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上,刺绣着几朵白色的茉莉,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脚上没有华丽的金莲,只有一双简单的布鞋,鞋面上绣着几颗稻粒。
年岁不大,眉宇间却尽是沧桑。
从桐连忙行了一礼,“我不放心我家姐姐一人在家,便将她带来这里,希望能做个洒扫宫女。”
殷鹿竹瞧着从欣,红唇轻启,“从欣。”
听见殷鹿竹唤她的名字,她当即便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身份这般贵重的人。
“不必多礼。”殷鹿竹看出了她的窘迫和慌乱,出言提醒。
她沉吟了片刻,唤来了青萝,吩咐道:“命人收拾出一出宫殿,给她找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且让她住着吧。”
从桐一惊,从欣也是一惊,连忙道:“奴,奴婢只是一个乡野村妇,能入大凉王宫伺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这般可是万万不敢受的。”
“无妨,身为女子,本该好好的被娇养着,无忧无虑,往后,这大凉王宫便是你的家,你可安心住在这。”
从欣一怔,从桐也是一怔。
他们惊愕的抬眸朝着殷鹿竹看了过去,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阴谋算计,可是缺挫败的发现,什么也没有。
从桐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想了半晌,他还是没忍住的问道,“世子这般,可是为了笼络人心?”
“笼络人心?你么?”
殷鹿竹语气散漫,透着丝丝缕缕的漫不经心,却让从桐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确实,他只是一介书生,德蒙这位高高在上的殷世子,大梁侯看中,才得以见识到这富丽堂皇的王宫,才能站在高处,自己在她跟前,就犹如一只蝼蚁,有什么好值得被笼络的。
瞧着他无地自容的模样,殷鹿竹依旧小若春风。
她缓缓摊开跟前的宣旨,随意的吩咐道:“顾庭芳,研墨。”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叶盛玄身子轻颤,与青萝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是,她是真的不为自己的着条命想想么?
就在他们都以为君上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却见一袭黑衣的男人自里间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里衣,发丝和衣服都有些凌乱。
男人眼里带着困倦,却也没有拒绝,直接便来到了案桌旁。、、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瞥了一眼殷鹿竹,突然就挨着她坐了下来,甚至还将她往边上挤了挤。
叶盛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多言。
殷鹿竹飞快的在书面上写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将东西递给了从桐,吩咐道:“去崇文书院,我要你替我网罗天下有志之士,为我效命。”
从桐微惊,“可是我出生低微,他们未必看得起我。”
殷鹿竹也不多言,只是将手中一块令牌一道递了过去,“我会派一队人马与你随行,放手去做便可。”
从桐颤抖的伸手接过,“多谢殷世子。”
殷鹿竹勾唇浅笑,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