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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上火车,第一次买的下铺,拎着包磕磕碰碰到了铺位。

    床边坐一女孩,戴当下比较流行的防晒帽,白色,环状,把额头遮住,悄悄露出眼睛,戴一个口罩,白色凉袖,凉袖上挽着块表,横着手机在玩游戏。

    有些高冷,感觉不太好相处。

    对面下铺也坐一位女孩,抬起头看看我

    “这是你的座位吗?”

    “啊不是,我的在那边。”我指了指对面笑道,那位戴帽子的女孩提起头,又低下去。

    “我坐里面吧。”

    她坐在床边,里面还有些空,我侧过身坐过去。

    “诶?这是从飞机上下来?”

    我看到桌子下面粉色的,很大个行李箱,上面贴着行李贴纸。

    “嗯,刚下飞机。”她说道。

    “去哪里?”

    “去,石家庄。”

    “噢—那也快了,现在是天津。”我笑道。

    窸窸窣窣有人陆续上来

    “2号下2号下2号下—”

    “啊这里—”

    “我们在这个座位。”

    三个母女,我的意思是,一位母亲,两个小女孩,有点像双胞胎。

    “噢噢—”我旁边那女孩紧促地站起来,我也抬起身。

    “坐这边吧”

    对面一直打游戏的女孩忽然抬起头,拍了拍一旁的空地。

    “噢噢。”

    坐过去,瞥了一眼,玩推塔一类的手游。我忘记带充电宝,上车前剪视频已经用了不少电,现在不敢拿出来。

    弓着腰坐在床边,身子往朝她相反的方向倾了倾,腿边搁着刚才上车时坐我旁边那女孩的箱子,现在她坐在火车窗户边。

    刚坐过去用力过猛,半张屁股架在空中,这样坐着还不如站军姿。感觉不自在,借着从书包里取面包,悄悄又往她那边移了移,对面的母女,一个小女孩躺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诶?要吃吗?”

    我掰一块朝她挑一挑眉头笑道。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

    “哈,好吧,哈哈。”

    我讪讪笑道,把掰下来的一块送进嘴里。

    我上次坐火车,有阿姨低着头,在窗户边凸起的隔板下走来走去,

    “火车上是没有插座的。”

    周围有人说

    “不不不,我记得这个火车上有。”

    她说。

    忽然蹲下来,把下面一块板掀起来,里面居然是插座。

    我想着,在这个火车上也找找,说不定也有。坐起身从旁边出去,一旁打游戏的女孩缩了缩。

    串来串去来到软卧,第一次走进软卧车厢,比硬卧多一扇门,床铺一共两层,即便在上铺也可以直挺挺坐起来。

    但是软卧车厢也没有找到插座。

    灰溜溜回去。铺位上那女孩仍捧着手机,只不过两只手指从手机上离开,盯着所谓的“死亡倒计时”。我侧着身走进去,弓着腰坐床上,两只手合拢。

    “你喜欢玩游戏吗?”

    或者说

    “一直在玩游戏吗?”

    我想搭句话,什么话也行,如果她说“嗯”,我就说

    “我以前也喜欢玩这个,你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话憋到嗓子眼,我有点不知所云,端起水杯佯装着喝口水,她向上划拉划拉手机,把手机竖起来,随便翻翻,站起身,从中铺拿一袋外卖下来。

    果然是富家子女。

    但其实我也可以带个外卖上火车,这要比买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实际上要划算一些。

    请不要误会我,我并不是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看,只是偶尔瞥见一眼,脑子里有一个连续的动作而已。

    卸下口罩,她带上手套送进几口,我想应该是炸鸡一类的,吃了没几口站起身,把外卖又抱上中铺。

    “给—”

    “诶?”

    她忽然伸出来一小包零食小声递给我,自己拿着一包饼干坐下来。

    我征了一下。

    “啊—谢谢谢谢。”

    接过饼干,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是受宠若惊。

    “没事儿。”

    “嗯——你是——在外工作?研究生?”一边拆着零食,我问道。

    距离放假已经快一个月,我想这时候火车上学生们应该要少很多。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她扭过头呛着笑。

    双眼皮,双眼皮也是分外向和内向的,一些双眼皮藏在里面,远看起来就像是单眼皮一样,得近看才会大吃一惊。她是外向的双眼皮,像是被镌刻在眼睛上面,显得眼睛很大。

    皮肤倒不是很白嫩。

    “那是…研究生?本科生?”我笑道。

    “哈哈——本科生,我是本科生,上大四。”她捂着嘴笑道。

    “噢—那是已经考完研了——”

    “诶…不是,我明年大四,我上大三。”

    “我也是大三。”向后一倾,我头抵着隔板。“这段时间在学校复习吗。”

    “不是不是”,她摇摇头,把帽子一摘,脱下两只凉袖甩到中铺,“戴着这个有点麻烦,我学不好,我是做兼职,老板跑了,所以就回来了。”

    “老板跑了?”我皱起眉,脑子里闪过各种社会性新闻。

    “对,做托管的,刚做了没几天,老板走了,就回家了。”

    “是——家教吗?”

    “差不多吧,做托管嘛,就是每天接这些小孩上下学,这些父母雇你,这时候你就相当于是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嘛,监督着写作业之类的。”

    “你都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兼职的啊?我假期一直想去外面找一些兼职做做,但一直找不到。”

    “这个很简单的啊。”

    “啊?”

    “我的话,嗯——其实就是误打误撞吧。”她斜着头看一眼我,又扭过去,抱着膝盖盯着对面,“其实一开始我也进了不少坑。”

    “坑吗?”

    “对,就是一小时给十五。”

    我之前有去分拣过包裹,也是一小时十五。

    “嗯”

    “最后还扣,一小时给的十二。”

    “啊?还扣你三块?”我睁大眼睛。

    “对,理由就很荒唐,什么上班时间态度不积极什么的,现在这个老板挺好的,至少工资给的挺快的,一小时二十五。”

    “按时薪啊。”

    “对,其实兼职要比实习”,她扭过头挑挑眉笑了笑,“要赚得多!”

    “肯定的嘛,本来两个的目的都不同嘛,实习是锻炼的,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