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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云州甩来的这句话,并不能让向箖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时云州有说过让她帮忙搅黄婚事,但已经很久没联系过她。

    如果他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应该会主动打电话或发信息给她,而不是等她去问。

    而且如果时家真有拒绝何家的意思,又怎么会不走常规手续的送给他们一块地。

    时云州也从来不是听爸爸话的乖宝宝。

    再看手机上时云州的这句话,倒觉得她不该发信息去问。

    时何两家联合的事情事关重大,她不应该擅自往这里边搅合。

    于是向箖回他:“我还没答应赴约,那便拒绝了。”

    信息发出去,时云州没再回。

    向箖放下手机,面前是大书桌,她靠着椅子,看向窗外。

    玻璃上投着她自己的影子。

    外面黑漆漆的,有灯光,但不知道是哪里的。

    就为了给时云州发信息,她吃过晚饭后就回到楼上。

    有人敲门,向箖知道,可能是向海。

    果然,向海推门进来。

    兄妹两人一时没说话,向海也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向箖旁边。

    片刻后,向箖看看他,好笑道:“你干什么?”

    向海:“时家要跟何家联姻的事,你知不知道?”

    向箖转回头来:“知道。”

    向海:“我准备带你去跟时家退婚。”

    向箖:“......不用。我跟他订婚,其实,没那么正式。而且,那是假的,不算数的。”

    向海:“我不管你们认为是真的假的,起码别人,全蓝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时云州的未婚妻!”

    向海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这么漂亮的妹子,我向海的妹子,不能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他时家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就把你给踢了!”

    向箖明白向海的意思。

    毕竟这样被时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会显得向箖是颗不值钱的白菜,也会让他自己很丢面子。

    向箖:“你身体还没养好,别真动气。其实我跟他,就只是私下举行了一个仪式,时家人并没有到场,他们并没有承认过......”

    向箖还没说完,就被向海打断:“不到场,那是他们没把你放在眼里!当初你订婚的时候,没人给你做主,现在要退,也是我们先退!”

    向箖没再跟向海争执。

    其实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更没必要弄得太复杂。

    不过是一枚结婚戒指,退回去就是。

    并不只是一枚戒指,她签约吉辰,从吉辰拿资源,也是订婚带给她的好处。

    她片刻没说话,却被向海误会。

    向海:“你不会是还不愿意退?现在退不退,已经不由你说了算了。”

    向箖无奈:“哥,我知道了。”

    向海站起身:“箖箖!你哥现在就算再死上一回,也不可能让你和时云州在一起。”

    向箖:“我知道了。”

    向海:“你知道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就算不出卖自己救我,时云州也不会让我死!”

    向海的情绪有些激动,向箖看着他道:“为什么?”

    向海:“沈爷爷的死,跟时云晟有关系。”

    向箖:“......”

    向海:“时云晟,只有我知道他在哪!”

    向海的这两句话,像两记重锤砸向了向箖。

    向箖:“你不是告诉我,沈爷爷是病逝的?时云晟,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向海:“没有,我藏的他,是我送他出国,死的是替死鬼!”

    向海就像怕向箖更多质问一样,倒退着向后走去。

    向海:“你给我乖乖的。拍完戏就给我回去,回国外去!”

    他转身出去,带上房门,很快传来上锁的声音。

    向箖坐回椅子上。

    不久后,文姨敲门,来给她送安神汤。

    文姨小心翼翼的样子,门外还有陪同她来的保镖。

    其实向箖很安静,完全没打算发怒或逃跑。

    文姨把汤药放在她面前:“大小姐,把药喝了,早点休息吧。兄妹两个,吵架难免的,有的一家几个孩子,每天都能打起来。”

    文姨劝慰着,向箖看着面前的安神汤:“谢谢,你出去吧,我自己会喝。”

    文姨:“现在温度正好,等会就凉了。”

    向箖:“没关系。”

    但是文姨一脸为难,还是不走。

    向箖笑了笑:“一定要亲眼看着我喝下去是吧?”

    文姨:“您把药喝了,向总才能放心。”

    向箖抬起眼睛,看看文姨。

    文姨一瞧,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

    着急道:“这是......哎呀,您别哭啊,这是不让人心疼嘛!”

    向箖:“我小时候,我以前......我以为,就算向海拿给我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喝掉。”www..cc

    文姨:“哎呀!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这是?”

    向箖拿起碗来,把药喝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倒进桌面上的杯子里。

    向箖:“文姨,为了你自己好,这件事不要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

    文姨:“哎!”

    不解的点点头。

    怕她不上心,向箖又强调了一句:“不管是得罪我,还是得罪向海,倒霉的,都只会是你自己。”

    文姨立刻道:“明白了明白了,您放心吧大小姐!”

    文姨离开以后,向箖趁着困劲儿还没上来,打开了电脑。

    电脑上有一个隐藏加密文件夹,打开文件夹,里面全是她去年存进去的,从时云州那里盗取的视频。

    这次她没有再思考和疑惑视频中的女人是谁,而是就把那女人当做她自己。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发现,视频中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几乎没可能是别人。

    困意很快就涌上来,她只好暂时先把电脑关了。

    杯子里的药液,又转倒进保温杯里,拧紧盖子,放进包里。

    又把包放进衣柜。

    然后就走去床上,躺下不久,就睡沉了。

    夜色深沉,有人推门进来,坐在她床边,探身看看她,给她拉一拉被子。

    脸埋进双手中,像一个忏悔者。

    然后就这样,一直枯坐着,做到下半夜。

    才如失魂落魄的游魂般,离开了向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