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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吃的那种催眠药,药效持续时间不是很长。

    她主要是入睡困难,并不是不能持续睡眠,所以那种药算是很对她的症状。

    只是时云州并没有听她的交代,等到了地方把她叫起来。

    时云州和秦伯明喝完酒,就回到车上,又把向箖带回了昨天住过的酒店。

    他最近每天都很忙,秦伯明一再约他,他也是今天的事情忙完,才接上向箖,过去赴约。

    向箖被时云州抱回到酒店房间,也一直都没有被惊醒。

    她是在早晨四点多快五点时,自然醒来的。

    屋内留着灯光,她撑起身体,愣坐一会,就认出是前一天住过的房间。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都睡出一种过于清醒的感觉。

    她下床去,让灯光变亮一些。

    找一找,只发现她的智能手表躺在床边的小柜上。

    包和手机都不在这儿。

    脚上没穿鞋,光着脚走出去。

    客厅的灯没关,窗帘也没拉,从窗子可以看到,天已经变亮了。

    向箖在玄关柜上找到了她的包,拿出手机看看。

    看到了她自己的鞋,也看到了时云州的鞋。

    看来时云州也是住在这里的。

    这是一个酒店套房,除了向箖住的那一间,还有两间卧室。

    其中一间卧室开着门,房间内整整齐齐,床也整整齐齐,没有人住。

    向箖走向另一间卧室,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虽然光线很暗,但能看到有人在床上躺着。

    向箖在门口站了片刻,又退出去,轻轻把门关上了。

    看来时云州真是只打算让她给他生孩子。

    以前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披着体面皮囊的流氓。

    特别是同处一室的时候。

    向箖永远都猜不到他的流氓会怎么耍。

    还暗自吐槽过他是不是脑子上长个肾,或是肾上长了脑子,完全就是个肾思考动物。

    坏得很。

    但凡向箖的身体条件差点,恐怕都遭不住他。

    可是现在,他们依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因为向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孩子......

    他们竟然也能这样体面地分室而居。

    向箖拿到手机,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拉开窗帘,打开窗子。

    已经这个月份了,别的城市可能还在炎热中,但是蓝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虽然正午时还是很炎热,但早晚的空气非常凉爽。

    凉风吹进来,她坐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在腿上。

    距离开工还早,她打开手机,找出剧本的电子版,准备提前再熟悉一下台词。

    将要拍的戏,有一部分是和顾惜的对手戏。

    向箖看着,脑子却走神了。

    时云州时常会给她一些错觉。

    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让她觉得他在乎她,喜欢她。

    就像他给她买的智能手表,他们两个人各戴一块,就好像他们的订婚戒指,似乎是他们的专属。

    可是这种错觉又总是会被打破。

    大概他的别的很多女人,也和她一样,也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就像顾惜,她认为时云州对她很特别,资助她,会特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会发信息鼓励她。

    或许向箖跟顾惜一样,都产生了被时云州喜欢的幻觉。

    向箖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下床。

    沐着晨风,她拉伸舒展开身体。

    看不下剧本,就练练功。

    房间布置并不拥挤,足够她活动。

    活动到身体发热,微微冒汗,就去洗澡了。

    昨晚她没有洗澡,也没有卸妆。

    站在浴室镜子前,发现口红都被抹蹭到脸上去了。

    幸好她刚才乱溜达的时候,没被谁看见。

    向箖已经很久没剪过头发,她现在的头发很长,最长的发尖已经触到腰际。

    又加上发量多,所以总觉得洗头很累,总是会消耗她很多时间。

    但她绝对算幸运,作为失眠患者,还能拥有这种发量,真的该感激而不是抱怨。

    其实每天也会掉几根,属于日常。

    她终于把头发弄好,捡起地面上的落发,洗过手,在整理好浴袍,就离开浴室。

    时云州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在看什么东西。

    向箖走出来,他转头看了一眼。

    看到他手上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烟。

    向箖:“还抽烟?你就是这样避孕的吗?”

    向箖:“......”

    她竟然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弄沉默了。

    时云州看看手上的烟,手指一翻,烟在指上转了半圈,就被断成两半。

    时云州把掰断的烟丢进身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向箖感觉自己很没意思,就走回卧室,拿起手机,坐在床边。

    这里距离胜利街不是很远,她打算让佣人给她送一身衣服过来。

    今天没看到时云州有帮她准备干净衣服,而昨晚的衣服已经被她弄得邹邹巴巴,等下还要去剧组,不可能再穿它了。

    家里的佣人接电话很快,向箖:“你让文姨去我的房间,帮我拿一套衣服,日常款就好,再帮我......”

    时云州站在门口:“唐婳帮你准备了。”

    向箖:“......”

    对电话里的佣人道:“不用了。”

    向箖已经很久没听到唐婳的名字了,乍一听,竟觉得有些陌生。

    而且自从她不再去时运上班,也没再见过那个性感妩媚的女人了。

    向箖挂掉电话,她可能是太没话说了:“其实,你也并不完全像传言中的,天天换女人,最起码对唐秘书还是很长情的。”

    时云州:“自我来到时家,就不断有人往我身边塞女人。什么来路都有,多数不怀好意,唐秘书是被我选出来......在商务方面,她帮我挡去很多麻烦。”www..cc

    向箖:“......”

    确实。

    如果某个送到跟前的女人,时云州并不想要,又不太好直接拒绝的话,让一个爱争风吃醋的女人出面,应该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而唐秘书又足够性感美艳,就算她泼辣地排挤赶走谁,大概别人也只会当风流韵事笑一笑。

    向箖倒是想起自己被针对排挤的时候了。

    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没再问,时云州也没继续说。

    他还是站在向箖房间门口。

    向箖已经低下头,看两只手来回翻弄手机,而时云州听到有人敲门,往那边看一眼,才走开了。

    走去打开门,拿到唐婳送来的衣服,触碰腕上手表,发出一条语音:“衣服来了,拿去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