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丹一席话，把坐在角落里的陆晨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会议室的那个角落。
姜初雪说道：“这回你就算不想发布也不行了。”
陆晨冷哼了一声，“正合我意。”
他抽出手臂，把还在沉睡的许玲玲给吵醒。
“诶！我这是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陆晨顶着各种冷眼，其中还有不屑、厌恶、憎恨的目光，走上中央的舞台中央。
“这位就是独自完成策划案的陆晨，他只有三本学历哦，请大家给他一些掌声，鼓励鼓励。”
陈丹丹带头鼓掌，台下只想起零星的几声。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多谢陈副组长。”陆晨冲陈丹丹半鞠了个躬。
陈丹丹捂嘴轻笑，“呵呵，应该的。”
她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照顾陆晨，而是把他尽量捧高，这样摔下来的话，就会粉身碎骨。
这场大戏，她已经等待狠久了，迫不及待想让陆晨把他的垃圾拿出来，让一众领导瞻仰。
陆晨说的倒是真心话，若没有陈丹丹帮自己挽留住领导们，他还真得费一番口舌。
他当然知道陈丹丹不会有如此好意，她只是想看自己笑话罢了。
可今天，陆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三本小子，你真的独自完成了策划案？”张诚语气不善。
陆晨点头，“是我独自完成的。”
张诚骂骂咧咧说道：“一个臭摆子，能做出什么策划来。”
一旁的陈玉平和孔祥两位经理附和道：“不用想，绝对是照抄别家的产品。”
“或许是咱们兰硕自家的产品，哈哈。”
段雨芸没发表意见，她之前在电梯里见过陆晨一面。
虽只是匆匆一面，但以她的阅历来看，陆晨并不是像高健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她对陆晨的第一映像，只是感觉这个少年有些不学无术，仅此而已。
策划是她的本职工作，她自然知道想完成一个策划，究竟有多难。
尤其还只有一人的情况下，还只靠三天时间，从零开始学习，直到完成策划。
她对陆晨的策划已经做了最低的期望，不管陆晨拿出来什么垃圾，她都不会惊讶。
就算是垃圾，也得鉴别一下，是有害垃圾还是可回收垃圾。
其余领导也这样想，他们只想看看，一个摆烂的实习生，能有何种作为？
凭借三本的学历，还能比一众高等学府出来的才子们高？
这都不用想，怎么可能嘛。
张诚冷哼一声，真有人想当众出丑？
那得好好满足陆晨啊！
“快点，请开始你的表演。”三位男经理已经迫不及待了。
陆晨深吸口气，怀揣着紧张的心情，来到台上，插上U盘，播放他制作好的PPT。
台下的人，不管是经理还是实习生，都是对他报以鄙视、厌恶、不屑等恶意目光。
或许在他们眼中，陆晨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的存在，只是董事长无意之间开的小玩笑罢了。
直到陆晨看到了角落里的姜初雪和许玲玲。
一个目光平静，一个眼神直勾勾的，醒了，但没有完全醒。
“唯二没有恶意的人……”
“真不枉我帮助她们……”
陆晨拿起控制PPT的遥控，走到中间。
“众位领导，你们好。”
“首先感谢你们能留下来，观看我的策划讲演。”
陆晨鞠了一躬，礼貌的环节不能少。
“下面我要介绍的，是我独立设想并完成的策划。”
“垃圾，快滚下去，别浪费领导们时间！”高健依然用他上位者的态度，打断了陆晨的话。
这小子，找事竟不分场合地点？
果不其然，暴脾气的张诚压了一肚子火，站起来指着高健大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再废话，立马给我滚出去！”
先不说陆晨是个臭摆子，最起码人家的态度不错，一众领导挑不出毛病来。
高健倒好，明知道领导们忙，还搁这不分场合彰显自身的存在感，不是找骂是什么？
其余实习生也有看不惯陆晨的，但见高健的下场，也都偃旗息鼓，没人想在触这个眉头。
陆晨静等气氛降下来，缓缓说道：“我的策划案很简单，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和技术。”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桌面电子宠物。”
“简称：桌宠。”
“桌宠？”
一众领导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陆晨说的是什么。
陈玉平打了个响指，说道：“是不是类似喝茶的茶宠？充当桌面的摆件？”
孔祥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是某种电子宠物，就像咱们小时候玩的那种。”
“宠物蛋？那东西早就被淘汰了好吧！”张诚语气不屑地。
段雨芸也好奇陆晨到底说的是什么，但她没有发表意见。
陆晨按了下遥控器的按钮，PPT开始播放。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现出一张手绘图片，画工粗糙，一看就是赶时间，舍弃了很多细节。
有点像草图，但该有的都有，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音响吧。”
“AI音响！”
“果然是照抄的，这种东西早就烂大街了，咱们兰硕就有此类产品。”
陆晨不管台下的质疑声，继续介绍：“如你们所见，我的桌宠的确很像是AI智能音响。”
“但它只是跟AI音响长得很像，功能侧重点却不同。”
“桌宠的功能很简单，只有显示和发声两种功能。”
“所谓的桌宠，就是桌面的小型电子宠物。”
张诚出言打断：“你做的不会是带有语音控制，问它问题，它能自主回答，博你一乐的那种人工智障吧？”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它的功能很简单。”陆晨反驳道。
“您可以理解为……它是一个具有联网能力的电子宠物。”
他按下按钮，PPT继续播放。
下一幅画面，草稿明显精细了一些，能看出方块型的音响上，有一个显示屏。
“这不还是AI音响么？”
“什么桌面宠物，尽搞些没用的噱头。”
段雨芸实在忍不住，对下面的实习生骂道：“都给我闭嘴，你们在台上讲演的时候，有人嘲讽你们的策划？”
“在我看来，你们那群高科技组成的电子垃圾，还不如这小东西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