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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匈奴异动

    没想到,母亲直接将它扔了出来,还被摔了个粉碎。

    见状,两名禁卫迅速上前,将所有木料都收了起来,大声向里面说到。

    “婉妃娘娘!冷宫之中严禁物品私传!”

    里面传来女人疯狂的笑声,听得令人胆寒。

    “废物东西,少拿着这些东西来看我!”

    “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好,那就去把太子之位夺下来,只有你当了皇帝,才能救母后走出这冷宫!”

    李风轲听言,面色一变。

    当场的还有两名禁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传到太子耳中,那岂不是死罪一条。

    “母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李风轲顿了顿,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如今已是监国太子,身负江山社稷之责,我区区一个只懂木刻之人,怎么能与之相比?”

    婉妃听到自己儿子这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便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你认了新的母后,现在是不一样了。不用管我的死活,就让我在这冷宫里面呆一辈子!”

    婉妃的话说完,里面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李风轲面露痛苦,“母后放心,若是太子殿下登基,我会求他赦免你的罪过,将你从冷宫之中放出来的。”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稀罕?这辈子,我都不想离开这破败的宫墙。”婉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荡的冷宫。

    李风轲不愿再待,他害怕母亲绝望的笑声。

    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的愚钝。

    他又从怀中掏了一锭银子,交给那两名禁卫。

    “今日之事,还请两位大人见谅,婉妃……婉妃她心性不稳,所以才会……”

    两个禁卫看了看李风轲,接过银子,“五皇子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多谢。”李风轲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开。

    想到刚才李云天的所作所为,想到母亲痛苦地叫声。

    李风轲第一次有了想要在政权争夺的旋涡中,为自己谋的一席之地的想法。

    另外一边东宫之中,李云兴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处理积压的奏折。

    要不说这皇帝之位不好坐,李云兴每日看这些臣子送上来的奏折比看古书还要头疼。

    用一些平时很难看到的生僻字也就罢了,偏偏一封奏折前面都在说那山好水好风景好,全都是因为武皇庇佑、天地感恩。

    直到最后一句,才说近日民情如何。

    一封奏折看下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全看他们如何给武皇殿下拍马屁来了,根本就不谈民间疾苦,更遑论建设新的家园了。

    他正欲叫人将这批奏折拿下,却忽然发现奏折的末尾写道,“皇上,近日民间盛传匈奴再度入侵,请求派兵镇守。”

    这封奏折乃是并州刺史陈文涛呈上的。

    陈文涛素来谨慎,在奏折末尾附上的消息亦是经过仔细斟酌过的,从未有半点疏漏。

    李云兴立即打开折子,细细读了一遍。

    越看越觉得蹊跷。

    虽说这几年西北战乱频繁,但距离匈奴再次南下似乎尚远吧!

    而且匈奴已经平静这么多年,从未主动挑衅过,这次怎会突然南下?

    并州虽与幽州与匈奴接壤,但是幽州更像武朝的一条防线,自东向南如同拱卫武朝大好河山,而并州是在武朝司隶最北端的一道屏障,两者相连,所以并州的安危对武朝的影响较为弱小。

    匈奴为什么突然南下?这背后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李云兴皱眉沉吟许久,将这封奏折挑了出来。

    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距离这封奏折送到都城,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朝廷上下却无一人提起。

    想到此处,李云兴将绣衣御史江河召到面前,询问道:“近来朝野之上可有关于匈奴南侵之事?”

    江河低着脑袋,小声回道:“启禀皇上,臣一直留意朝堂上的动态,暂未听闻此事。”

    “那,你们可曾收到过来自北疆的消息?”

    江河听言有些疑惑,刚想否认说没有,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心下便起了犹豫,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点微妙的表情变化,被李云兴锐利的双眼捕捉。

    “怎么?是本宫罚你罚的不够狠,才让你这般吞吞吐吐?”

    李云兴一声厉喝,将江河吓得浑身一颤,“扑通”跪了下去。

    “回禀皇上,卑职确实收到过北疆的消息,只是臣以为……这消息是假的,故而才未告诉您。”

    “嗯?什么消息?”李云兴目光犀利。

    “匈奴曾经南下到过幽州,但并未爆发战争,据说匈奴王只是带着骑兵在幽州周围转悠了一圈,然后又撤了回去。”

    这番解释虽算合理,但显然并不足以让李云兴满意。

    毕竟他可不相信匈奴会突然善心大发、放弃进犯武朝,这其中必定有诈。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报?!”

    他的语气骤然拔高了几分。

    江河伏在地上瑟缩了下脖子,颤声道:“因为……此事并未造成伤亡,若非特殊情况,臣实在不敢贸然将消息递到太子面前,担心会扰乱圣听!”

    “混账!”李云兴怒斥,一脚踹在了江河胸膛上,“若不是今天有人上奏,你还打算瞒本宫到什么时候?!”

    江河嘴唇蠕动了下,硬是将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咽了回去,闷声道:“卑职知错,请太子责罚!”

    “哼,本宫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李云兴怒气冲冲。

    江河不敢再吭声,垂眸跪在地上,等待惩罚。

    “自去领十道诫鞭,然后让太医为你治疗。”

    “如有下次知情不报的事,考虑考虑你们三兄弟的脑袋!”

    江河听罢心底猛地一跳,随后忙磕头谢罪。

    “卑职领罚,谢皇上宽宏大量!”

    他抬起头来,眼中划过一抹坚毅,暗暗发誓,下次再遇到类似事,定要先汇报给太子。

    至少不能让太子再因此误会。

    “好了,滚下去吧!”

    李云兴挥了挥手,示意江河退下。

    待他离开,李云兴将折子丢到桌案上,揉着额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