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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

    果篮子里放着的卡片,上面写的不是寻常的祝福,反而是一句恶毒的诅咒!

    我要死了?

    看着卡片上几个扎眼的大字,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更要命的是,这卡片上的字,是红色的,断断续续,看上去像是用什么红色的液体点触而成。

    红色的液体……

    心念至此,一个极其可怕的字眼钻过我的脑海,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一个激灵。

    卡片上的四个大字让我回想起当初在槐柳巷的时候,有一个已经死去的老瞎子的灵魂也和我这么说过。

    可是这果篮,到底是谁送来的?

    在我愣神之际,这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砰的一声响惹得我心头一震,瞳孔收缩,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定睛看去,来人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白口罩的医生。

    看到是医生后,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但尽管如此,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卡片的缘故,我还是不敢完全放下戒备。

    “你就是朱九阳?”

    来人的声音听起来瓮瓮的,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本子——

    应该是我的病历。

    我淡淡应了一声,同时眼睛紧紧盯着,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虽说我就是个小屁孩,但这样子起码可以保证只要那家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都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至于沦为砧板鱼肉。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医生就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一般,自顾自地询问起我的状况。

    我木讷地答应着,很快,医生就完成了检查,走出了病房。

    我呆了呆,愣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对……

    有古怪。

    那医生太正常了,正常得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作为一个医生,最是懂得观察病人的状态,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到我难看的脸色?

    而且,就算他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可是这打翻的果篮,散落一地的水果,他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卡片上的话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想躺在床上休息,可小心脏一直蹦得厉害,就连眼皮也一直在跳。

    病房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白,纯白!

    偌大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病房的主色调就是白色的,只有床单上的红十字是染血一般的红,红得妖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四周也是安静得可怕,甭说杂音,就连外边走廊的一点儿脚步声我都没有听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儿。

    不知为何,我很反感这种味道,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妈妈带去村子里的卫生院做检查,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现在的我闻到这股味道,腹中翻涌,直想吐。

    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掀开白色的床单,朝着房门跑去,此刻的我犹如一直困在囚笼中的鸟儿,迫切地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气。

    然而,还不等我跑到门前,忽然感觉心脏一绞,脑子嗡嗡作响,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之前,我脑海中闪过一个词——

    卫生院!

    ……

    也不知就这般过了多久。

    等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经大变样了。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狭小的房间,一张染血的木床,床上是一张泛黄的床单,在床的四周围着几个人。耳边听见的,是忙碌的杂音,和女人的哭嚎声,鼻尖还能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奇怪的是,虽然我能看见眼前的场景,但眼睛却又像是裹了一层纱一般,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看不真切。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般,虽然我看得不清楚,但我能够听见,空气中女人的哭嚎声开始逐渐变得微弱,像是快要没力气了。

    也不知怎的,明明我都完全不认识这个女人,可听着她的哭声,却莫名心痛。

    很快,女人的哭声完全消失在嘈杂的忙音当中,取而代之的,是周围众人悲戚的哭泣。

    还不等我反应,下一秒,我眼前一闪,缓过神来时,猛然发觉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的地上。

    在我周围,有着好些个散落的果子,扣翻的果篮,还有一张不起眼的小卡片。

    卡片上血色的字依旧扎眼,但经历过刚刚的幻境,此刻的我心乱如麻,哪里还有闲工夫想这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体力,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顺手抓起地上的卡片,踉踉跄跄地回到床上去了。

    此刻的我心乱如麻,脑子就像一台老式风机一样,仍旧是在嗡嗡作响。

    一想到那个哭泣的女人,我就莫名地感到悲伤,同时脑袋也开始痛了,好像有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可以阻止我去想这件事情一般。

    那女人,到底是谁?

    他们刚刚是在干什么?

    那女人后来死了么?

    我越想越烦躁,过了好半天才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奇怪的病房。

    对了!

    医院!

    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一开始是要送我到医院的!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耽搁,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太诡异了……

    在经历了刚刚的怪事之后,我的力气好像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了,现在只感觉四肢乏力。

    我正想着下床,忽地,耳边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地方怎么这么乱?水果满地都是?”

    来人的声音低沉,冷冰冰的,活像个机器人。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来人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不就是刚刚我才见过的,为我检查的医生么?

    我又惊又怕,因为不清楚情况,我本能地撑着床连连后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