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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反派郡主

    “说,你到底是从何得到这本前朝大儒遗留诗册?”

    刑部大牢里,哀嚎声不绝于耳,一小吏站在赵文举面前,手上捏着的那根鞭子上的鲜血正鲜亮着。

    打从下午赵文举被送到刑部来,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冤,就被里头浓烈的血腥味吓得魂不附体,紧接着就挨了几十鞭,直接被抽晕过去。

    到现在,已经是审问的第三遍了。

    但赵文举死咬着牙坚决不肯说。

    他越是这样,就越叫这些小吏觉得他藏着事儿,而且必然是那种不敢说出口的大事,否则何至于一语不发?

    就是因为不敢说。

    不说可能死一个,说了可能死一家,这种大事若是从他嘴里撬出来,自己可就是立大功了!

    小吏们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是把刑部的东西接连往赵文举身上招待。

    但……他敢说吗?

    说什么?说自己是后世来人?那不得被烧死才怪。他最多承认自己欺世盗名,也不能承认科举舞弊,这样还能保全自己一条命!

    赵文举在心里默默念着—只要忍住不说,我就有出去的希望。

    “啊!!!”

    但太尼玛痛了!

    古人真缺德啊,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刑具来的,这是要痛死人的节奏!

    等虞梦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文举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进监牢里,瞧着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下官参见郡主。”

    负责刑讯赵文举的小吏战战兢兢的说:“郡主,刑部大牢这地方污秽血腥,可别冲撞了您的身子。”

    “我问两句话就走。”

    “好,您问,下官先出去。”

    不多时,房间就被清空,只余下虞梦欢和赵文举两人。

    看见她,赵文举也顾不得昨日对她的恨意,连忙爬动着身躯紧捏住木栏,像见到最后一丝丝希望那样的急切嘶吼道:“郡主,温宁郡主,学生真的是被冤枉的,您救学生一马,学生日后必有重谢……”

    听着他的话,虞梦欢不慌不忙的在小吏刚才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本郡主从前以为你是个人才,却不曾想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郡主,我冤枉啊!定是有人欺骗郡主陷害我。我真的很有才,我知道很多东西,玻璃、香水的方子我都可以给你,这些都能帮郡主带来极其丰厚的利润!”

    “本郡主眼皮子没那么浅。更何况,你的玻璃不如祝世子的琉璃,你的香水赵家可以仿制,不稀罕。”

    那他怎么办?

    赵文举手指紧捏着,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大脑疯狂运转,“郡主,我知道怎么制冰!”

    “硝石制冰,本郡主也知道。”

    啊?

    可他怎么听说冰极其难得,这个朝代根本就没人能拿出硝石制冰的……等等,该死的,肯定是另一个穿越者告诉温宁郡主的。

    那个王八蛋是要踩着自己走温宁郡主这条路啊!

    为今之计,只能拿出更好而且对方弄不出来的东西……

    “郡主,我还知道水泥的制作方式,还有大炮和弓弩的设计图,还有火药,海外还有高产粮种,我还知道国内有一座金山……”

    妈的,幸好当初看的多,幻想当个穿越者所以背了点东西在脑子里,要不然今天还不得被另一个穿越者玩儿死。

    他说出这么多东西,就不信对方全知道!

    哦豁~

    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那可真就怪不得我了,你不背锅谁背锅?你不死谁死?

    虞梦欢眉尾微挑,故作疑惑的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本郡主叫人拿纸笔给你,你一一写下来,待本郡主验明真假再说。”

    “好,我写!”

    只要能出去,写出来也没关系。

    赵文举咬着牙忍着痛,半跪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半天,才把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写了上去。

    “郡主,我真的有才,当日只是没反应过来罢了,郡主您可千万要跟皇上说,我没有科举舞弊啊!我是无辜的……还有郡主,这段时间能不能让人别拷问我了?”

    虞梦欢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行,本郡主记下了。”

    说罢,虞梦欢才站起来。一背过身,那脸瞬间严肃起来,脚步匆忙往外走。

    门口站着的小吏一看她这脸色,心里就是一抖,“下官送郡主……”

    “不必。方才本郡主问出了大事,必须禀给皇帝舅舅待他圣裁,尔等这段时间不得对沈文举动私刑,也不得对外人提起本郡主来过之事。”

    说到这,虞梦欢故意一顿,“否则~尔等性命不保。”

    小吏被吓得冷汗直冒,“下官遵命。”

    虞梦欢这才又装作火急火燎的样子,快步上马车直奔皇宫。

    “温宁啊,叫她进来。”

    宫里头皇帝一听是虞梦欢来,眉头微松,而后轻点头对吏部和刑部两位尚书说,“这事儿温宁也参与其中,不妨听听她的意思。”

    皇帝早朝因赵文举牵扯出来的疑似科举舞弊一案发过火,这会儿正在骂两位尚书,叫他们下去严查。

    两位尚书闻言,也只得听命等着。

    不多时虞梦欢便走了进去,看也没看两位尚书一眼,也不复之前在皇帝面前撒娇卖萌的乖巧模样,很是郑重的行礼道:“皇上,臣女有要事要禀。”

    “直说。”

    虞梦欢看了两位尚书一眼,微微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温宁这孩子怎么回事?

    皇帝心里泛着嘀咕,不过他倒也没怀疑什么,一挥手便叫人都出去,才好声好气的说,“跟舅舅不必讲这些礼数。你要跟朕说什么大事?”

    “舅舅!”

    虞梦欢双目泛泪,脸上带着些惊恐之色,从袖中摸出一叠沾着血的纸,“舅舅,出事了。康王他、他只怕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老皇帝龙目一瞪,饶是平日里再如何疼爱温宁郡主这位侄女儿,心头也不禁窝火,厉声道:“温宁!不得胡言乱语!”

    这话若不是温宁来说,换任何一个人,老皇帝这会儿都该把人拖出去砍了。

    “若无证据,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说这个话?”

    虞梦欢反问了句,而后将纸捧到皇帝面前,“舅舅,您先看看这个,看完我再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