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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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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招驸马?真是一点都不讲究,这是要把自己软禁在王宫中,只拿身份做文章?

    燕凉姜也不认为这是件好事:“燕王想干什么。”

    宁道臣摇头,信长君的名气虽大,但这里不是魏国,而是曾经让他仓惶逃离的燕国,不管燕王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结果已经看到,他的处境有点不妙,一些最开始的盘算恐怕要落空,真要成了燕国的驸马爷,不仅身份上被套了个枷锁,人身也不自由,更重要的是往后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不说手上的底牌成了废牌,至少很难打出有利于自己的局势,怎么看,这驸马爷的身份除了外在可看到的好处外,基本就是一个坑。

    可他就算看得明白,也还是被人给强押着推了进来,没有选择,因为他很弱。

    “也没这么糟糕吧,至少是个公主。”燕凉姜看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觉得十分矫情。

    宁道臣摆摆手,漂亮不漂亮且另说,在本该出去浪的年纪就成婚,无异于辣手摧花,他悲伤道:“你们女人永远不懂得成亲就是走进坟墓这个道理,可最悲哀的是,大多数男人都不相信这句话。”

    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文化,燕凉姜自然是一知半解,她只是更相信当年的燕云是真的不学无术,也不懂得每天关起门后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高朋满座的酒楼在燕京中不少见,反倒是位置奇佳又装修别致,偏偏客源冷清的绝对是让人看不透,比方说仙渔楼。

    燕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李家的公子贪杯好酒,但也没想过这酒楼怎么就每天只招待六桌客人,而且都得提前预定,难道这楼里的鱼有仙气,吃了能得道?

    不管怎样,六桌而已,自然是天天坐满,据说排队都排到了三年后,一问价格还不便宜,一条招牌北海鲈就要一千金——一条鱼,一千金,真他妈比抢还容易,难怪能坐到里边的都不是一般人。

    仙渔楼一共就三层,一楼不招待客人,六个包厢全都靠近街边,错落有致,每间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阳台,上下布局也是新颖,不会让坐在二楼的人觉得失了身份,也不会让站在三楼的人觉得更有面子,到底是下了一番苦心。

    如今二楼上就有一间撑起了遮阳的青竹帘,望出头来的先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随后又有一男两女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四人打扮都很讲究,无论模样还是气度都是上上之姿,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

    “我说姓谷的最近怎么不见人影。”身穿紫衣的貌美女子一开口就点出了与谷昭仪之间的关系,认识,也熟,但不是朋友。

    青白衫的青年手上玉扇一合,调笑道:“难怪这么早就叫我们过来吃鱼,原来剑商早有目的。”

    望出窗外的司马剑商收回视线,回过头来一笑:“好像鱼上来了你不吃似的。”

    一身翠柳白裙,与阳台上花丛恰配的洛采宁也在好奇,她檀口轻启,朗如珠玉:“早几天就开始传得沸沸扬扬,看来早有准备,这次的王庭盛宴果真热闹,这么多的好事挤一块,韩候的赐封怕是要黯淡不少。”

    明白人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有所指,一开始说话的紫衣女子与她是堂姐妹关系,同样姓洛,名遥,这时候眉眼弯弯地看着同桌的两位青年,促狭道:“王庭盛宴,剑比向来是重头戏,我大燕男女崇尚天性,两位仁兄可有胆量剑夺芳心。”

    “你可真是唯恐不乱。”青白衫的苏鹤将玉扇虚点向她,明显不吃她这套激将。

    不过眼睛瞄向身边的司马剑商,果见这位将手上清茶一饮而尽后,淡然道:“我是要试试,毕竟是信长君的后人。”

    洛奕宁想起什么,提醒道:“安平王妃对这段婚事很上心,听宫里说很多东西都是她在亲自操办。”

    洛遥嗤一声:“燕国有哪些事是她不上心的。”

    司徒剑商微皱了下眉,显然这消息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洛家一向与宫里的关系非同一般,与现任大司寇更是亲家。

    苏鹤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看出来了,这位友人真正在意的还是三公主,看来自打上次秋猎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到这他也为自己遗憾,倒不是缺乏勇气,而是苦竹山并不允许他与一位王族的公主联姻,尽管各大派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各郡地都有自己的代表,但与王族联姻,仍然是修界的忌讳,便连北玄仙宗都不会这么干,不仅徒劳无益,还得授人以柄。

    马车最终从仙渔楼上经过,宁道臣并不知道在上方有四道想要望穿究竟的目光,就好像司马剑商等人也不懂得,隔着他们一间包房内,有两位头戴笠纱的女子,正对着一碟千金鲈鱼大块朵颐。

    “这一口就不见几十金了。”

    语气幽幽的粉衣少女娇小可人,连带声音也是软糯,她很是不解就这么一条小鱼,还没巴掌大,怎么就要一千金了。

    坐在她对面的黄衫女子就显得高挑曼妙了,一双玉手都能看出尊贵来,落筷的动作更是优雅无比,入口时细嚼无声。

    听到楼外喧哗,想必队伍将经过,粉色少女轻声试问:“不看看?”

    黄衫女子语气淡漠:“吃鱼。”

    粉色少女很调皮,自个跑到栏杆边上了,可惜只一瞧就失望而归,埋怨道:“这什么人呀,大热的天连个窗都不开,这陆显怎么做事的,就不怕驸马变死马么。”

    黄衫女子听闻后停下了进食,微一沉吟,把手上的银筷放了下来,很突然地起身:“走吧。”

    粉色少女急忙忙追上去,路过桌子时脚步明显不舍,只能幽怨告别——早知道不看了。

    ......

    “鱼。”

    燕凉姜问晚上要吃什么,宁道臣想都不想,第一反应就是上辈子最馋嘴的鱼,可惜重生到现在都没机会碰过。

    “再弄个酱闷猪肘,打上十斤烧酒,这几天洒家的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燕凉姜从怀里掏出钱来,递给了守在一旁的金燕卫,眼神示意:去买吧。

    院子是陆显安排的,离王宫不算远,隔着道护城河,中间还有座九孔石桥,这里望过去已经能见到金瓦红墙,感受着宫苑深深。

    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话就不用问了,反正下了马车后,宁道臣表现得很随意,拄着长剑一瘸一拐地打量这陌生的环境,感到熟悉的,不过是笼鸟般的生活。

    他开始羡慕进城后就不告而别的张三疯,自打和燕凉姜见面,自己与这黑暗还真是离不开边了。

    阴森森的祠堂黑屋子。

    冷冰冰的地底黑岩洞。

    闷死人的马车黑笼子。

    如今这里的房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木板给钉封起来,再这样下去,人心都要黑了。

    孟子文和焦明除非没带耳朵,否则这一路听过来,怎还不明白这小子是为什么被送到京里来。

    宁道臣也知道没什么好再拖的了,该告诉的还是得告诉,眼神朝他们示意了一下,撩开隔壁书房的竹帘,燕凉姜也没客气跟上,倒是几个负责看守的金燕卫犹豫了一下,想起陆显的吩咐,最终没有去打扰,只要保证人没事就行。

    这院子是真的没什么好挑,书房典雅,窗外就是后院,鸟语花香的,让人看着心情都大好。

    在鹿山时就谈过话,所以宁道臣边磨墨边道:“任前辈也没交代要去哪,只让我替他把东西送回东海,不过临走前留下了这句诗,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他提起笔,写了下来:

    平生无憾事,唯负美人恩,自古道消长,戚戚无名份,余之花已成,几何忆空桑,我自扶摇上,去留任肝胆。

    起初看他一字字落笔,只是期待,到几何忆空桑的时候,孟子文的瞳孔明显一缩,脸上有些色变,倒是焦明依然不明就里,还在琢磨这诗中有何意义。

    “两位,字写得怎样?”

    宁道臣潇洒收笔,很是满意燕云的功底,多亏继承了这一手笔法,否则真不知如何与身边这丫头解释。

    不过看到在场三人的表情,才想起眼前是什么情况,自己问这话不是一般离谱。

    孟子文也不说什么“就这些”此类的话,手一拂,纸上墨迹立干,随后卷起来递给身边的师弟:“你跑一趟,路上小心。”

    焦明点点头,当下就离开了。

    直到孟子文也出了书房,燕凉姜这才走到窗户边,看着院中景色,淡淡道:“想偏了还是没想到。”

    宁道臣有点写上瘾了,将白纸铺上,抬袖执笔:“谈不上,想到就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路在那,看不到路又哪有方向...”

    一收笔,又写:“运筹帷幄的是将军,哪怕有七成胜算,我们这些小兵也还是得上阵杀敌,拼运气。”

    燕凉姜撇了一眼,书案上龙飞凤舞,疑惑道:“写的什么东西?”

    宁道臣一呆,刚才是有心编造,现在无心之下竟然用上了简体字,他指着纸上的四个字,面不改色地解释:“好好学习。”

    燕凉姜一脸地你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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