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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亮仔,写诗才是你的正道

    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走!桓济瞥了一眼桓熙,“走吧大哥,长沙才是我们的归宿?你没六弟这种魄力,留在姑苏也白搭。”

    话虽然有些直接,但道理却是真的。

    不管怎样,不用担心老六会加害他的两位哥哥。桓夫人也认命了,示意让他们立刻动身,她经不起更大的刺激。

    早去早安心。

    第二天中午圣旨到,新安公主和桓济关系破裂单方面退婚,为了表示对桓家的歉意,赠送黄金三千两,布匹等物若干。

    桓冲那叫一个佩服,桓家拔了肉中刺还白拿赏金。这手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桓玄却高兴不起来,司马道福连夜溜了,说好的字画一个没看见。

    师娘,你对我不仁,以后休怪我不义。

    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忙一场,师父也不能信,以后必须先给钱再办事。

    王献之行踪飘忽不定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桓冲没把他和新安公主联系在一起。

    家里有谢玄在,桓冲听安心。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小魔女刘芸去而复返,说是太想他表哥。

    这对于桓玄还说是个坏消息。事实上她是桓冲要来的,桓冲一直没忘记桓玄对刘芸的维护。特意招她来陪桓玄。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桓冲不希望桓玄踏足修行界。但桓玄好像已经跟着谢玄学修行。他不止一次提醒桓玄,然而不管用。

    你学任你学,我叫个人来治你。看你还有什么时间修炼。

    刘芸这个捣蛋鬼很称职。没事就追着桓玄打,桓玄还不敢还手。

    计划完美成功,桓冲在背地里偷着乐。

    眨眼间两个月过去了,桓玄觉得自己修炼有所长进,便跑去风君那边嘚瑟。结果可想而知,被批得体无完肤。

    你拜的是什么师父?心法都教不全,这样的人也敢误人子弟?

    行吧,谢玄解释得头头是道的问题在风君看来漏洞百出,全无是处。

    备受打击的桓玄修炼热情受到重创,好几天提不起兴趣。

    师父?三岁练气,四岁筑基,五岁结丹,这样的人厉害吗?

    没有这样的人,绝对没有,就算他是仙人转世也做不到。你师父我乃是一等一的天才,三十岁也不过是筑基巅峰。

    结丹,恐怕我这一生是盼不到那一天了。

    修行对我和你跑路的那位师父来说只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终究难以走上正途。

    桓玄这下明白桓冲为什么反对他修行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真不如安心治学,长大后横刀立马驰骋疆场建永世之业。

    桓玄见陶渊明闷笑,立刻不干了,“陶渊明说你呢,听到没有,别想着求仙问道,写诗才是你的正道。”

    “这种雕虫小技,我随便写写便已无敌于天下。”

    拉倒吧你,看来我不搬出诗仙诗圣的大作你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行吧,我写一首,你若能超过我,以后我批准你修行。不然,赶紧给我看书去,好好的诗人不做,学人家修行,你拿得动青龙偃月刀吗?

    “宝儿,你未免太托大,对面的可是文昌星君。”相处久了,谢玄开始叫桓玄的小名,灵宝。

    说到这个小名,还有段简化继承。原本某位大师给桓玄取的小名叫神灵宝。桓温觉得三个字有点多,于是改成灵宝。

    几天前谢玄觉得灵宝两个字,有点多。他又减了一个字,称呼桓玄为“宝”。

    一个字终究有点单调,但师父取的没办法。桓玄偷梁换柱教会谢玄发儿化音。说这样听起来舒服一点。

    写诗这块,陶渊明没怕过谁,立刻表示接受挑战。

    桓玄眼珠一转,背出李白的《静夜思》。几乎大白话的诗作却震惊了谢玄和陶渊明。

    思考良久陶渊明来了一句,“我读书去了,你们聊。”

    化繁为简,语出天然才是写诗的至高境界。陶渊明若有所思,一连三天都在反思。世人写诗的弊病。

    如何做到刻意为之却不露痕迹?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四天他匆匆跑来,“师父,弟子悟了,弟子悟了。”

    让你读书,你悟什么……悟……你筑基了?桓玄羡慕嫉妒恨。

    我结丹了!

    噗,桓玄看出来了,但听陶渊明说出口心里相当的酸。

    谢玄双手捂脸,没脸见人啊,这师父当的……

    “我让你读书,你偷偷修炼,陶渊明,你对得起我吗?”桓玄大吼。

    “宝儿,多谢你提醒,果然读书写诗才是我的证道法门。”

    我,我造孽啊。文昌星君了不起吗,读读书,写写诗就能突破。

    还真了不起!

    桓玄仰头看天,“天道不公,我的道在何处?”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他们师徒三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天道不公”这四个字。

    这话让别人听到该作何感想,你们仨还觉得天道不公,我们岂不是得集体自杀谢罪?

    谢玄道:“前几天你问我什么来着?几岁结丹?”

    “五岁……”

    你师哥几岁?

    十岁。

    你几岁?

    五岁。

    我,我几岁?

    三十?

    五,十,十五,三十,六五之吉,有庆也,六五,君子唯有解……

    谢玄神神叨叨,自言自语,没一会儿跑出去,“这几天别找我,我钓鱼去了。”

    有你这么不务正业的师父吗?我,我筑基怎么搞?你还没讲明白呢。

    自己还没筑基,人家陶渊明已经结丹。这不叫差距,这叫鸿沟!

    谢玄走后刘芸来了,开口便道:“恭喜表哥突破瓶颈,现在咱们属于同一层次了。”

    “不敢,不敢奢望追上你的脚步。”陶渊明没有谦虚,他真的没想过。

    “什么?你也是结丹修士?”桓玄瘫倒。

    七岁我就结丹啦,不然怎么压得住你这个天道气运加身的熊孩子。

    我谢谢你。

    桓玄霍然起身,盘膝而坐。

    禅坐是没有用的。你得找到那扇门?

    桓玄撇嘴问道:“仙子你师承何处?”

    这么隐私的事怎么可能告诉你!

    连师父都没有的人,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师哥老猛了,结丹期大修士,小心我让他揍你。

    刘芸高举右手,陶渊明连忙阻止她,“表妹,算了,咱们不和练气小子一般见识,跌份儿。”

    你一个江西人说什么儿化音,你以为你是北京山顶洞人吗!桓玄气坏了。

    山顶洞人会不会发儿化音,不好说。但并不影响桓玄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