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歌暗暗翻了个白眼,才看向他,表哥出城办事?
听了两个人的称呼,白锦夜的脸黑了黑,没再上前。
我陪王爷去军营。左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情不愿的,王爷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前段时间军营的事都交给了司空,也不去上朝,整个人丧得不行。
这几天突然就勤奋了,早起上朝,听说这几日在朝堂上没少怼人。
下了朝,回府用过早点,就去军营亲自训兵。
王爷可比司空严苛多了,军营的人也都跟着叫苦不迭。
左辞说完张望了下,事情解决了?
还没有,不过有了眉目,正准备回城,估摸着午饭之前就解决了。裴清歌开口道。
左辞这下更难过了,他只能回去听钟栖给他讲了,正要继续说什么,就听身后白锦夜不快的声音传来——
跟你‘表弟’的家常拉完了么?
左辞垮了脸,不敢再多说,翻身上马就跟白锦夜走了。
走了一段,白锦夜转头看了眼裴清歌的身影,才看向左辞,她的腿好了?
是啊。左辞兴致缺缺,王妃医术那么好,什么治不好呢?说不定脸也治好了,就是不想给别人看。
白锦夜微微眯了下眼,想到那天入宫赴宴的时候,裴清歌说是易了容,但是能易容到以假乱真,会不会确实那才是真的?
左辞想着一会到了军营,王爷和司空去练兵,他因为之前的旧疾,也就只能坐在帐篷里等王爷,他心里更加堵得慌,于是也忍不住给白锦夜添堵,王爷,你就非得和王妃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么?
怎么,本王该认识你的‘表弟’?白锦夜斜晲他。
左辞哑言,半响才嘀咕道,还不是因为王妃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肃亲王妃,王爷不自己反省下么?
声音不大,恰好让白锦夜听到而已。
左辞。白锦夜拉了拉缰绳,本王总感觉你的伤好了,那些兵训着无聊,不然今天练练你和司空?
左辞干笑了几声,王爷前几天不是刚交给属下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么?万一属下受了伤,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查到什么了?白锦夜接着话头问。
左辞抿了抿唇,前两日,衡王府的人全都上吐下泻,府医没办法,太后派了太医去也束手无策,最后是陆神医帮了忙,衡王如今把陆神医奉为上宾。
至于裴玲珑,三年前洪都的事,跟她大概有些关系,属下派去洪都的人还没回来。
白锦夜微微眯了眯眼,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裴清歌如何?
王妃?王妃挺好的,会医术,还知道很多很高深的事情。左辞的眼睛一下子就放了光,快要治好张太妃了,也救了王爷你的命,可是咱们王府的大恩人。
白锦夜眉头皱的更紧,他以前觉得左辞是能很快理解自己的问题的,自从他迷上裴清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傻了。
于是他只能把自己问题翻译一遍,本王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裴靖何德何能,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是啊。左辞挠了挠头,所以大概这就是裴靖更偏爱裴玲珑的原因吧。
白锦夜叹了口气,翻译得更详细,你觉得是谁教裴清歌这些的?
左辞眨了眨眼,那很重要么?管他是谁教的,反正王妃是咱们的人啊。
白锦夜,一扬马鞭,迅速的往前跑了。
左辞觉得王爷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到了军营,反正有司空陪着,他找个借口回城就是了,说不定还能赶上裴清歌那边的事情收尾。
裴清歌指挥着钟栖,走走停停,最后到了大通街不远的一处窄巷。
窄巷里已经进不了马车,四人只能下来步行。
巷子里有些脏乱,乞丐也不少。
大通街还有这种地方?钟栖有些诧异。
他虽然常年和岐风王在外地,但京中的大通街可赫赫有名,这条街上住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
哪里没穷人呢?黄恒之叹了口气,看着乞丐可怜,想给点银子,但身上没带碎银,银票又是要付给裴清歌的钱,也就只能忍下了。
裴清歌走在最前面,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个巷子,才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蹲在树下玩水的孩子问,你看看,是不是那个男孩子?
黄恒之根本没见过那一家三口,只能看向杨管家。
杨管家也一样没见过,隔了半天才说,是别院的管家领进门的,就说是个七八岁的男孩
钟栖忍不住冷笑,怪不得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人,就算送到眼前,你们不一样不认识?
黄恒之脸色窘迫,只是借宿,确实没太注意那一家三口。
裴清歌往前走了几步,弯腰看着那孩子,这位小哥,我们几个路过这里,口渴了,能去你家讨碗水喝么?
那孩子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就抬起了头。
他低着头不要紧,这一抬头,吓得黄恒之当场就背过气了!
那脸上平平坦坦,连五官都没有!
杨管家也是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见黄恒之晕了,又哆哆嗦嗦的去给他掐人中。
饶是钟栖见多识广,也还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裴清歌脸色未变,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那孩子,又问,你一个人么?你家大人呢?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院子里迅速的冲出来一个男子,一把抱起孩子,把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肩头,警惕地看着裴清歌等人,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裴清歌直起身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人死了,就该入土为安,早入轮回,也早得解脱。强留已死之人,不仅害了活人,这已死之人魂魄消散,逐渐残缺不全,以后轮回都入不了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子说完就抱着孩子要走。
还想走么?裴清歌见他执迷不悟,冷哼一声,一道符咒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