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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云州的话让向箖沉默了一瞬。

    向箖:“你家很有意思,你觉得我很稀罕跟你结婚是吗?”

    时云州:“都知道我成家困难,哪里会有好姑娘愿意嫁我。”

    向箖:“你自己不是不愿意结婚?”

    时云州:“传宗接代还是有必要的。”

    向箖:“......”

    她成功被时云州说话的逻辑噎了一下。

    向箖:“州哥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

    时云州:“她们没你眼睛大皮肤白身材好。”

    向箖:“......”

    时云州:“也没你调皮捣蛋倔强会气人。”

    向箖:“......”

    时云州:“更没有像你一样,是我看着长大。”

    时云州:“你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我用自行车载,每周有几顿饭都是在我家吃,功课需要我教,有时候衣服要帮你洗,鞋子也帮你刷,多少次比赛演出,也是我去给你做观众。”

    在时云州和向箖的正对面是一扇窗子,窗玻璃上正映出他们两人的影子。

    向箖不由看向那里的时云州,时云州也似乎往那里看了一眼:“讨个孩子应该不过分。”

    向箖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

    她被时云州说得默不作声。

    时云州的一番话让她想起他从前的一些好处,只是那些好处让她像白眼狼一样丢在记忆的犄角旮旯,又像被吹开沉积的灰尘,在脑海中展现出来。

    照明灯似乎太亮,让人有些晕眩的感觉,似乎除她之外的一切都变得虚晃起来。

    向箖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时云州:“突然哭什么?”

    可能他们两个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几下后,廖医生推门走进来。

    对于两个一言不发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廖医生也似有些尴尬,和蔼可亲地轻声问道:“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好像想劝说一下向箖:“长期带环是有可能引起出血、感染和盆腔炎症的。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没有生育过的话,是不建议用这种方法避孕的。”

    片刻后,时云州拿开了放在向箖肩上的手。

    他说:“算了,这样确实没有意思。”

    欲带向箖离开,向箖站起身,问医生:“需要多久?”

    廖医生:“你带的时间短,估计三到五分钟,要先看一下位置。”

    向箖看一眼时云州,好像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向箖没解释什么。

    医生说要给她做一些检查,她便跟医生走了。

    摘环以后,向箖的腹部有些不舒服,被时云州亲自去手术室抱了出来。

    医生叮嘱:“回去要注意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注意营养,两周内不要有房事。如果准备要孩子的话,最好等三次月经之后再考虑受孕。”

    时云州一直抱着向箖,离开妇产科,依然走贵宾通道,从电梯出来,穿过走廊,大步走向停车场。

    他抱着一个人,甚至走得比王特还快。

    向箖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看到绕着飞虫的路灯下,时云州笑了一下。

    时云州像有些开心的样子,把向箖抱上车以后,又直接抱去腿上。

    极珍爱一般把向箖抱在怀里,也或是怜爱,把向箖有些发凉的手握在一起,侧头吻了吻向箖的额头。

    他这样子,让向箖忍不住坦白道:“我只是摘环而已。”

    又不由的看了一眼王特,放低声音道:“摘环不代表要生孩子。我是怕今天不摘这个环,会得罪你。”

    这绝对是向箖真诚度爆表的一句话。

    时云州今天只是让她摘环,并不是立刻就让她生。

    她不想在这环节就把人给得罪死。

    先摘下再说,她还有至少三个月考虑到底要不要给他生。

    时云州也放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怕得罪我,就把嘴巴闭上。”

    向箖:“......”

    时云州既然不想听她说话,那她就果真把嘴巴闭上。

    紧闭一路。

    时云州低头看了她几次,她始终把嘴巴闭着。

    倒让时云州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车子开进万新路。

    到家以后,时云州又要把向箖抱进去。

    向箖想说可以自己走,但因为她一路都嘴巴闭着,想说话张口慢了,已经被时云州抱起,朝房子走去。

    时家的佣人迎出来,萍妈还是走得很快,但她一眼看到向箖,向箖还正被时云州抱着,不由探究一眼,便被红姨抢了先:“向小姐这是怎么了?”

    虽然摘环是很小的手术,但可能向箖体质有些敏感,小腹一直有些坠痛,手不自觉的在腹部搭着,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时云州答了话:“她不太舒服。”

    把向箖抱上搂,放到床上。

    把红姨叫进来,说了几句,红姨脸色严肃,如临大事一般:“先生放心,我们都是过来人,有经验,肯定会把向小姐照顾好的。”

    红姨又关心向箖道:“向小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您尽管跟我说。”

    这个向箖不逞强,便如实说了。

    红姨答应着:“哎哎,您先躺着,当心着凉。”

    红姨走出去以后,对于来打听的,却不说向箖是摘环,只说是痛经。

    因为时云州只把事情交代给了她,所以不管心里乐不乐意,现在都要听她吩咐。

    很快时家的佣人给向箖送进来一个可以用来暖肚子的热敷包,送进来一保温杯的红枣姜茶,连卫生巾也贴心准备了,红姨还拿来两双袜子,说要注意脚上的保暖。

    袜子到了时云州手上,一摸向箖的脚,果然很凉。

    便要帮她把袜子穿上。

    向箖起身:“我自己来。”

    又因时云州一个眼神躺回去了。

    她只好像个废人一样,躺靠在那里,捂着热敷包,看着时云州给她穿袜子。

    她只是摘个环而已,莫名搞得像要坐月子似的。

    她自己很自觉地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探一下温度,感觉温度恰好可以入口,但稍微偏烫一些。【1】

    【6】

    【6】

    【小】

    【说】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果然身体慢慢暖起来。

    手上暖了,估计脚也暖了。

    身体变暖,好想腹部的坠痛也减轻许多。

    她才感觉室内的温度似乎有些偏高,身上微有汗意。

    向箖:“没开冷气吗?”

    时云州:“嗯,冷气关了。”

    向箖可能确实没话可说了,便掏出一句来:“你家是要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