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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被质疑和怀疑的话,不爽很正常。

    但向箖并不是平白被怀疑的。

    她有前科。

    就像没人会愿意再把钱借给一个老赖。

    这便让她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

    她趴在时云州身侧,手臂撑在他身上。

    这样的一番话,让两人陷入一瞬的寂静。

    时云州的手梳进向箖的头发里,托着她的侧脸道:“如果你们合得来,就让她到家里来住。”

    向箖的眼睛便轻轻眨了一下。

    时云州:“我最近忙,有人陪你也很好。”

    也许是向箖自己太敏感。

    也许是时云州视情况拐了话风。

    时云州并没有解释什么。

    也没有直说是向箖自己想多了。

    但只用一句话,就把向箖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压了回去。

    向箖:“她是你家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时云州便把向箖往身前捞了捞,而向箖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至夜深,向箖躺在时云州的臂弯里,睁开眼睛。

    她还是很清醒。

    听着身侧时云州的呼吸声,这男人睡沉了,能感觉他很疲惫。

    第二天早晨,向箖还在睡着,觉察到时云州起床,睁开眼睛,看了看他。

    时云州侧身过来,拨开她耳边的一缕头发:“你接着睡。我走了。”

    在眉心盖了个戳,一触即分。

    向箖也并没有起床很晚。

    她起身以后,先打开窗帘,窗玻璃上蒙着一层发白的水雾。

    她正站在临海的这边,用手掌抹开玻璃上的水雾。

    海上也灰蒙蒙、白茫茫的。

    今天天气不好,看起来很阴冷。

    佣人给准备了暖身暖胃的汤,向箖喝着汤,看到手机里,经济新闻播报时运股票下跌的消息。

    股票有跌涨起浮很正常。

    但如果连续下跌就要警惕。

    其实现在时家的新闻,被作为娱乐八卦讨论得更热闹些。

    向箖翻过一次,有人支持时云州整顿家风,也有各种阴谋论的。

    网友的脑洞开得很大,很希望搞得更狗血更激烈点,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时运也完全没有对网上的舆论进行管控。

    当然商场权力争斗,往往是不见硝烟的,网友们总是看不到有新消息出来,也不懂他们到底是如何内斗,热情也很难长时间持续。

    确实还不如每天爆热搜的明星八卦有意思。

    向海信息:“现在时家搞内斗,我担心你受牵连,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向箖看看,把手机放下,喝完小碗中的汤,放下汤匙,又拿起手机。

    还是把信息回了:“不用,我没事。”

    不管时云州和邬家,撕扯得有多激烈,也不管时钧到底是什么立场,时运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向箖并不在其中,她只是一个没什么相关的小角色。

    至于时鹭。

    时云州有说让时鹭到家里去住,但是时鹭拒绝了。

    时鹭:“我不想参与家里的事情。”

    她不住她自己家,跑去时云州家里住,就像是在站队。

    以后再想回家,恐怕也家门难进了。

    她现在眼角的乌青已经消退很多,看着不再肿,像是抹在那里的一块青灰色眼影,边缘开始泛紫泛黄。

    她倒是能在向箖的工作室待得住,开始跟员工上下班一样,差不多时间来,也差不多时间走。

    时鹭会做的事情不少。

    每天接到花店送来的新鲜花卉,她负责插花。

    时常展示一下泡茶的手艺。

    美工类的活她也能干。

    拍照,修照片更不在话下。

    人也不多话。

    好像只要向箖不撵她,她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向箖准备给她开点工资,试探一下她的打算。

    这是向箖自己的工作室,不是时云州的,不好让时鹭在这里一直帮她干活。

    当然她也不好一直让时鹭来她这里。

    虽说不耽误她什么事,但是毕竟时云州正跟邬家针锋相对,她容留时鹭太久,也不妥当。

    不过时鹭如果愿意拿工资,她就跟她签个外聘或者合作。

    就光明正大的留着。

    真有麻烦找上门再说。

    向箖跟时鹭还算不上朋友,一时也难从表面判断时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单纯只是,感同身受了时鹭这种无处容身的处境。

    至于时云州,他的人每天都在。

    向箖专门给任京腾出来一个工位,就让他从早到晚在那坐着。

    每天都活动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还要怎么想,那就只能由他去了。

    蓝城冬季的风尤其的妖娆,有时也比较平静,但如果肆意吹起来,关好门窗,依然能听到外面鬼哭狼嚎。

    特别是寒潮来的时候,两栋楼房就能夹出一个风口,就算两个人手拉手一块走,也能被吹得寸步难行。

    大家在办公室里说笑话,说蓝城是个有神经病气质的城市。

    因为风能把人吹成神经病。

    大风天气,谁都不愿意外出。

    但是向箖得出去工作。

    今天是去录音棚,录制《无过》的片尾曲。

    她现在有了一辆保姆车,是吉辰借调给她员工时,一起“借调”过来的。

    有保姆车确实方便很多,化妆、换衣服、吃饭、休息等,都能在车上完成。

    这次向箖出行,时鹭也想一块。

    时鹭:“我能不能跟着去看看?”

    外面不仅风大,似乎还夹着细小的冰粒子,直往人脖子里钻。

    好在任京提前把车上的暖气打开,而出门到上车,不用走多少路。大风小说

    向箖、时鹭和于欣甜三个,全是一出门就拔腿跑。

    然后钻进车里打冷颤。

    寒风真是顷刻就把人给吹透了。

    三个人全都上车,车门一拉,抖成一团。

    办公室里有几个人贴在窗子上看着她们乐,任京回头看看:“你们女人真是又不抗冻又穿得少。”

    于欣甜立刻道:“我们女人怎么了?你不冷吗?你不冷为什么缩着呀?”

    任京一听,立刻把他缩着的脖子给伸直了。

    车里暖气足,大家很快暖和过来。

    便开动车子出发。

    时鹭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窗外不说话。

    车里暖和,车程较长,很快于欣甜就开始打盹。

    时鹭看了向箖两次,又瞥一眼前面开车的任京,轻声道:“我受伤后最先联系了一个人,还给他看了我受伤的样子。然后他联系了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来关心我。”

    她轻声叹口气:“我却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