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一脸的凶神恶煞,嘴里嘟囔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藏语,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坑人的买卖。
虽然听不懂,但凭语气就知道说的不是好话。
现在语言不通,没法讲理,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要想糊弄过去就有些难了。
毕竟,这要真闹起来惹了事,估计人家本地人也是帮亲不帮理。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亲眼见过大伙儿的本事,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本能地有些不安起来。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小虾米就算是云儿姐一个人收拾,也是绰绰有余。
纸生叔脸色依旧阴沉,没有说话。
可那些人见我们没反应,还以为我们怕了,愈发的嚣张了起来,语气咄咄逼人。
木生叔好几次,都要忍不住上去干他们,但都被纸生叔拦下来了。
最终,纸生叔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虽然我没怎么听清,但还是隐约听到了四个字——
息事宁人!
纸生叔最终还是付了钱,没和那群藏民起冲突。
“他奶奶的!你个死娘娘腔,你拦着我作甚?就那群不开眼的牛犊子,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干他们了!”
上了车,木生叔还在骂骂咧咧地抱怨,气得脸红脖子粗。
“行了老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来回所有费用都是王富贵报销,又不花我们的钱,你心疼个锤子?”
纸生叔的脸色也不好看,看样子也是被刚刚那群藏民给气着了。
“我呸!那是钱不钱的事吗?老子就是看不惯那群狗娘养的那么嚣张!”
木生叔骂得更狠了,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还真以为没人治他们了?老子要是使起棺材匠的手段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老子都给他们送走!”
“行了!”
纸生叔大喝一声,看样子也是动了真火。
这一次,木生叔不说话了,但还是愤恨地看着窗外生闷气。
“知道你能耐,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家伙考虑吧?现在是管这些闲事的时候吗!”
“再说了,藏民中,也有不少懂行的,万一踢着铁板,到时候狐狸打不着还惹了一身骚,那怎么办?”
木生叔闻言,更气了,骂道。
“去他娘的什么铁板,动一下老子试试?”
“老子干这行几十年了,就还没在同行里头吃过瘪!”
纸生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理会木生叔这个暴脾气。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陈伯开口了。
“哎!小木啊,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纸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镇妖塔,可不能因为一时痛快误了大事!”
木生叔见陈伯发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车里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平静。
我本来不想加入这个话题,可就在这时候,云儿姐弱弱地说了一句。
“其实,他们可能真的会点东西……”
云儿姐此话一出,引得纸生叔和木生叔纷纷回头,就连向来都是波澜不惊的穆风也是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
“小妮子,你看出啥来了?”
木生叔焦急地问道。
纸生叔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云儿姐缓缓开口了。
“我看到…他们的房间里头,有几张人皮鼓……”
人皮鼓?
我听得不明所以,但我能看得出来纸生叔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
“妮子,你看清了吗?这小地方,还能有人皮鼓?”
木生叔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
云儿姐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人皮鼓是个什么物件,只是听到了人皮这两个字,就感觉一股寒意直戳脊梁骨,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云儿姐悄悄和我解释,说人皮鼓顾名思义,就是拿人皮来做鼓面,在以前时候,新中国还没有成立之前,这种糟粕文化盛行,但现在,也就只有一些老藏民家里还会保存着这些东西。
之所以要拿人皮做鼓,这是因为藏民的传统宗教习俗认为,这个世界污浊不堪,而人的灵魂是干净的,用人的纯洁的未受污染的人皮做鼓面,可以保证鼓声的纯净。也因此,人皮鼓多用于藏族宗教的祭祀。
不仅如此,除了人皮做鼓,还有人骨做槌,这些都是旧时候陋习的代表。
“人皮鼓人皮鼓,不就是一面鼓么?能证明啥?老子整日整夜和棺材尸体待一块儿都不怕,还怕这个?”
木生叔还在骂骂咧咧。
……
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我们总算是找了间民宿,这一次,为了不遇上黑心老板,纸生叔特意去了拉萨的市中心。
在订房的时候,云儿姐执意要和我一起睡。
我自然不答应,求着纸生叔可以给我单独开一间房。
原以为,纸生叔会站在我这边,结果没想到,纸生叔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小家伙,你忘了你是什么命格了?”
“你要是一个人住,只怕晚上会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服气,狡辩道。
“那我可以和别人睡啊!”
这个理由我觉得很充分。
可结果,纸生叔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行。”
“我们刚好是六个人,两个人一间房,要是出了事还能有个照应。”
“你和别人睡,那谁和小妮子睡?”
小妮子指的自然就是云儿姐。
纸生叔话里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除了我之外,别的都是成年的男性,和云儿姐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睡都不合适。
我还是不服,又说道。
“可是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睡,也没啥事呀……”
纸生叔仍旧是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
“你的八字招阴,又怎么会没事?可能之前就是村子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