亲自出马，在长安街集市抓到了一个刺客吗？”
一语说出，立马又有其他知晓此事的官员站出进行了辟谣。
“那可不是什么刺客，当时本官的家奴就在集市附近，亲眼所见那苏文抓的刺客不过是一手无寸铁的妙龄少女。”
“说是抓刺客，可那少女肤白貌美，究竟是做些什么，诸位大人还不明白吗！”
听着这样的解释，在场不少人也均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很显然都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这等事情？稍候本官便上一封奏折，给他苏文再加一桩罪名！”
听着别人暖玉温香，当即就有一个御史满脸不忑，扬言还要弹劾一次苏文。
至于另外的一些官员，此刻也将苏文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复盘。
“本官在数个月前和锦衣卫也有过一点交集，说起来也是奇怪，那苏文明明是个不喜生事之人，怎么这一次却如此积极呢？”
锦衣卫的职责是监察百官，大理寺负责刑罚。
原本双方应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部分，这一次锦衣卫越俎代庖，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毕竟苏文的性子，但凡是和他有过交集之人都应该清楚，那是个极为慵懒自私之人。
让他办点事情，他都会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这一次他却在大正月的时候，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有朱棣的旨意，可这也未免太过反常了吧？
猜测一番之后，都察院的这些官员也均是想不明白为何苏文会一反常态，难道他真的是迫于朱棣淫威？
“哎！只希望这样的盘查能够快点结束吧，不然天天提心吊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有人因为锦衣卫的盘查而心虚，自然也有人看到锦衣卫出糗暗自庆幸。
“哼哼！拖着吧！拖的时间越久它锦衣卫的名声越臭！这一次锦衣卫的招牌，已经被他苏文给搞砸了！”
“日后陛下再想要检查百官，锦衣卫就派不上用场了！”
话语之中，尽是得意之色。
毕竟监察百官原本就是他们都察院的职责，若非当年太祖皇帝弄了个锦衣卫，他们又怎么会被分权呢！
“谁说不是呢！这都半个月了依旧没有一点线索，这要是换做常人，也识趣地向陛下认错了。
“可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直到现在还不肯放弃，难道非要把南京城翻过来才行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作为锦衣卫的御史大夫，景清听到了自己同僚无意之间发出的一声叹息之后，脑海顿时乍现一个大胆猜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是啊！
苏文向来无利不起早，平时让他加个班，就像是要了他的命，这一次他为何会如此反常？”
对于一头恶狼而言，能够让它兴奋和刺激的，只有新鲜的血液！
苏文就是那一头恶狼，他既然会如此大张旗鼓不计后果地盘查整个南京场，肯定心中已是有了计划！
虽说景清不知苏文的计划是什么，可他清楚一旦自己对此事置之不理，到时恐怕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必须要提前做好安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带着几分警惕，景清随即找了一个借口告辞，匆匆离开了都察院。
在南京城内穿街过巷，很快景清便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将自己之前写好的纸条藏匿其中之后，又在墙壁之上做出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记号。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的同党，让那些人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现身且保持警惕。
直到做完这些，景清又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旁若无人地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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