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一听,脸色瞬间白了。
“小……小姐……奴婢……”春芽声音哆嗦,却在苏子月冷冷的目光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扑通’一声,春芽一下子跪倒在地,咬牙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小姐明示。”
苏子月点头,“确实该给你明示。”
春芽:“……”
苏子月:“你说你从前是我的丫鬟,对吧?”
春芽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苏子月,只是对上苏子月的眼神时,春芽仓皇移开了视线。
“奴婢说的千真万确。”
苏子月再次点头,“你说的的确是千真万确,只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六年前,你将我带入村长家,所谓何事?”
苏子月问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冷。
春芽的身子微颤,眼神里透着心虚。
“奴婢……是去找村长问事情……”
苏子月:“问什么事情?”
春芽:“……”一时间答不出来。
苏子月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而在那日之后,你便离开了那村子,是否?”
春芽忙摇头否定,“不是,一定是有人胡诌的。”夫人说过,已经交代过了的,没有人会说她离开过,也没有人敢。
苏子月看春芽的笃定,冷笑道,“魏氏告诉过你,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所以,你就有恃无恐了?”
春芽摇头,“奴婢没有,还请小姐明察……”
嘴上狡辩,可春芽心中怕极了,有种苏子月此刻已经什么都看透了的感觉,这让她无所遁形。
“明察过了。”苏子月直接打断春芽的话,“你自入如意苑后,便去魏氏房中十次,春芽,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我的丫鬟,去魏氏那儿做什么?”
春芽震惊。
她没有想到,苏子月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十次……她的确是去过十次的,因为每一次过去都忐忑,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可,苏子月怎么知道?
难道,她一直派人盯着她?
想到这里,春芽后背已经满是冷汗了。
而苏子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春芽如坠冰窟。
“六年前,你趁我痴傻又有姿色,便将我卖给当时的村长当暖床丫头,你拿着钱潜逃。”
而那个时候,原主不过十岁。
十岁的傻丫头,在那次就死了。
她过来了。
当然,这部分记忆,她只有片段,并不全面。
是根据属下的调查推理出来后,才有的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只是,在她看来,这里有逻辑不通的地方。
因为,她什么时候穿过,她并不知道,这难道是另外一种失忆?
想不明白,苏子月就一直没有继续往下想,毕竟想多也是惘然。
后面大概率是她把老村长杀了,才有了现在的村长。
什么村长的儿子打死了三个媳妇的事情……那其实也是上一任村长家所为。
而如今的村子,因为魏氏的警告,自然没有人敢说真话。
但,她第一楼多的是让人开口的法子。
“而你其实并非逃跑,而是被魏氏安排在庄子上,这一次你也是魏氏安排回来的,至于你来如意苑后所作所为,就不用我说了吧?”
苏子月的声音平缓说出这样的事实,却是让春芽一颗心都死寂了。
因为,苏子月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原来,不是苏子月很好骗,而是,自己太过愚蠢。
只可惜,她意识到这一点,似乎太晚了。
春芽红着眼看向苏子月,“苏子月,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春芽问不下去了。
因为,苏子月看着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她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她,一直以来,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见春芽一副绝望的样子,苏子月便不打算再说什么,直接拿出一瓶药,“将这个喝了。”
春芽看到药瓶,摇头,“不,我不要……”
“莺岚!”苏子月没有多说,只叫了一声莺岚。
莺岚会意,上前拿了药,直接朝着春芽走去。
“小姐,小姐不要,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奴婢吧……”
春芽一边跪着后退,一边求饶,眼神里满是惊恐。
她还不想死。
“放心,不是要你死的药。”苏子月清冷的声音传了来。
只是,春芽更害怕了。
不会让人死,那肯定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啊。
只是,春芽的害怕,在莺岚的武力值面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所以,最终,春芽就被灌了那一瓶药。
喝了药后,春芽干脆就躺在地上装死了。
然后,很快,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好热……
苏子月看着春芽,眼神里尽是冷漠。
看了一眼莺岚,最终还是叫出了暗处的人,命令道,“扔苏正德那里去。”
暗处的人来得快,走得也很快,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秋水忍不住问,“小姐,这不是便宜春芽了吗?”
苏子月闻言,笑着反问,“是便宜?”
秋水:“春芽睡了老爷,往后不就得是老爷的人了?”
苏子月:“你觉得,魏氏会放过她?”
秋水:“……不会……”魏氏可不能够任由自己的狗睡自己的男人。
苏子月起身,看着两个丫鬟,“走,跟我去算另一个账去。”
之前,她只想着慢慢玩。
但,人家都算计到了头上,她要再只是玩玩,苏家人怕是要以为她真是好欺负的了。
所以,今日的账,她要算热乎的。
总之,一个都别想逃,也一个都逃不了。
而苏子月下一个要算账的人,便是暮夕院的老夫人了,毕竟她是今日事情的主使。
一路上,不少下人看到了苏子月的真容,皆是看愣了。
这些天,固然许多人知道苏子月恢复了容貌,可是却并非是谁都见过的,毕竟苏子月她不出如意苑,一般下人也进不去如意苑。
此时已刚到午时,但暮夕院已然开始传膳了。
外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却还吃得下去。
果真是最毒老妇人心!
苏子月看着那些午膳进入暮夕院,带着两个丫鬟便要跟进去。
然,却是被拦了下来。
对此,苏子月不恼,只笑问,“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
苏子月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冷的,让拦住她的两个婆子瞧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不过,老夫人交代过,苏子月不能放进去,所以她们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苏子月见状,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其中一人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