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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摔可将满院的人都吓坏了!

    众人连忙朝他奔去,离他最近的樊于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可已经晚了。

    棣哥儿疼得哇哇大哭,额头摔破了皮,鲜血正从伤口涌出来。

    沈稚赶忙从躺椅上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摔疼了的棣哥儿哭得泪眼婆娑,伸着手要沈稚抱:“娘……”

    沈稚听着他的哭音,这心都要碎了,赶紧将他抱到怀里来,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沈稚抱着他进了屋,将他放到软榻上,接过小清递来的干净帕子,轻轻将棣哥儿脸上的鲜血擦掉。

    幸好这伤口不深,摔倒时又用双手撑了一下,只不过他的手掌心也被磨破了皮。

    棣哥儿从小被照顾的很好,没有什么磕磕绊绊的,没想到如今倒摔了这个大一个跟头。

    樊于氏双手抱在一起站在旁边,眼中噙着泪,脸上满是担忧与心疼。

    好在棣哥儿哭了一会儿后便停下来了,但仍在轻轻抽泣着。

    他眼眶通红,还泛着泪花,一张白净小脸上粘着些许的血迹,微微噘着嘴唇,委屈巴巴的模样。

    “娘给你吹吹就不痛了。”沈稚目光温和,带着心疼。

    棣哥儿就举起双手,将擦破皮的地方也伸过去,委屈巴巴地说:“这里也要吹吹。”

    “好,娘都给你吹吹。”沈稚轻轻的给他吹了吹掌心,“还疼不疼了?”

    棣哥儿嘟着小嘴,仍是泪眼汪汪的模样:“还是疼。”

    “等大夫过来给你上药就不疼了。”沈稚又揉了揉他的小手,柔声道,“如今知道摔倒了疼,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疯玩了?”

    “不敢了……”棣哥儿吸着鼻子,奶声奶气道。

    沈稚也不常拘束着他,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她也不想当个严苛的母亲。

    她也知道,话说千百遍都是听不进去的,只有自己疼了才知道。

    只是如今棣哥儿这么一摔,沈稚的心里还是跟油煎似的。

    没一会儿大夫便来了。

    他轻手轻脚的替棣哥儿清理了伤口,又用纱布包扎好,嘱咐每日换药即可,不能沾水,三五日便能结痂好转。

    杜妈妈亲自送了大夫出去,又给了赏钱。

    屋里,棣哥儿经过先前那么一通玩闹,又哭了一场,这会儿已经累的倒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的手上也缠了纱布,额头上的伤口更是贴了好大一块。

    原本就不足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如今瞧着倒更小了些。

    沈稚守在他身边,握着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樊于氏还抱着手站在一侧,她心里的愧疚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即便不说话沈稚都能感受到。

    “小孩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沈稚轻声安慰道,“今日棣哥儿摔倒,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挂怀。”

    听见这话,樊于氏的内心更愧疚了。

    她咬着唇,眼眶微红:“我该时时刻刻都守在小世子身边的,若是我今日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摔倒了。”

    “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即便如今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将来呢?”

    沈稚轻轻地笑了笑,道:“横竖是迟早都要经历的,如今在我身边是最好。”

    棣哥儿额头的伤口虽然严重,但不至于留疤,况且小孩子长得快,不出多长时间,这疤痕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樊于氏听了她的话则是微微一愣。

    若是换做别人家,自己孩子摔成这样,还不知要发多大火呢。

    可沈稚却好似毫不在意。

    但她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棣哥儿身上,那眼神里带着的几分温和的疼爱又不是假的。

    *

    等傍晚时江羡从宫里回来,便见棣哥儿难得老老实实坐在沈稚身边。

    他正撅着屁股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江羡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屁股。

    棣哥儿一扭头,见是他,立刻就欢天喜地的笑起来:“爹爹!”

    他笑容灿烂,双眸亮晶晶的。

    唯独那额头的纱布格外亮眼。

    “这是怎么了?”

    江羡伸手,一把将棣哥儿抱了起来。

    “下午玩时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沈稚坐着没起身,笑着道。

    江羡便亲了亲棣哥儿的额头,问他:“还疼不疼?”

    棣哥儿摇摇头,乖乖答道:“爹爹,我不疼了。”

    “是不是哭鼻子了?”江羡就捏了捏他的鼻尖。

    棣哥儿立刻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扭着小胖身子:“就哭了一会儿……”

    江羡朗声笑了起来,道:“一会儿吃完饭,爹带你出去玩。”

    “真的!”棣哥儿双眼顿时一亮,抱着江羡的脖子就吧唧几口亲了上去,“谢谢爹!”

    沈稚见状,便道:“你也不嫌累。”

    “陪我儿子玩,有什么累的?”江羡笑道,“放心,我有分寸。”m.166xs.cc

    沈稚倒是不担心他带着棣哥儿出去出什么事。

    况且,棣哥儿是个男孩子,如今这一日日的长大了,总不好将他一直拘束在内宅里,总要让他见见外面的世界。

    况且,男孩家常跟着父亲,总归是有好处的。

    沈稚便也没阻止。

    用完了晚膳,一家三口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

    老夫人得知棣哥儿下午摔了,这会儿见着,就心疼道:“怎么摔成这样了?身边照看他的婆子呢?都是死的吗?怎么能让他摔成这样?”

    “这孩子玩的时候又不愿意让婆子跟着,疯跑起来时,婆子没看住,这才让他摔了一跤。”沈稚温声解释着。

    “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这都看不住,留着她们还有什么用?”老夫人脸色一沉。

    显然是有些不悦。

    沈稚只能道:“我已经罚了那些婆子,她们日后不敢再懈怠。”

    老夫人哼了一声。

    江羡要带着孩子出去转转,便没多留。

    沈稚留下来陪老夫人说话。

    顺势说起了江瑶与盛思铮的事。

    “盛家夫人那日说的事,你的心里是如何想的?”老夫人问。

    沈稚微愣。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依我的意思,自然是以五妹妹的想法为准。”沈稚含蓄地道,“再说了,从前出了那事,咱们家若再跟盛家有什么牵扯,不是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