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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惩治泼妇

    笑话!何来的证据确凿?宋澈一步一步走向大胡子与泼妇,大声质问道: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仅凭她一张烂嘴,便是证据确凿么?那我也可说,是她栽赃陷害,故意抹黑我家生意,从中诈骗钱财,你是不是也该将她抓起来?

    大胡子被宋澈这连番质问,迫得是连连后退,一时竟无法答辩。

    泼妇干脆又耍起了疯癫,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没天理啊,害了人还不承认,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宋澈却冷声道:别说是你不活了,便是你现在想死都不行,经你这么一闹,我商行要损失多少钱财?今日我非得将此事,在大众面前披露解决,以好为我珍珠白玉膏证明!

    你这分明是店大欺客,仗着自己有钱,欺负咱老百姓嘛!

    对啊对啊,若不是你家白玉膏有问题,她脸上怎会生出这么多脓疮?

    人群中那几个托又开始嚼舌根。

    宋澈盯着那几人道:你们少要在这儿‘偷换概念’愚弄大众,她脸上的脓疮,是否与白玉膏有关,我自有办法查明,

    随后,他又与大众道:诸位,我周大发珠宝,向来是行得正站得直,若白玉膏真会致人脸上生疮,我当场便赔她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啊!

    一百万两那是多少银子啊?怕是堆积成山了吧?

    众论纷纭,无不感叹宋澈之大手笔。

    但是!宋澈话锋一转,又盯着地上的泼妇道:若经我查证,你脸上脓疮并非白玉膏所致,那便构成了欺诈之罪,照《大梁律例》欺诈钱财超过三十贯者,处以杖杀与弃市之刑!

    我也不知那雇佣你来闹事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但我可以肯定,他给你的这些钱,买不了你的命。

    泼妇遭吓得瑟瑟发抖,若非干了亏心事,岂能如此?

    姑爷!姑爷!我将黄大夫请来啦!黄老头,你快点儿,你快点儿小环拉着个瘦筋筋的老头子挤进人群。

    小泵娘,老夫骨头都要散架啦

    制作白玉膏的药材,都是从黄家药铺采购,黄大夫也发了不少财,请他来问诊,绝对错不了。

    黄大夫,你来得正好,快瞧瞧她脸上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宋澈指着泼妇寻医。

    黄大夫捋顺了气,矮着身子朝那泼妇左瞧右看,泼妇却心虚低着头左躲右闪。

    害!这不就是痘疹么?黄大夫一口咬定。

    宋澈又问:这痘疹可是突发病?

    黄大夫摆手道:哪儿能是突发病啊,此疹极其顽固,一旦染上,几年都断不了根,瞧她脸上的脓包,怕是从小便长得有吧?

    哦?宋澈提高音量:那这么说,此病很常见咯?

    黄大夫捋着胡须笑道:自然是常见了,大街上随便挑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脸上都有那么一些的,这病说好治也好治,随着年纪大些,这个这个成亲圆房,阴阳互补之后,自然而然便会慢慢消失了。

    泼妇!

    宋澈大呵:如今大夫都已亲口证明,你还有何狡辩!

    泼妇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跪在地上磕头讨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也是一时贪财,受了人蛊惑才来店前闹事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不懂事的山野村妇吧!

    见戏码儿唱崩了,人群中几个当托的也渐渐匿去了身影。

    是何人指使你来污蔑我商行的?你若能将他供出来,便算戴罪立功,我还可饶你一命!宋澈大声问泼妇。

    是——

    哼,大胆叼妇,竟敢聚众招摇,今日定饶你不得,来呀,将她带走!

    却不等泼妇开口吐字,大胡子先发制人,叫衙役架起泼妇便往街外走,饶命啊,饶命民妇再也不敢啦!

    宋澈并未过多追问,干这种事的多半是狗腿子,主人家是不会露面的。

    诸位,如今真相大白,是某些人嫉妒我家生意好,故意花钱买通那泼妇来抹黑,事实足以证明,我家的珍珠白玉膏完全没问题,可放心采购!

    借着这一波反转,珠宝行吸引了不少客流,一个上午便又卖出了百八十罐。

    同时,宋澈也悉心向黄大夫请教了一番白玉膏药理,专门提点出了‘忌用人群’,凡购买的顾客,人手发上一份医嘱,以免日后再叫人钻了空子。

    泼妇骂街看似只是一出闹剧,却足以证明敌人已开始下狠手段。无奈杭州不是苏州,宋澈势单力薄,想要避免这场无声的腥风血雨,还得苦思良计。

    是夜。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周雅昭与两个丫鬟留守在了店铺,宋澈与沈文君则回了梧桐苑。

    夫君,似乎心事重重。沈文君倒上一杯凉茶,郎情妾意,宋澈愁,她也不高兴了。

    面对娇妻,宋澈好不犹怜,恰恰是这份怜爱,叫他心里更添了几分担忧,他接过茶水,却放在了一旁,轻轻搂过娇妻腰肢,叹道:今早我收到了一封家信,说娘昨夜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便感染了风寒,我生怕你担心,便没有告诉你。

    啊?沈文君脸色大变,这么重要的事,你怎能不说?那娘的病情如何了?

    宋澈道:倒没有说病情,只是娘的那个噩梦,预见了不好事,家信上的意思是,叫我们即刻返回苏州。

    那我们何不——沈文君话说一半却犹豫了,明珠大会在即,我们若是走了,雅昭她一人如何能撑起店铺?

    她又好着急,咬了咬嘴唇,娘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嘛,怎么突然就害病了,真是急死个人了。

    宋澈却搂她更紧,轻声安抚:夫人勿要着急,我早已思得对策——明日你先回苏州照顾母亲,我留下来帮着小姨打理店铺,反正明珠大会也不过几日了。

    沈文君昂头目光闪烁:可那个梦——

    宋澈笑道:梦境如幻似真,信则有不信则无,为夫向来是‘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不思迷信,夫人不必为我担心。

    沈文君感触至极,将头深埋于宋澈胸膛,轻声道:我总感觉这周家大宅阴气好重,有时半夜都能被惊出一身冷汗夫君,待明珠大会结束后,你一定要快快回来。

    宋澈轻嗯了声,捏着沈文君软趴趴的玉手,笑道:沈小姐近几日捣药磨粉,估计是累坏了,瞧这手上都生茧了。

    沈文君微微撅起嘴唇,娇声道:宋姑爷还好意思说,终日早出晚归,回来便呼呼大睡,自打来了杭州,夫妻便未曾恩爱过了

    那今夜便恩爱个够!

    宋澈一把捧起娇妻,大步走向床榻。

    哎呀,灯灯熄了,窗也掩上。

    小姨又不在,梧桐苑就咱来,还关什么灯。

    不行,你快去嘛。

    好好好,依你,依你

    宋澈将沈文雅放上床榻,转身便要去熄灯关窗,突然沈文君一声尖叫:

    啊!

    嘶!

    一条扁头毒蛇钻出被褥,一口便咬在了沈文君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