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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刚回答:“打个比方吧!招横财的佛牌,你请到手之后,还是天天走那条路,但有可能捡到钱包,这就是化平凡的事为神奇;但戴着能保平安的佛牌,从二十层楼往下跳,照样会摔死。”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男朋友不改说话方式,戴什么佛牌也白费?”赵琳问,“那当初我花钱买那块佛牌是不是也没用?”

    方刚想了想:“要试着帮他改变,要么改变他自己,要么改变其他。”赵琳没明白,问其他人怎么改变,中国人最讨厌贬低自己国家的人,根本没法改。方刚说,“其他不只是指人,也指环境。让他改变个环境,比如韩国人聚集区,这样他就不会那么令人生厌。”

    “搬家?”赵琳说,“他家倒是真在望京那边有套房子,一直出租着呢。去年我就劝他搬那边住,他喜欢韩国,按理说住望京正好,可他不愿意啊。”方刚不知道望京有什么特别,赵琳笑起来,“您对北京不太熟悉吧,望京就是北京最大的韩国人聚集区,俗称‘小韩国’,有好几万韩国人呢,全都是韩国的店铺和公司,大街上打眼一看,韩国人都分不出这是哪,还以为是首尔呢!”

    方刚这才明白:“那为什么罗永赫以前不搬去?”

    赵琳说:“他嫌那边的房子旧,是老小区,没有现在住的这个舒服。”

    “现在他戴着佛牌,”方刚说道,“也许想法也会不同,再劝劝。”赵琳只好同意。

    傍晚,赵琳又给方刚打电话,语气很高兴:“方老板您真棒,我男朋友答应啦,正好那边房租到期,租客还要续租呢,我男朋友说不租了,明天找人做保洁,他后天就搬过去!”方刚也很意外,之前他还在想,罗永赫这桩生意其实有些棘手,这类人不像招财旺运那种,而是崇洋媚外,佛牌通常无法改变人的性格,虽然赚得多,但可能后续会麻烦多多。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出现转机,心想阿赞凯的阴牌,不比他的掌手术效果差多少。

    赵琳说:“之前我还担心,因为他不爱搬,可没想到,刚才我跟他再提,他居然同意了,很意外。我问你怎么想通了,你猜他怎么说?”

    方刚对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只好问道:“怎么说?”

    “他说,要不是你同学掀桌子,我肯定不能搬,哈哈哈!”赵琳兴冲冲地回答。方刚心想,看来很多人都喜欢这种反问的聊天方式,确实能助谈兴。连忙嘿嘿笑:“搬了就好,这也是佛牌的效果。”

    赵琳问道:“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又觉得不能。他同意搬家,是因为我同学在酒席上掀桌子,好像跟佛牌没关系吧?”

    “你这个同学,脾气不好?”方刚问道。赵琳说就是性直。方刚又问,“他之前有没有在聚餐的时候掀过桌子?”

    赵琳想了想:“这个好像真没有。”

    方刚笑:“那就是!我之前已经讲过,佛牌是转机运,是用大家认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方式改变人的运气。招财,不会让你捡钱包,但可能会让你救人被谢;旺事业,不会凭白无故掉生意在你的公司,但会让你遇到新朋友而成交。现在罗先生这个也是,他请的是增人缘佛牌,之前我说过,只要他捧韩贬中的思想和言论不改变,就算戴十块增人缘的佛牌也没用,因为佛牌不可能给佩戴者接触的人全都洗脑。但它会用另外的方法来改变——先是你同学对他不满而掀桌子;再是我在电话里给你出主意,建议你让他换个环境,你就说他在望京有房子,那边住的都是韩国人;然后你们发现那个房子的租客已经到期,最后他又答应同意搬家。这四点并非孤立,而是一个整体,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用改变环境的方式,来让自己摆脱人缘方面的困扰。”

    听完方刚的解释,赵琳想了半天,又问:“也就是说,我同学掀桌子这个事,其实也是佛牌中的力量在起作用?”

    “没错,”方刚回答,“就是这样的。”

    赵琳笑起来:“太难相信了,可你之前说佛牌不会改变跟佩戴者接触的那些人的思想啊?”方刚告诉她,佛牌不会给佩戴者相关的人洗脑,但可以改变他们的某些行为,这是两个概念。也就是说,罗先生即使戴着佛牌,他在饭桌上说“汉字是韩国人发生的”这类话,照样会让别人听完火大,甚至比以前更严重;但如果罗先生没有佛牌,那名同学生气归生气,很可能不会掀桌子,这就是佛牌中的鬼神之力在起作用。只不过这个连锁反应十分复杂,普通老百姓是根本想不到的。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最终才能促成罗先生搬家。

    “可第三个环节是你出主意,建议他换个环境,”赵琳表示不解,“难道你也受到了佛牌的影响吗?”

    方刚说:“我也是普通人,肉做的,当然也有可能受影响!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逃脱鬼神的力量,即使那些修法者,自以为能控制法术和阴灵,其实,也都是鬼神之力在控制他们。”

    赵琳越听越晕,但不管怎样,她目的达到了。

    再次跟这桩生意产生联系,已经是两个月后了,照样还是把这个事先说完。

    这天,方刚接到电话,是赵琳打来的,告诉方刚他有些担忧。方刚问:“怎么,望京地区好几万韩国人,也都不喜欢罗永赫?看来人家根本没把你当韩国人,这才是崇洋媚外者最可悲的地方!佛牌不是万能的,它不能——”

    赵琳打断,“方老板,我不是说佛牌没效果。我和男朋友已经在望京住了两个月,这边都是韩国人,他每天去的饭店、公司、健身中心、桌球房、ktv、酒吧、洗浴中心全是韩国人在经营,里面也是韩国人多。我男朋友每天都跟这些韩国人混在一起,真是如鱼得水啊!他们聊得很投机,因为这些人毕竟是在韩国从小长到大的,对韩国文化比他熟悉得多,现在看到有个这么喜欢韩国文化的人,都特别高兴。”

    “那不是好事吗?”方刚问。

    赵琳说:“问题就在这,他们交流得很开心很愉快,可我在旁边听着不舒服啊!方老板你不知道,那些韩国人,其实很多都非常讨厌,有素质的还行,但也对中国经常是冷嘲热讽;而那些没什么素质的就更招人烦,他们在中国生活,衣食住行都不错,可总是笑话中国,说这个不好、那个落后,动不动就跟韩国比。你说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觉得中国不好,为什么偏偏来中国住这么久,谁请你们来的?那些人可不都是公司外派驻华的,很多都是在这里做生意,要是中国不好,为什么不回韩国经商?还不是中国物价低、钱又好赚!”

    “罗先生也跟着他们一起笑话?”方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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