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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在从疗养院回酒吧的路上,又接起了章晚的电话。

    章晚只是说牛牛的情况,让向箖不用跟他客气,然后直言道:“向小姐什么时候方便?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不知道怎么,让向箖想起时云州说过的那句“章总确实很着急给他十二岁的叛逆期儿子找个妈”。

    不怪她多想。

    章晚明确说过对她有想法。

    这一天又是发照片,又是约吃饭的,确实太主动了。

    而像章晚这样的人,对谁太主动,目的都不可能单纯。

    更何况他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但是章晚也明确说过,在她和时云州纠扯清楚之前,不会追她。

    便不知道他这么主动到底是为何了。

    其实向箖一直欠着他一顿饭。

    他俩第一次约饭的时候,向箖就说有机会一定回请他。

    后来章晚又去她的酒吧捧场,给她送生日礼物,还收养牛牛。

    早该她主动请,偏等到人家又主动了,如果拒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也恐怕要得罪人了。

    可向箖看着堵得一眼望不到头的车,做苦笑对章晚说:“章总约饭,当然什么时候都方便。只是我现在正在滨海路上堵着,今天恐怕不行了。”

    一听滨海路,章晚也笑起来。

    滨海路的确容易堵车,现在又是夏季,是旅游高峰季,游客都爱来这条路上打卡,又正逢下班的时间,肯定是堵得非常瓷实。

    向箖是几年不在国内生活,不太了解的现在的情况。

    若不然她肯定能绕就绕了。

    章晚:“那好。我还担心时总管太严,会请不动。”

    向箖笑着道:“不会。能结交上章总,是章总赏我脸面。”

    便说好了等向箖安排,由她来请。

    这一堵车,堵到快两个小时后才回到酒吧。

    晚上向箖坐在旧书桌前,给包主管发信息请假。

    今天向海流了一滴眼泪,为了确认那滴眼泪是不是因为受言语刺激,以及测试向海的应激词汇,陆行决定做磁共振成像。

    向箖得陪着。

    眼下对她而言,这可能是最重要的事。

    请假简单。

    向箖也不多说,就只一句:“包主管您好,我明天因为私事需要请假。”

    那天时云州抱着她在公司走一圈,直接被她拿来当尚方宝剑用了。

    其实她不请假似乎也无所谓。

    但她还要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没必要得罪人,落把柄。

    若不然万一哪天时云州再把她一踹,她恐怕会更加被人排挤针对。

    其实自那天时云州让她滚,她到现在还一直“滚”着......

    点开和时云州的聊天页面。

    她现在对时云州,只能是尽量不得罪他。

    这几天她早晨发早安,晚上发晚安,以示她还在殷勤的巴结。

    向箖:“州哥,晚安。”

    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发完这话,就搁下手机,去洗漱了。

    反正她知道时云州不会回她。

    洗漱完,吃下陆行给开的药,就去床上躺着了。

    第二天,向箖直接不走滨海路了,绕路去了疗养院。

    车子刚要开过门岗,被值班人员叫住。

    “向小姐,等一下。这是一位叫章晚的先生给病人向海的花,你检查一下,让不让往里送。”

    向箖有些意外,章晚给向海送花?

    她把花接到车中,检查一下,道了谢。

    里面小卡片上只一句话:祝早日康复。

    向箖把车停好,抱着花下了车。

    突然发现停车位上有辆眼熟的车。

    时云州?

    她脸色骤变,急忙快步向里面走去。

    一眼看到王特在向海病房门口站着。

    向箖跑过去,正看到时云州和陈善都在里面。

    两人站在向海病床前,正说着什么。

    向箖顾不上分辨他们具体在做什么,急忙叫了声:“州哥!”

    时云州一转头,她就冲时云州笑起来。

    只是她脸色煞白,眼睛里透着惊慌,这一笑僵硬不说,气都还没有喘匀。

    向箖笑着道:“州哥,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时云州:“听说向海有反应了,我过来看看陈老师,顺便来看看他。”www..cc

    向箖:“......”

    时云州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向箖耳中,跟一句威胁没什么差别。

    向海有反应了,他怎么知道向海有反应了?而且这么快就出现在疗养院,就是因为向海有反应,所以他特意来探望了?

    向箖走过去,不自觉的挡在向海病床前:“植物人有什么好看的?陆医生说向海只是最低水平的生理反射,在植物人中很常见。”

    笑一下:“还劳您这么关心,亲自跑一趟。”

    陈善不认可的摆摆手:“哎,不能就这么定性。因为这位病人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现象,所以那滴眼泪很重要。搞清楚为什么会有那滴眼泪,这很有意思。”

    向箖看着这位老教授,想反驳他。

    向海是个人。

    植物人也是人。

    但可能在这位老教授眼里,就只是一个实验样本,一个实验样本发生了变化,所以他觉得很有意思。

    但是向箖没有反驳,她现在不想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陈善对时云州:“我们去下一个病房?那位病人也很有特点。”

    时云州笑笑:“好。”

    陈善先转身离开,时云州落了一步。

    他看着向箖尽管努力掩饰,但依然透着紧张戒备的样子。

    时云州:“怎么?你以为我会在这里搞你吗?”

    向箖:“......”

    时云州:“这想法很有趣。”

    向箖:“......”

    时云州打量一下这病房:“我会考虑。”

    向箖:“......”

    陆行带着一脸怒色匆匆赶来,正和时云州在向海病房门口碰面。

    陆行:“我这儿的规矩,任何人不经过病人家属同意不能探望。老师你怎么随便带人过来?”

    陈善走回来:“时总是捐助者,这次还要为我们的研究再捐一大笔钱。对于我们疗养院的大致情况,他有知情权。”

    时云州表示认可的笑笑:“陆医生,打扰了。”

    不知道是因为看老师的面子还是时云州确实有这权利,陆行没再争执更多,只是说:“还是请这位时总尽快离开吧,疗养院的情况我会亲自为你介绍。”

    他看向向箖,皱眉道:“没事。有我呢。”

    时云州脸色微变,看看陆行,又饶有兴味般看向向箖。

    向箖好像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