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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新任礼部尚书朗珐

    江茗面如土色,苏炳景短短几句话,就为她定了生死。没有掌家之权的她,在府里将会过的多么艰难。

    柳如倩看了一眼江茗,也拉着苏沐蕊走了。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不少百姓甚至临走前对着江茗狠狠的淬了一口。

    苏涵上前扶着江茗,一步一步慢慢的向院子走去。

    江茗神情恍惚:“涵儿,我们如今是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办?不过好在你父亲还是向着你的。”

    苏涵苦笑了一声,轻声安慰:“等年底朝贡,女儿定将这些面子全部挣回来,我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

    苏涵心里对苏芷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些气愤。

    这苏芷真是蠢笨而不自知,死了还要祸害人。

    江茗欣慰的点了点头,比起苏芷,她还是更加喜欢苏涵。

    至于李氏和她儿子,江茗眼里闪过一抹恶毒,这世上也没有她们存在的必要了。

    次日有人在京郊发现两具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尸首,一男一女。

    有好心人将其丢去了乱坟堆,毕竟死后无人认领之尸,乱坟堆也算是个好去处。

    陈家的事在盛京闹得沸沸扬扬,最终还是传到了文贤帝耳中。

    文贤帝念在礼部尚书多年来兢兢业业,此事又牵连将军府,两家子女皆有过错的份上。他也不好过多责罚,厚此薄彼。

    随意苛责了两家几句,以罚奉半年作为结尾。

    可偏巧几日后早朝时,有人弹劾吏部尚书本人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嫡子陈信与江湖五怪私下会面,关系匪浅;次子陈礼欺男霸女,私占良田。

    那弹劾之人直接拿出种种证据,礼部尚书毫无还口之言。只是他心底万分疑惑,这许多事他做的极其隐蔽,那证据是从何而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诚心想要他倒台,只要做了那证据怎么都会有。

    文贤帝震怒,当场便革了礼部尚书的官职,下令全府收监,来日问斩。

    行刑当日,全城围观,无不唾骂称快。

    当苏冉听闻这些事的时候,正悠闲的躺在院子的摇椅上看话本子。

    “新任礼部尚书是谁?”有缺位总有人是要想破脑袋挤上去的,礼部尚书这职位可是有不少人眼红。

    就看花落谁家了。

    “新任礼部尚书是由齐丞相亲自举荐,是去年殿试的状元郎,名唤朗珐。”锦瑟知道苏冉会问这个,所以出去的时候顺道打听了。

    苏冉的手顿了顿,竟是他?

    朗珐,胸有大志,博学多才,对时政见解独到,常常一言便戳中要害。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中了状元,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再加上其无依无靠,孑然一身,既然入仕,便是看中功名利禄的人,最好掌控。

    齐国海这个老狐狸怎么会放过这样的人才,他甚至还想招朗珐做上门女婿,不过被其婉拒了。

    上一世朗珐同样深受齐国海重视,每有官职空缺,便会举荐朗珐。

    不过后来,阮含弘登基时发生了百渊带人逼宫一事,当时朗珐欲趁乱暗杀齐国海未果,自刎而亡。

    当齐国海痛心疾首质问朗珐的时候,朗珐才在临死前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朗珐生于世家,却养于市井。一家皆被齐国海所害,理由不过是因为在朝廷之上的政见不和,便被齐国海记恨在心暗中使了肮脏的手段陷害。

    朗家一门忠烈,早就猜到难逃此劫,提前将小儿子朗珐送去了乡野。

    是日夜晚放火烧家,全府皆葬身火海之中。那具烧的焦黑的小儿尸身,不过是同龄的管家之子。

    朗珐死后,齐国海去调查朗珐,却是一无所踪。..

    他们不知道朗珐说的那个人是谁,但众人隐隐猜测朗珐背后之人多半是百渊……

    苏冉合上话本,她可不觉得背后做局之人是百渊。但如果不是百渊,又有谁会布这样的一场局?

    苏冉觉得只有知道百渊到底在为谁做事,才能知道这背后布局之人是谁。

    想到这,苏冉有些庆幸,好在她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是希望那背后之人,不要让她太失望才是。

    ……

    朝堂之外,齐国海应付完一众恭维的人,和朗珐单独走着。

    “朗珐啊,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本相可是极少向皇上直接举荐官员的。”齐海山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朗珐,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他派人去查过这朗珐,背景干净的有些离谱。朗珐一直定居柳州,普通百姓之家。只有一个毁了容貌的娘亲,前几年去世,再无其他牵挂。

    大概是想光耀门楣,才入仕为官,将功名利禄看的那般重要,这样的人才最好掌握,给他一点甜头,他便会向你摇尾乞怜。

    “多谢齐相赏识,臣愿为齐相肝脑涂地。”朗珐当即便表明衷心。

    齐国海满意的点了点头:“朗珐年纪正适合娶亲,本相有好几个女儿,个个才貌……”

    “多谢齐相抬爱,只是臣想先立业,暂无娶亲的想法。”朗珐刚毅的脸上满是坚定,没等齐国海说完,便正声拒绝了。

    齐海山眯着眼睛看了朗珐半晌,而后哈哈大笑:“朗珐说的对,先谋功名才是最重要的。你方上任,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本相就是。本相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齐国海看着朗珐又是一番表衷心的话,满意的点了头,捏了捏他肩膀离开了。

    朗珐看着齐国海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齐国海这个老匹夫,竟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感恩带德吗?齐家欠的可是朗家满门性命。

    当年他被送离京都免于一死,是他母亲的亲姐姐收养了他。

    他母亲的姐姐早些年因事毁了容,之后就一直待在乡野村落。

    她带着他离开了村落,去了柳州富庶之地。

    他将她唤做干娘,他是她用一个个糕饼换来的铜板养大的。

    他自小就聪颖机智,听话懂事。当年被送离京城时,他亲生父母一再告诫他,平安健康的长大便好,不要寻仇。

    可他的命本就是偷来的,如此血海深仇,他怎能忘?

    后来有一陌生人找到他,说可以帮他复仇,只是以后一切都要听从吩咐,他想也没想就应允。

    在往后的几年里,那人都没再出现,直到他的养母因为常年积劳成疾离世,那人才再次出现。

    那人只让他进京赶考入仕为官,潜伏在齐国海身边。

    没人知道他日日看着齐国海,心里有多煎熬,他恨不能立刻将其抽血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