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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的三明治才刚端上桌。

    从时鹭离开到接起时云州的电话,顶多只过去一杯咖啡的时间。

    向箖笑着应了时云州的晚饭邀请。

    放下手机,又点一杯冰美式。

    又一杯冰意式。

    连喝下两杯冰咖啡之后,向箖看看桌上一直没动过的三明治,实在没有胃口,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回到住处,打开衣柜,选出一件浅蓝色丝质荷叶领衬衣,搭配米白色裤子,头发用一支镶靛蓝贝壳的发叉松散的盘起来。

    又化上淡妆,用化妆品盖去眼底的淡青色。

    整个一副不算太正式但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

    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刻钟到达餐厅,时云州竟然已经在了。

    这家餐厅是蓝城有名的赏景餐厅。

    时云州是定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大概有五十多平米的空间,装修风格很优雅闲适。

    咖啡色为基调,鲜花簇拥,灯饰很精彩,光亮充足但营造出一种温馨浪漫的氛围。

    一侧是整块玻璃幕墙,幕墙外面是并不奇峻的礁石和温柔冲刷的海浪。

    时云州坐在那里,真是像极了一位优雅多情的绅士。

    向箖走过去,也不由恭维一句:“不愧是您。”

    不愧是蓝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选择的约会地点。

    时云州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向箖的恭维,只是笑笑,将向箖打量了一下,评说:“赏心悦目。”

    ......算是相互都把对方恭维了一下。

    时云州已经点过餐,桌上放着一瓶干白葡萄酒。

    这种酒一般可做餐前酒饮用,时云州一手拿起酒瓶,一手拿起酒杯,第一杯酒先给了向箖。

    向箖:“这是不是,我跟您第一次单独吃饭?”

    时云州:“以前在小饭桌上吃的不是饭吗?”

    ......

    向箖也是没想到自己第一句“没话找话”就被怼回来。

    向箖:“我是说,像这样。”

    像掩饰尴尬般拿起酒杯。

    干白酒清爽,酸度高,酒精度数也高。

    向箖呷下一口,轻微皱眉。

    虽然是在这种环境里,但她和时云州之间似有一种心知肚明的尴尬。

    点的餐上来,大都比较清淡,合她口味。

    两人好像也没什么话聊。

    向箖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安静又细致,时云州大概看了她三次,突然问:“今天约时鹭干什么了?”

    向箖:“只是好奇。您不是说当年向海对您做过不好的事,那件事,也和、时云晟有关吗?”

    她早有准备,时云州突然问她,也完全没有半点惊慌。

    反而语气淡淡的,好像这件事,她知不知道,都没什么所谓。

    时云州也神态轻松,笑着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年向海迫切想在蓝城占一席之地,正好时云晟想坐稳时家的接班人,正忧心我这个眼中钉。”

    几句话,说得像谈论天气一样平淡,甚至还有点开玩笑的口吻。

    时云州拿起酒来:“毕竟我跟向海也算是有好几年做街坊的交情,他拿我去跟时云晟作交换,正合适。”

    时云州:“当然,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时云州笑笑:“本来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做个医生来着。”

    向箖:“......”

    曾经在大塘湾,沈爷爷和时云州的身份的确是个谜。

    也确有一些对他们身份的猜测和传言。

    但街坊邻居那么多,没人会只盯着一家看。

    而且大塘湾那么大,人多是非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像向海和向箖那样大拖小,像沈爷爷和时云州那样老拖少的,似乎也没什么太特别的。

    但向海爱跟沈爷爷家走动,两家一度非常亲近,加上他开酒吧,接触的人多又杂,大概是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跟时云州有关,他找上时云晟,想用时云州从时云晟手里换一些什么利益。大风小说

    正如时云州自己所说,他跟向海毕竟有几年做邻居的交情,向海想对他下手,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那两个联起手来害他的人,现在已经一死一伤。

    确切地说,一个早辞人世,一个生死未卜。

    也让向箖想起了那个视频。

    好像时云州依然认定那个视频里的女人是她。

    但她和时云州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似的,谁都没有提起。

    时云州:“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真的不知情,现在应该明白向海有多坏了?”

    向箖看着时云州,但她已经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只让自己淡淡的笑了笑。

    时云州拿起酒杯,她也拿起,迎上去跟他碰一下。

    时云州像是对她回不回答都很无所谓,仿佛心情依然不错的样子:“我也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不会睡别人。”

    ......

    向箖愣了愣。

    对于时云州刚刚说的话,她的语言反射区,好像突然出了什么故障。

    她好像很缓慢才接收到,然后心上像挨了一记重锤。

    时云州向后靠着,看着她,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咽下了。

    片刻后:“吃好了?”

    向箖:“吃好了。”

    起身离坐,时云州又牵住了她的手。

    触手冰凉。

    但时云州没说什么,只是抓得更紧了点。

    这顿饭大体还是温馨愉快的,假如没人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表面的话。

    从餐厅出来,时云州把向箖带上他的车。

    车子驶入一片高档住宅区,向箖来过这儿,她第一次赴时云州的约就是这儿。

    车子停稳,正要下车。

    向箖:“对不起州哥,我今天不太方便。”

    时云州看看她,没说什么,还是先下车,绕到另一边帮她打开车门。

    还开玩笑说:“请。”

    她笑笑,把手伸给时云州递来的手。

    手牵着手,像一对相恋的情侣那般往楼里去。

    踏进房门,房门刚刚关闭,向箖就跌进身后的怀抱。

    那只手扯开衣服,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

    一阵燥乱。

    一场沉默无声的狩猎和小小挣扎。

    时云州咬扯猎物的耳朵:“不是说不方便?”

    向箖被他抱起,然后被丢在她早先睡过一次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