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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

    “这是水韵天b栋1212和c栋1612的房产证。”

    高雨把两本房产证推过去,在快触到言若的手指时,她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的缩到桌下。

    一直高昂的头也微微低垂,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高雨听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分手礼物吗?”

    少女精致小巧的下巴上方,丰润饱满的唇像一弯横躺的峨眉月,虽然笑着但整个人身上都冒着渗人的气息。

    高雨眸光微动,把第二件物品放到房产证上。

    “车停在楼下,车牌号和停车位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保险和其他手续已经全部办妥。”

    中心思想:所有事情都搞定了,你只管开。

    他稍微停了一下,视线落到地上。“我。。。有了新任务。”

    言若看着桌上的钥匙,bmw。

    她玩味儿一笑,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丢到桌上,双手抱胸意兴阑珊地说:“我看起来像乞丐吗?”

    语气冰冷如刀,清灵的眼里有着分明的怒火。

    高雨沉默不语,回想起去机场的路上纪昃说:“这些东西她肯定不会接受。”

    军哥用一种“既然你都知道她不会接受,为什么还要送?”的眼神看着纪昃,如果翻译过来,三个字可以总结:神经病。

    纪昃没有搭理他,兀自说道:“你的任务是把东西送到,至于要不要?怎么处理?哪怕扔进垃圾桶都是她的事,与你无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高雨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任务是把东西送到你手上,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哪怕是扔到垃圾堆也随你。”

    言若嗤笑,“他说的?”

    即便现在帝都的房价还没有站在巅峰时期,但两套学区房依然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价格。

    高雨的脾气秉性,说不出这么嚣张跋扈的话,甚至连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意料之中的沉默。

    “他还说什么呢?”

    言若垂下眼睑,蝶翼一般的睫毛轻动。

    高雨没有说话,继续沉默。

    不是没有说,而是说了很多,只是,他不能说而已。

    “走了吗?”

    高雨点头,“11点的飞机。”

    走就走吧,非弄这么一出!

    她看了一眼高雨,再次确定相互了解的人不适合在一起。

    纪昃明知道会惹到她的情况下还敢把东西送过来,是笃定她不会迁怒更不会为难高雨。

    “你等我一下。”

    言若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像壁虎一样贴在门边偷听的言昊立马坐回凳子上,动作快到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姐。”

    言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似笑非笑的睨他:“看的懂吗?”

    高等数学。

    每一个大学生的噩梦,尤其是本以为上大学就不用学数学的文科生。

    没有一个人能从高数的世界里笑着走出来,少部分天才除外。

    言昊心虚的笑笑:“我努力。”

    至于成不成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很好。”

    她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出去,留下言二哈苦苦琢磨这个福祸难辨的词。

    嘴里念念叨叨模仿着姐姐刚刚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得出一个不甚美好的结果。

    言若把手上的盒子递给高雨,他保持一进门就有的姿势,就连交握在小腹的双手完全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新年礼物。”

    只不过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分手了,想到这儿,言若笑了一下,把盒子放到桌上。“给他的。”

    高雨垂眸看着盒子上藏青色的缎带蝴蝶结,沉默了一会儿后拿着礼物告辞。

    他走后言若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房产证的封页,脑子里回荡着高雨关门前说的那句话:“言小姐如果有空,就打开房产证看看。”

    他的情绪难得有些变化,语气里有种遗憾和委婉的替他人不值得。

    内页打开,她先注意的是一张数字十分熟悉的银行卡。

    这不是房东的卡号吗?

    怎么会?

    言若“嚯”地一声离开椅子跑到沙发前,拨通高雨的手机。

    “卡是什么意思?”

    高雨站在楼下,抬头遥遥看着1212的阳台。

    “所有的过户都是我办理的,1212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房子。”

    言若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电话,她如果还听不明白就白活了两辈子。

    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又有种不可言说的清醒。

    眼泪不受控的大颗大颗滑落,她似乎无所知,沉默着挂断电话。【1】

    【6】

    【6】

    【小】

    【说】

    中午的火锅没有如期吃上,言昊看着桌上两本红彤彤地房产证,满腹疑问却也识相地没有打扰情绪不佳的姐姐。

    一股子无法形容的浊气和怒气在五脏六腑穿梭,言若极力压制着自己如开水一样扑面而出的情绪,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砸了好几个杯子。

    言昊哆哆嗦嗦地贴着墙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关上。

    二哈吓了一跳,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在跑路和留下之间犹豫。

    忽然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哭声,夹杂着很大的水声从门缝里传了过来。

    他侧着耳朵屏住呼吸,仔细的听了听以后默默地垂下了头。

    哪有人失恋了不难过呢?

    何况还是对她那么好的纪昃。

    所以,姐姐是难过的。

    只是,她在控制,努力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影响身边的人。

    可惜,她并没有做到。

    纪昃的离开,给她带来的痛苦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它藏在暗处不轻易示人,却总是会在某个很随意的时机给她一刀。

    疼的不明显。

    可次数多了,你才会知道,很疼很疼。

    因为原本以为结痂的伤口下,其实已经化脓,腐肉丛丛。

    言若扶着洗手台的边角,镜子里的人狼狈地让她不忍直视。

    破防过后的她,脆弱的让人心酸。

    眼角艳红,黑白分明的眼里是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哀伤或者痛楚,甚至更深的情绪。

    以及,纪昃说过的那句话:言若,你不要后悔。

    后悔吗?

    言若看着自己的脸,陷入短暂的迷茫。

    她笑着甩了甩头,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