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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的焦虑指数有可能又开始爆表。m..cc

    但她依然没有擅自联系郑疆。

    深夜出门,看到梁旭还在楼下,到停车场开出一辆时云州的豪车,开到环海路上。

    自向海出事,她连玩飙车都放不开,跟新手练车似的,来回开了两趟,就离开。

    约乔知乐喝过一次酒,她也不知道她喝醉以后都跟乔知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反正酒醒以后,一概不记得。

    大概放纵了这么两回,就开始每天晚上到点就吃下助眠药,躺到床上等着睡。

    向箖大概就这么隐晦的暴躁了几天。

    而时云州派保镖看着向箖的做法,也遭到了朋友的打趣。

    一个叫方其铎的:“我听说州哥最近对一个女的,看得特别紧,怎么回事儿啊?”

    蒋同生:“就是说,咱时大公子这是对女人没自信了?哎,我记得他应该不是这个风格吧?”

    他俩一个自称狐朋,一个自称狗友。

    冲时云州举起酒杯,而时云州只平跷着二郎腿,一手放在腿上,一手夹着烟,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见时云州不给面子。

    蒋同生:“我先喝,我反思一下。”

    方其铎:“我跟,我也反思一个。”

    洪炀看着好笑,问时云州:“你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亏心事,正心虚呢吧?”

    时云州瞥了他一眼。

    洪炀:“......我怎么觉得脖子有点冷,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蒋同生:“就你那张嘴,想活得长,还是多闭着吧。”

    ......

    好在就像突然觉得向箖需要保护一样,时云州可能又突然觉得不需要了,便把蒋旭从她身边撤了。

    时云州还是经常去探向箖的班,与她相比,商曼婷似乎有些受到冷落。

    反而眼瞧着顾惜,愈发积极主动的在时云州面前刷存在感。

    不说向箖偷听过她说话,就是别人,但凡有心一点,都能看出她对时云州呼之欲出的企图心。

    一天向箖从一座帐篷前路过,听到一声尖利的训斥。

    紧接着有人撩开帐帘走出来,俩人一碰面,都愣了下。

    顾惜:“向箖姐。”

    垂下眼睛就走开了。

    而向箖也没有停留。

    可是离开没多久,又被人叫住。

    顾惜红着眼睛:“向箖姐,难道我只是喜欢时总也不行吗?”

    向箖:“喜不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顾惜:“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只是喜欢他那个人而已。”

    向箖点点头,正要走开。

    顾惜:“你喜欢他吗?”

    向箖:“管好你自己。”

    向箖转身离开。

    但她的冷漠和不屑交流,却让顾惜两串眼泪下来,咬紧牙尖。

    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这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也是时云州的生日。

    每年时云州的生日宴都办得很隆重,这次也一样。

    时云州提早就把向箖接去。

    生日宴地点是在万新路的大宅。

    很多客人都陆续来了,时云州却还在楼上抱着向箖安抚他的燥火。

    天色暗下来,屋里一片昏暗。

    佣人催促过一遍之后,再不敢催。

    外面安安静静,屋内的躁动沸腾也渐渐归于平息。

    打开灯,时云州点燃一根烟,叼着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把向箖拽起来,给她套上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礼服。

    今晚向箖应该作为时云州的女伴,出席他的生日宴。

    向箖本该感到万分荣幸。

    可是在擦枪走火之时,陆行打来电话。

    看到是陆行,向箖希望时云州停一下,让她接电话。

    兴头上时云州很不好说话,但而很快陆行又打进来。

    陆行连续拨打电话,让向箖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很清楚,最好不要轻易在时云州面前提起向海。

    但不得不说:“州哥,可能是疗养院有什么事,我......”

    时云州:“今天我过生日,哪都不许去。”

    陆行没再继续打,但又听到两次信息提示音。

    时云州终于结束,向箖拿起手机。

    陆行:“尽快来趟疗养院。”

    陆行:“向海不太好,有时间过来看看。”

    时云州却抓起她,给她套上礼服。

    向箖指尖冰凉,紧紧抓着手机,手臂可能有微许难以控制的发抖。

    但她表面上还算平静。

    向箖:“州哥,向海的情况不太好,我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时云州正叼着烟,给向箖拉后背的拉链。

    拉好以后,才把烟拿下来说:“老子过生日,你去那种地方,不怕沾晦气?”

    向箖:“您洪福齐天,吉人天相,怕什么晦气?”

    向箖被时云州用腿夹着,只垂目看着他,竟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连说话仿佛都是游丝之气。

    时云州:“你这小东西,除了向海,你谁都看不到,谁都不在乎。”

    时云州:“但不管怎样,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怎么样?”

    他看着向箖,能感觉向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捏一下向箖的手,冷得像冰一样。

    时云州笑了下:“以后你好好跟着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喜欢飙车,我给你修赛道,喜欢演戏,本子、团队随你挑。”

    掐灭烟,把向箖的手指暖在掌心:“你就把向海放下,我派人帮你去看他,他如果死了,我替你厚葬他。”

    向箖:“他如果死了,我陪他去死。”

    ......

    向箖的声音很轻,但出口的那一刻,似乎让空气都凝固了。

    时云州:“什么?”

    向箖:“他如果死了,我陪他死。谁伤害他,我杀了谁。”

    良久之后,时云州像是没了力气,松开向箖,笑着向后靠去。

    向箖:“对不起。”

    像曾经一二三四次道歉那样,对他鞠下一躬,然后离开。

    离开时云州的房间,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下楼梯。

    她虽然穿着华美的礼服,但头发有些乱,脸色可能春色还未消尽。

    穿过人群,光着脚踩在有些发凉的大理石路面上。

    她和时云州一段时间以来,真真假假的相互做戏,终于落下帷幕了。

    她跑向外面,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车。

    竟没有勇气,给陆行拨回电话。

    “不太好”。

    一个已经躺了半年多的植物人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向箖光着脚踩在汽车的油门上,一路听到很多刹车声。

    终于跌跌撞撞,成功到达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