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铁牛的情绪逐渐崩溃，
赵卫国知道当敌特两个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彻底的击碎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怎么了？怎么了？”
吴长松透着窗口看着铁牛情绪崩溃，
心理大喜过望，连忙冲了进来。
“小赵，怎么回事？都交代了吗？”
赵卫国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基本上已经确认是敌特了，只不过刚才我审讯的力度过猛，现在他的情绪有一点崩溃。得等一会儿，他平复了心情之后，吴科长你再仔细的盘问盘问。”
“好好好。”
吴长松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在这退休的最后几年光阴里，还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要知道超过了24个时辰移交到派出所去，早晚也会审讯出来，只不过那时候恐怕就和他轧钢厂的保卫科没什么事儿了。
“你小子可以呀！”
“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和我说，整个轧钢厂不敢说，但是在保卫科内，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看着赵卫国，
吴长松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人才。
“吴科长这话是真的?”
听完吴长松说话，赵卫国眼露精光。
“嘿，你这小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吴叔。能不能把那把五六冲拿出来给咱耍两把。”
赵卫国心心念念的还是那把五六冲，
男人吗，永远是喜欢玩具的。
“滚蛋！”
正在两人谈笑的时候，方言已经拎着一桶水走了进来。
“吴科长，小赵。你们怎么在这里谈话呢？留给咱轧钢厂的时间可不多了，到时候时间到了，功劳可就没咱的份了。”
“小方同志啊，你这个思想觉悟要提高呀，怎么能对犯人用刑呢？”
吴长松一脸正色。
“啊，这不是吴科长你交代的吗？”
方言有些发愣，怎么今天这吴科长转性这么快，对待这类犯罪分子吴科长一直是冲锋在前，恨不得食肉刮骨。
“没事，刚才小赵已经把人都审讯过了，心理防线已经突破了。”
“啊？”
方言人都麻了，这兄弟怎么回事？
自己就出去拎桶水，就突破心理防线了？
这些年在保卫科是白混了。
“啊什么啊？抓紧趁热打铁，今天突击审讯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方言看了看里面，还在恍惚的铁牛。
“吴科长，这这么审啊，你看里面的那家伙神情恍惚，你也知道这时候问什么都没用，你就是让他吃枪子，他都不带犹豫的。”
“你手里的家伙事是干什么吃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肯定是要挨枪子的了，直接把水泼在他身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是！”
噗！
一大桶凉水直接浇在了铁牛的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里，连赵卫国都披着杨厂长的那件军大衣。
铁牛被这一激。
瞬间回过神来。
似乎是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什么。
一直哭着嗓子嗷嗷叫。
“娘啊，我的娘啊。咱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孩儿不孝呀，没能给你尽孝，在生命的最后这几年还让您吃苦，这孩儿不孝啊。”
方言听着他说的话，眉头一皱。
刚才赵卫国和他说什么了，
现在都建国多少年了，
怎么还有满门抄斩那一套？
“铁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老实交代，是绝对不会进对你进行满门抄斩的！”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铁牛一听，对他要进行宽大处理。
嘴里呜咽着，要把自己的事情全部给交代。
轧钢厂内。
所有的广播在这一刻同时响了起来，
“今天上午，在咱们轧钢厂仓库，一个月都没有抓到的小偷，今天已经落网！由于在此次抓捕过程中咱们保卫科的赵卫国同志表现突出，英勇奋战。特此在整个轧钢厂内进行通报表扬。”
“并且为了表扬赵卫国同志。特奖励，现金50元，米票，面票各30斤！”
“师傅你听到了吗？是我哥啊。”
张大宝在洗工车间内，洋洋得意的看着众人。
王师傅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小子是给自己当了一天的徒弟，
在厂里通报表扬了，他脸上也显得有光。
秦淮茹此时正在愣神。
没想到赵家那小子才刚刚进厂两天，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突然感觉有人在戳自己。
回头一看正是和自己在一个车间的女工刘姐。
只见刘姐手里拿着两块钱，
满脸堆笑的看着秦淮茹。
“淮茹姐，你看明天就是周日。我那表妹也有空闲，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引荐，让他俩见个面。你放心，这事儿成不成这钱啊你都收着，只要他俩见面就成。”
说完便要把两块钱向秦淮茹的怀里塞去，
秦淮茹做梦也没有想到，
有一天根本轮不到他去吸血，
别人抢着要把钱送给他。
保卫科内，
方言满头大汗的出来了。
虽然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可是询问出来的信息还是让他心惊胆战。
“吴科长，问出来了，确实是敌特，不过他不是。他就是被别人给收买了。听这家伙说，最近周边村里出现不少这种收买情报的人。”
“不是偷东西，而是让他们清点材料。想看看轧钢厂最近储存了哪些材料。”
“小赵你怎么看？”
吴长松听完之后，现在倒是想多询问一下赵卫国的意见。
“我估摸着他们是想通过轧钢厂内剩余多少材料，生产了多少武器装备。来查看整个京城的武器储备工作。”
“毕竟。作为四九城内的最大轧钢厂，也负责着对一些武器的制造。”
吴长松听完赵卫国的意见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问题可就大了，
因为如果布下如此大的天罗地网，那么绝不止京城一处被渗透了。
恐怕在津冀地区，还潜伏着大量的这种人员。
“不过据这小子说，有不少人。是真的只为了在轧钢厂偷东西，然后到城郊倒卖。”
“这样的两伙人马汇聚到了一起，所以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仓库才发生了如此多的盗窃事件。”
麻烦啊，
吴长松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