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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想过没做过

    这两个妇人的胆子可没有另外一个的大。

    此事说起来本就是她们心虚,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晓,这家里做了打手的,收了银子当真是想置忠勇将军的夫人于死地的。

    那是一尸两命,整整两条人命,所以在发现人死在义庄又被分尸之后,只觉得那是报应。

    可给银子的主家又多加了一笔,要她们几个妇人将此事闹开来。

    若是只在京兆府和将军府闹闹就算了,他们还有这个胆子。

    可如今,当真闹到了皇上面前,面对皇上的真龙威压,早就吓破了胆子。

    如今还要写状纸,当真告御状,心里非常的没有底气。

    “我们不写,你写吧。”

    另外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打着抖,带头的妇人剜了一眼,没出息的两人。

    心里也有些没底,可是咬咬牙,就让会写字的帮着把状子写好了。

    写好状子没多久,忠勇将军和京兆府尹就被人请入了皇宫。

    公公把写好的状纸递交给皇上,皇上先是将状子看了一遍,这才让人把忠勇将军和京兆府尹两人带上大殿。

    京兆府尹和成涵衍两人看见大殿内的妇人,都认出了,这就是在将军府闹事,又是那几个打手的家眷。

    封将军和副将派人接触过这几人,却发现这几人嘴严的很,根本探不出什么消息。

    如今真有胆子来皇宫内告御状,也不知是那背后人指使,还是这几个误打误撞自己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成涵衍和京兆府尹先是行了礼,直到皇上叫着二人起来之后,两人各站一旁与那几个妇人形成了对立之势。

    “两位爱卿可认得这三位妇人”

    皇上倒是没有拐弯抹角,上来就直接询问。

    “回皇上,这三位妇人今日前往忠勇将军府闹事,是微臣派人将这几人捉拿回京兆府,谁知这个带头的妇人不知好歹,言辞顶撞,竟敢袭击官员,微臣便让手下的衙役打了她几板子。”

    “谁知这妇人竟然串通了百姓,大闹京兆府,逃了出来,还泼脏水污蔑微臣与忠勇将军官官相护!还请皇上明鉴,微臣是依法办事,万万不敢官官相护。”

    京兆府尹上来就叫屈,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半点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

    可这些人为官这么多年,早就是老狐狸了,演技出奇的好。

    哪怕当真是他,他也能演出不是他的模样。

    “那忠勇将军,你可还有什么要说,是和京兆府尹一样跟朕叫屈吗”

    皇上这话说的不阴不阳,却带着威压,叫人察觉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压着怒气。

    此事闹到皇宫大殿,皇帝自然是心生不满的。

    底下的官员到底是有多没有用,竟把这点小事闹到了他这个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叫他这个皇帝判案。

    “京兆府尹句句属实,微臣无话可说,微臣等着接受大理寺的调查与裁决。”

    成涵衍这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还当真叫皇帝说不出什么话来。

    若是他也跟京兆府尹一样各种叫屈诉苦,皇上只会更加生气,认为这些官员在相互推诿责任。

    可成涵衍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推卸责任,反倒是平息了皇帝的怒气。

    认为这一群中至少有一个懂事的。

    再加上成涵衍的确被他禁足在府中好几日,早朝都不曾来上,如今态度平和也不抱怨,反叫皇帝起了恻隐之心。

    “既然此事已闹到大殿上来,朕就问上一问,义庄一事可是你干的”

    “回皇上的话,不是微臣。”

    皇上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又是一问。

    “京城中都传你这个忠勇将军,最是宠妻,你可以因为那几个打手想要害你夫人,对他们抱有怨气,甚至在人死后想要进行鞭尸。”

    这话问得极其犀利,若是一个回答不好,就相当于坐实了罪名。

    京兆府尹和皇帝以及安公公都以为成涵衍一定会否认这些话,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微臣生过怨气,有过后怕,自然也想过鞭尸……”

    然而成涵衍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勃然大怒,夹了一块砚台。

    “放肆,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既生了这个心思,鞭尸你都想过,竟还说此事不是你做的。”

    成涵衍不急不缓的开口,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微臣只是说微臣想过,可想过就代表着一定要去做吗”

    成涵衍这一番话不仅把皇帝都给问住了,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问住了。

    “的确是想过,不代表着一定做过。皇上,您先息怒,不如再听听忠勇将军如何说。”

    安公公到底还是偏向着成涵衍,也知晓皇帝对成涵衍这个将军,因为像纯妃的关系多少有些偏爱,所以帮着给了个台阶下。

    “好,朕就听你说!”

    “多谢皇上愿洗耳恭听。”成涵衍先是抱拳谢过,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微臣冲动之下想过鞭尸,却叫副将将此事告诉了我家夫人。是我家夫人劝我为孩子积善德,不能把仇怨怪罪到无辜人的头上。而这些打手本就是收银子办事,如今人死债消,他们自个做的孽也得到了报应,无需我再多此一举给自个儿平添罪孽。”

    “再有,这些打手是在禁卫军押送的途中无缘无故被人暗杀。想必怕是背后想加害我夫人之人,想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我们该做的不是在迫害这些打手,而是应该顺藤摸瓜去查幕后之人。”

    “如今,不管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微臣,如今都已查出些许眉目,虽不能完全调查出幕后之人是何人,但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不是微臣所为。”

    成涵衍原是还想再潜伏一段时日,直到拿出证据把那幕后之人一举拿下。

    可事到如今闹到了皇帝的面前,若是不拿出点证据来为自个开脱,就凭这几个妇人的诬告。

    也能叫他和京兆府尹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于他并不是什么好处。

    甚至还会失去了对付那幕后之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