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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被时云州带去了万新路的房子。

    她真是好久没来过这了,感觉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萍妈依然非常热情的迎出来,一见向箖,脸色掩饰不住的变了下。

    萍妈:“哎呀,向小姐!您来啦?”

    向箖点一下头,被走来的时云州牵住往里面走。

    又看到时云牧,惊讶才几个月不见,少年的个子又长高许多。

    他坐在餐桌那,桌上放着一些书本文具,看来还是很喜欢在餐桌上学习。

    时云牧站起来:“大哥,向箖姐。”

    时云州:“回房间吧。等会跟王特说一声,明早让他送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让时云牧很高兴,笑着道:“好,谢谢哥。”

    时云州换上拖鞋,把让他觉得烦的袖扣解开。

    时云牧已经快速收拾好东西,提着书包离开。

    时云州跟向箖道:“他明天高考,一直很喜欢王特,让王特去送,应该能考个好成绩。”

    向箖:“......”

    这是什么逻辑?

    时云州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一串,看了向箖一眼。

    向箖便感觉时云州是在故意逗她。

    但是向箖没给什么反应,倒是觉得这时间巧。

    向箖:“好像像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很少会参加这种考试。”

    时云州:“我们这种家庭?”

    他笑了下:“他喜欢军人,想读军校。”

    向箖小有意外,这倒是个很好的理想。

    时云州却不知想去哪里,笑容淡下。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时云牧已经吃过,现在佣人们在准备时云州和向箖的。

    向箖已经随着时云州坐在餐桌这儿。

    菜都是快手菜,做得很快,没多长时间就端上桌了。

    向箖很饿,但又觉得没什么胃口。

    时云州看得出来,给她夹了菜。

    向箖:“谢谢。”

    虽然她也配合着吃,但吃出了一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时云州叫人过来:“想吃什么,再让她们去做。”

    向箖:“......没有,这就很好。”

    这位被称为红姨的佣人道:“不然我再给向小姐做个开胃的酸甜汤吧?”

    对于常年控制饮食的人来说,一听到“甜”字可能直接就拒绝了。

    但是向箖现在听到“酸甜汤”几个字,还真觉得有点来胃口了。

    便道:“麻烦了。”

    红姨立刻去忙。

    时云州:“这儿就是你的公主府,有什么要求就随便提。”

    向箖:“我想自己睡一间。”

    时云州:“什么?”

    向箖:“我要求分居。公主和亲都要绝食三天,以示气节。”

    时云州大概被她这一本正经的胡扯给气笑了:“敢绝食的和亲公主都被砍头了。”

    向箖:“......”

    向箖便低下头,继续干饭。

    红姨的酸甜汤也做得很快,向箖要了加冰的,梅红色的软甜汤里又蹲着几只白白胖胖的芋头汤圆。

    向箖一碗吃下去,还给吃饿了。

    她心情不痛快,直接化郁闷为食欲了,又吃了一些菜另小半碗白饭。

    因为苏合那个角色也需要她保持比较瘦的状态,真是许久没吃过这么多了。www..cc

    时云州一直看到她吃完放下筷子,大概是露出了他家饲料不错的欣慰笑容。

    吃完饭以后,又给上了消食清口的茶。

    这种茶不能提神,反倒能安神似的,向箖坐着坐着,就有些摇摇晃晃的困了。

    昨晚她总共没睡多久,又消耗很大,困意一来,便有些抵挡不住。

    时云州把她托抱起来,直接抱去楼上。

    向箖可能还没等他走到房间就睡着了。

    时云州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把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看了片刻,因为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只叮嘱人不要过来打扰就离开了。

    向箖像睡死那般睡得很沉。

    但是一听到手机铃响,就立刻醒了。

    拿到手机,看到向海的名字,立刻划开接听。

    向海却一时没说话。

    向箖:“你把我卖了?”

    她知道向海一定会给她打电话。

    至少会给她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这是她有任何危险都会立刻挡在她身前的哥哥,听闻她惹事闯祸受人欺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护犊子的哥哥。

    怎么会一声不吭就把她给卖了?

    向海:“哥现在没用,你在时云州身边,起码哥不拖累你。”

    向海的声音有点哑。

    还不时带着一点语音不顺的感觉。

    就像不那么习惯讲话。

    向箖:“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别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向海:“你哥仇人多,装傻能叫一些人放心,也能顺便看清一些人。没让你知道,怕你这小屁孩兜不住,给我搞露馅。”

    向箖无声骂了句脏话:“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

    她都长大多少年了。

    向海:“我拖累你受苦了。”

    向箖:“你知道我多盼着你醒过来?我每天都想,想得都觉得累!可是你醒了却不告诉我?”

    向海:“你从小到大,哥没舍得让你受过什么委屈。”

    向箖:“我被你气死了。”

    ......

    他们俩各说各的,情绪全堵在喉咙里。

    向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吸气声,而向海沉默了好一会。

    向海的声音有点哑:“箖箖,我得想办法再站起来,把属于我的都拿回来。”

    向箖:“那个酒吧,你卖了吧。”

    当初如救命稻草一般的酒吧,现在不用再指着它活了。

    向海想东山再起,必然需要一些钱。

    向海:“一个小酒吧能干什么?再说了那是给你的。”

    向箖:“本来就是你给的,当年你就是从那个酒吧开始的,现在还是它。”

    向海:“这么说是我的福地,更不能卖。”

    片刻后,向海:“哥会尽快把你从时云州那里接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向箖愣了愣。

    向箖:“其实他帮了我很多。”

    向海:“那是你用自己换的。”

    结束跟向海的通话以后,可能是因为眼泪掉得太凶,有点累的感觉。

    便这样抓着手机,陷入呆滞中。

    拇指轻轻摩挲手机屏。

    向海和时云州之间梁子已经很多了,实在不必因她多加一道。

    调出和向海的对话框。

    “哥,他......”

    删掉。

    “哥,我......”

    删掉。

    又快速重新输入:“你不用担心我。我可能会有点喜欢他。”

    发送之后,忍到不能撤回后把这条记录删了。

    她怕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