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提前应下了报酬,但作为御兽宝典的敬献者,张学舟等人依旧停留在养心殿中等待。
直到董仲舒前来,一些人才松了一口气。
张学舟目光扫过一段时间不见的董仲舒,董仲舒也错愕扫了一眼。
别说张学舟没想到自己会和董仲舒以这种方式见面,就算是董仲舒也没想到张学舟也蹦跶到了寿春城,甚至还进入了淮南王府的重地。
他听了数句,一时知晓了张学舟敬献的御兽宝典。
这让董仲舒难于吐槽。
张学舟身上的秘术秘典确实很多,时不时就取出来一部。
这些秘典是常人打破头都想得到之物,但偏偏在张学舟手中如同青菜一般廉价。
他还没钻研明白黄沙宗的秘术,张学舟转而就在淮南王这儿敬献御兽宝典。
这其中的曲折和离奇让董仲舒无法钻研明白。
他搞不懂张学舟怎么弄来这么多宗门秘典,也想不同张学舟前脚还在长安城和他道别,后脚怎么就取了御兽宝典来寿春城敬献。
想拿到御兽宗的宝典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情。
朝廷针对了御兽宗多年都没拿到御兽宗传承,这小伙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拿来敬献了。
只是想想长安城到御兽宗的距离,又想想御兽宗到淮南寿春城的距离,董仲舒觉得正常人这些时间刚刚够赶路,若是要拿来做什么事情则是极难。
朝廷的人也不是废柴,论文论武都有优秀人才。
但即便是众多人耕耘了数年,也抵不过这家伙走一趟。
“这秘典怎么来的?”
和淮南王一番客套之后,董仲舒也应邀开始辨别这册御兽宝典。
他没有和张学舟直接相认,而是随口问了一句。
朝廷干不成的事情张学舟做成了,这说好听是张学舟能耐出色,但与此对应的则是朝廷负责此事部门人员的失职。
若张学舟不当官也就罢了,但凡当官则免不了什么时候就有人钻出来绊一脚。
“这是御兽宗少主带领我们去宝库所见的宝典,只是御兽宝典难于搬运而来,我们只得找了竹简书写!”张学舟应道。
在杜绝御兽宗后患的问题上,他们不仅仅面临的是江湖人士的麻烦,还有朝廷相关官员的可能追查。
若悄摸摸不惹人注意也就罢了,若要拿来敬献少不了被传出消息。
这让张学舟早早想好了退路,拿了苏飞做挡箭牌。
甭管朝廷如何针对御兽宗,苏飞依旧是御兽宗的传人,相应苏飞愿意拿御兽宝典做什么是自家事情,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
至于其他则是广纳人才的淮南王府所擅长,也必然能处理稳妥。
“我看这竹简上墨迹较新,应该是这数日书写,你们可确认完整?”董仲舒问道。
“完整完整!”张学舟连连点头道。
“那我就应大王之邀辩一辩这御兽宗传承!”
董仲舒询问数句,而后已经静心翻看竹简。
他目不斜视,又对其他事情不闻也不问,这不免让淮南王都点了点头。
若要论官员的素养,董仲舒绝对没二话可说。
“行云流畅,浑然天成!”
董仲舒采用的是快速阅读,短短十余分钟,这堆竹简已经被他阅读完毕,也让他有着最为直接的判断。
“我判定此类传承采用的快阅之法,若在阅读之中没有任何凝滞之处,这道传承必然少有问题,但凡出现一处觉察有异,这类传承就需要细细琢磨,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可以收录一道顶级传承之术”董仲舒抱拳恭贺道。
“这可不是本王收录之物”淮南王摸着胡子笑道:“听闻朝廷正收编御兽宗,本王欲将此术敬献于朝廷!”
“大王此举大善!”董仲舒赞叹道。
“为董博士赐坐!”
董仲舒和淮南王相谈甚欢。
这番交谈也让献术之事彻底落下,哪怕是天九都只是蠕蠕嘴,而没有说半句其他。
淮南王赐下了赏赐,一时众人皆喜。
张学舟取了甲字房的令牌,苏飞则由官员牵引前去造册,又有雷被替张次弓提前登册。
众人一番程序不提,董仲舒应淮南王之邀探讨了部分修行之术。
“大王提及这等学识若能造化出来,这必然能打破修士阶层平衡”董仲舒道:“一些修士最得意的本事就是依仗境界之力压人,缺乏了这种手段,他们与那些低阶修士差异就不大了!”
淮南王提出了‘抗衡威慑之学’,这种学说自然是克制修士阶层性差异。
对一些重境界而不重术的修士来说,这种抗衡之学就是一种噩耗。
若能研究成功,这必然会导致顶级修士团体中的巨大轮换,甚至引领修行的变革。
“大王此举造化无穷,堪称引领万民之举”董仲舒赞道。
“若此法不能实现,此时说什么都是空谈”淮南王无奈道:“还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淮南王的术不是什么造福万民,他只想‘运战’时能成为赢家,不要莫名其妙死在新帝的手中。
抗衡境界的威慑威压只是他研究的部分,淮南王真正研究的是运术。
但聚集了淮南最为顶级的修士天团后,淮南王才发现钻研创新一种术的难度简直突破天际,甚至于他们当下很难找到方向。
“灰可化成石,石也可以捏碎成灰,想消除境界威慑的影响,这必然要选择擅威慑之术反向推导”董仲舒道。
“先生认为何学派的威慑之术适合反推?”淮南王问道。
“擅杀军阵仗的武术气血威慑,擅境界之力的学派之学,擅咒杀者学说,又有擅控者相关”董仲舒随口回道。
“不知先生能否直接举荐几家?”淮南王道。
“道家最擅境界,道家之学可选”董仲舒琢磨数秒才道:“纵横家杀伐之学亦能借鉴,又有阴阳家学说,擅咒者不提,那擅控者学说择这御兽宗也并无问题!”
董仲舒琢磨后的发言让淮南王沉默不语,而养心殿众多大修士则是有窃窃私语的交流。
有反对者,也有赞同者,又不乏跃跃欲试者。
“糅杂如此多叙说,这要如何才能归结于一?”淮南王问道。
“儒学最擅长的就是归结于一”董仲舒笑道:“若大王有心,入长安城时可寻那申培助一臂之力,他必然能将诸多杂乱之学归纳统一!”
“也好!”
淮南王笑了笑,开口应下董仲舒的话。
但淮南王显然是不会去找申培。
甭看申培现在上蹿下跳好不热闹,但申培真正的对手是皇宫那位老太太。
等到忍无可忍之时,也就是申培落寞的开始。
皇家自知皇家的事情,他没可能跑到长安给申培公站队。
但董仲舒的提醒同样弥足珍贵,他不会找申培,也不会让董仲舒插手,但他麾下确实有大儒投靠,虽然会逊色申培、董仲舒等人一筹,但配合做用或许已经完全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