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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器官市场

    这么一比。

    国内的姚俞忠、秦问仙这些人,简直是文明礼貌的君子,太他妈善良了。

    黄师爷小声道:“以前听我在滇缅做翡翠生意的朋友说,在缅北深山,有个老乡会,是一群亡命徒联合国际恐怖组织搞出来的。以老乡的身份,骗外地旅游,做生意的人进山,把人控制起来,被他们盯上没几个能活着回家。”

    “这些人都打着老乡帮助老乡的旗号,获取受害者的信任,所以叫‘老乡会’。势力在当地盘根错节,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就是军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利益网遍及周围几国的军政两界!”

    我和胡子都悬起了心脏。

    遇见了这帮老乡会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胡子问:“他们是绑票的?”

    “绑票的在他们面前是小学生!”黄师爷声音发虚,“我听朋友说,这个组织存在几十年,国际刑警拿它没办法,反而被杀害了不少。他们先逼受害者,向家里要钱。等要不出了,就打,就饿,送到山里,卖给黑煤矿或黑厂当敢死队。”

    “死了还不算完。老乡会最大的经济收入,是人体器官交易。只要有大老板要续命,肾脏、眼角膜、心脏,都是他们明码标价的商品。据说整个亚洲,老乡会控制着三分之一的人体器官来源!”

    这下,我和胡子不淡定了。

    这帮人不止是要钱啊。

    哪怕人死了,都要挫骨扬灰,拿去卖废料。

    我刚要张嘴,一个打手的军靴就踹在我肚子上。我瞠目欲裂,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脖子给狗链勒住,几乎喘不过气。

    “你干什么!”胡子急了。

    对方揪起我头发,头皮都快被撕裂:“别他妈叽歪,这里不许交头接耳。再有下次,老子直接割了你舌头,就像那个人一样。”

    厂房下面,是地牢。

    用拇指粗钢管焊成,每个房间,大概半米高,两米宽。

    就是一个大号的狗笼子。

    人在里面直不起身,连坐起来都困难。三个人一组,像狗,不,比狗还惨,塞在笼子里,狗链拴在墙上的铁钩。

    个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疤。

    其中几个的舌头,确实被割掉了,有些的手脚被截断,削成了人棍,在地上爬行。没有找到合适的器官匹配者之前,这些人会被弄到密枝那、仰光这些大城市从事乞讨,每天收入也是不少。

    “轮到你了。”

    打手示意我打电话找家里要钱。

    不怕我们反抗。

    旁边就是端着自动步枪的悍匪,人命在这里不如一个碗值钱。

    我调整了呼吸,适应了当下环境,给在缅北的青纹打了一个电话:“我到缅北了,嗯,在当地过的很好,你打二十万过来,我有事需要耽搁几天。对了,顺便给二舅姥爷问个好。”

    我还想再说,打手已经挂断了卫星电话。

    现在,我只希望青纹听懂暗示。不过他只有一个人,就是招兵买马,想要打入老乡会救我们,怕也渺茫。

    随后,胡子和黄师爷,也给家里打了电话。m.166xs.cc

    少不了各种暗示。

    老乡会的人并不怕这些。

    这是深山老林,根本没有路,就是军队想打进来,周围的碉堡、瞭望塔,也能及时发现。外面森林埋了一圈地雷,国际刑警来了都是送菜,分分钟被屠杀。

    陆陆续续,有了转账短信。

    青纹的动作还是很快,他应该已经在想办法了。

    黑爷道:“很好,各位老乡同胞都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嘛,感谢你们为支援当地贫困,贡献自己的力量。不过......”

    “有些同胞,似乎不太愿意配合啊。”

    黑爷对手下打了个眼色。

    把一个十七八的小孩拉出来。

    跟父母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老乡会的人,经常用高薪工作把人骗入缅北。十几岁的小娃阅历不深,几乎一哄就弄到手。

    “你们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呜呜。”

    “嘿嘿。”黑爷大笑几声,当着我们的面,“同胞们,这里的老百姓苦啊,全指望你们慷慨解囊。要是诸位不配合,喏,留一点小小的纪念品,送给大家。”

    一根断指,被军刀切割,干净利落掉在地上。

    小孩哇哇大哭,好几人吓得不敢去看。

    鲜血流了一地。

    黑爷一抬脚,断指踢出厂门,一张毛茸茸大脸便贴上来,舌头猛卷,将断指吧唧吧唧吞掉了。

    是一只大狗。

    我试着侧身靠墙,去听厂外的动静。

    外面不仅有岗哨,还有很多狗。老乡会的人丧心病狂,把人取了器官,那人也活不成了。

    敲骨吸髓的悍匪,把人肉掺在饲料里喂厂区的狗。那些狗眼珠子发红,满是血丝,夜里看人都冒着绿光。

    这种狗比白眼狼都凶,有机会吃人,连主人都不会放过。

    被关在这,可谓天罗地网,再无逃生希望。

    “好了,多谢诸位配合,再次感谢诸位。”

    黑爷说完,开始“论功行赏”。

    我和胡子他们,给钱比较痛快,打手端上来一碗发酸的饭菜,示意这就是今天的伙食。低于十万的,没有资格吃饭,直接被拖在铁笼里上锁。

    只要到几千的,不由分说,便是一阵毒打,不分老幼打得遍体鳞伤,被逼用电话去诈骗,或把同行的人一起骗到山里控制住。

    黑爷虚伪地对我们说:“到了这,大家可以放松一些,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大家都是亲人了。亲人有困难,应该鼎力相助嘛,我们是讲道理的哦。”

    不敢把发臭的饭菜吐出去。

    我们硬着头皮吃下,做出感恩戴德的一面,表示出奴.性。

    黑爷知道我和胡子他们是一起的,吩咐人分开关押。

    就这样,才熬过惊心动魄的一晚。

    不敢激怒这些丧心病狂的悍匪,接下来几天,我尽量让自己人畜无害,这样能少受很多折磨。

    地下室里,大大小小几十个铁笼,关押着被老乡会骗来的“肉条”。

    有近百人,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分舵。

    肉条,是他们内部黑话。

    没有割掉器官肾脏,没有残疾的,就叫“肉条”,内部分成三个档次。

    家里人不愿意打钱的,就是“坏肉”,会被拉到黑矿里,只要没累死,就得干活。

    有疾病的,则被削成人棍,割掉舌头,放在大城市乞讨,这叫“折角”,一般活不了几个月。

    我们被关进去的第二天,有不懂中国话的私人医生,来给我们进行全身检查。

    那些年纪大的老人,一旦诊断出疾病,就会被送到手术室,提前摘除肾脏和眼角膜,用药水泡起来。

    这种器官在黑市卖不出好价钱,但可以倒给一些非法机构,做成标本或研究。

    老乡会的人比恶鬼还歹毒。

    割取肾脏的时候,不会打麻药,据说这样肾上腺素激增,细胞活力比较好。况且麻药昂贵,这是节约成本的方式。

    反正割了肾脏,人也活不成。

    机械开动,刀片将尸体搅碎了,外面的恶狗就可饱餐一顿,一条条为了抢肉互相撕咬,同类相杀。

    老迈的恶狗被咬翻,被饿急眼的同类分食。

    所谓同类相残,并非只是人类专利。

    骨头渣,他们会倒在河里喂食人鱼,真正做到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大概几天后,我约莫搞清楚这里的地形,开始有了逃跑的计划。

    首先,黑厂建在深山老林,信号很弱。周围参天大树,深谷悬崖,太阳一出便有毒瘴笼罩,便是卫星也很难锁定。

    厂区在山坳里,犹如一个脸盆。

    周围是向上的岩壁,然后是连绵的绿色森林。

    林中埋了地雷,只有一条山道还算安全。厂房后面,有河流,用来维持日常生存。那些被啃成骨头渣的尸体,也倒在河里。

    黑爷他们自己喝的蒸馏水,给“肉条”喝山泉。

    厂区分了三层。

    最上面是手术室、会议厅、器官储存室。

    中间是训练场。

    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罪犯,我看受过军事训练。他们经常拿给不出钱的肉条当陪练,选年纪小的小孩进行洗脑,逼他们在训练场杀人,或与食人狗搏斗。

    最下面,是地牢。

    外面修了五座瞭望塔,四层哨卡。

    各个制高点都有人把守,且携带重武器,不惧强攻。

    尤其是那些狗。

    我推断,即使你运气好跑出厂区,还没进入密林,就会被食人狗追上。那些狗比狼凶悍,根本不怕死。

    运气好甩脱了狗群,林中埋的地雷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最后,我把目光放在养了食人鱼的河流里。

    那是一条天然河流,一直涓涓流淌朝向山外,也是唯一一条可能还算安全的出路。

    我们这些身体健康的“肉条”,身价最高,受的折磨最少。

    老乡会以贩卖人体器官为主业。

    把肾脏叫“双月”,眼角膜叫“闪球”,心脏叫“砰砰”,因为每个人身体素质不同,买家出的价钱也不一样。

    肾脏在七万到二十万不等,转手到欧美等发达国家,中间又会吃几次回扣。

    等卖给医院,七八十万,百万,也不成问题。

    地下器官交易,是一块无法想象的大蛋糕。

    老乡会一个分舵,每年收入也是十亿以上。这可不是炒股,也不是金融,实打实的钞票黄金,难怪这些亡命之徒聚腥而来。

    关进去的第二天,我们这些健康肉条便被编了号。

    详细记录了我们的血型、年龄、有无历史疾病,以供买家选择。期间有些人被带入手术室,就再也没见过。

    会有打手用箩筐或塑料桶,运出一些肢解过的喂狗。

    有人试过自杀。

    关在那么狭窄的狗笼里,想站起来都困难,何况自我了结。这里说一说,咬舌自尽纯粹电视剧瞎掰的,正常情况基本不可能做到。

    我亲眼见过有人咬舌,疼到打滚,血流了很多,惊动了黑爷被一点点弄死,以此警告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肉条的血,对老乡会也是一笔横财。

    定期有人给我们抽血,用恒温箱拿到黑市贩卖,也是供不应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