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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用一个挂坠,挡掉无意义的口舌争执。

    商曼婷问她感受,倒不如问问她自己。

    手上的镯子还好,不会有人第一眼就刻意往别人手上瞧。

    但颈下的挂坠就展露得太高调了。

    向箖明白,时云州给她挂上这么一个东西,不是让她捂起来的。

    何家自来到蓝城,就一直跟时家互动得很高调,时家将何蕙捧得也很高。

    向箖根本没有能与之一扛的实力,她现在除了有那个表面上站在她这边的秦伯明,唯一能高调展现的,就是时云州对她的抬举了。

    以貌取人,是很多成年人低劣的本性。

    所以她该炫的还得炫。

    向箖这一趟走的,吸引不少人侧目。

    但是并没有人主动找她搭话。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很不好说。

    不是太不值一提,而是太复杂。

    向海的妹妹,秦伯明的义女,跟时云州成双入对,且似乎想要跟何家分庭抗礼。

    拿不准,不好说,只恐怕结交不成,反惹麻烦上身。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三个站在一起的女孩面向向箖。

    其中一个道:“这种场合,戴这种首饰,太夸张了吧?”

    向箖停住脚步。

    大概这人想讽刺她爱现。

    其实向箖有很多理由可以怼她。

    比如今天是大日子,不是随便场合。

    也可以说,这种首饰她多得是,没什么夸张的。

    可是出口却是:“为什么盯着我的首饰?你没有吗?”

    女孩猛一错愕:“......你!”

    向箖笑笑,走开了。

    不管她有没有,向箖这句话都足够她气的了。

    如果再爱嚼舌头一点,说不定向箖目中无人、恃宠而骄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在弱肉强食的圈子里,似乎霸道一点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向箖已经走开,三个人还在议论她。

    “秦爷可是她义父,别忘了人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她有那样的东西挺正常的。这个我们确实比不了。”

    “哼,什么义父?说不定不干净呢。”

    “这话可别乱说,时云州也不是好惹的。你乱说话,跟我们没关系啊。”

    “行了,管人家怎么样干什么?人家的财力,我们这儿的人,恐怕一大半的人加起来都赶不上。”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本来就是极少数。

    “就是,别说了。时小姐跟洪少爷订婚那次,我就见她就戴着这么大的钻,可能那种首饰,对人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就是,还显得我们自己小气。”大风小说

    三个人说着,竟然各自散了。

    刚才跟向箖说过话的那个女孩气道:“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

    而向箖已经走向取餐台。

    根据自己的口味,取一些食物。

    在这边服务的厨师拿起酒瓶,问她喝不喝酒,她请人做了一杯蔬果汁。

    拿着吃的东西,走去一个空着的露天餐桌。

    她这边距离主场地比较远,算是比较偏的位置。

    听到远处一阵欢笑声。

    好像是有什么娱乐活动。

    这么多有钱人家的心肝宝贝,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

    向箖吃着东西,再一瞥,竟瞥见了时云州。

    他正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拿着酒杯,一副蛮惬意的样子跟一位女士聊着天。

    他跟男人聊天,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些男人主动去找他。

    他跟女人聊天,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主动去找人家。

    刚跟这个聊完,又跟一位主动走来的女士碰了碰酒杯。

    向箖再去看的时候,商曼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聊天队伍。

    这男的,其实是朵交际花吧?

    向箖的食物不多,慢慢吃也很快吃完了。

    天气很好,她呆得也惬意,正慢慢喝着她的蔬果汁,时云州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时云州坐在桌子另一边:“给我过生日,却把我一个人撇开?”

    向箖看看他。

    但凡脸皮薄点,应该都说不出这种话。

    向箖:“你应该不是让我过来争风吃醋的吧?”

    跟谁吵上一架,或者跟谁都拽着时云州的胳膊,各不撒手。

    一点意义都没有。

    时云州是需要她存在,站在这里,做一根狠狠梗在何家喉咙里的刺。

    一位服务员拿着酒瓶走过来,正好时云州的酒杯里没酒了,给时云州添上酒。

    时云州:“你会吃醋?”

    向箖:“我看今天来的年轻女性不算多,是你的前未婚妻们,都避嫌了吗?”

    时云州:“......”

    向箖:“那你的前准岳父们,和前准大舅哥们,来没来?”

    时云州勾起唇角笑了笑:“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并不影响往来。”

    向箖:“听说每次都是你未婚妻踹的你?”

    时云州:“差不多。”

    向箖:“......”

    时云州:“既然我是被踹的那个,时钧就不能算到我头上。”

    向箖:“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荒唐了。”

    时云州看看她,把手伸过来道:“来我这边。”

    向箖往远处看看,还是起身了。

    走过去,被时云州牵着手抱去腿上。

    时云州:“我在外面混,总得露点缺陷给别人。”

    他一手环在向箖腰上,一手捏着她的手道:“看我这么不着调,时钧他们,其实高兴着呢。”

    向箖:“......”

    向箖并不足够了解时家的真实关系是怎样的。

    但想必时云州回到时家,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不容易。

    向箖:“所以,他是真的想让你娶何蕙吗?”

    时钧还正当年,如果他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有防范,怎么可能把何家大大反方地给时云州,让时云州如虎添翼?

    向箖这脑子转的,让时云州不由笑了下。

    却没有回到向箖的问题。

    向箖:“你们不怕何家被惹恼,另找出路吗?”

    时云州:“他们已经拿过好处了。”

    向箖立刻想到时家送给何家的东海岸的那块地。

    何家想打入蓝城,恐怕没有比那更好的机会了。

    向箖有些心惊。

    其实何家已被时家绊住。

    为防范时钧,时云州暂时不能娶何蕙,但也不能让别人打何蕙的主意,又不能戳穿时钧的心思。

    向箖的存在,其实正中他们下怀。

    这也是时钧能容忍她的真正原因吧?

    时云州多年的风流之名,让这一切非常合理。

    向箖看他一眼。

    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控中。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下怎样一盘棋,但她自己,已经是棋盘上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