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行告退了。”
苏瑾柔对视的刹那有谁都没有想到,姜凤煜观察着苏瑾柔。
难怪姜凤煜让自己走在前面,原来,他在观察着自己走路有没有瘸这件事情。
可惜的是,苏瑾柔伤到的那只脚踝虽然是不可逆地受到了碎裂。
但是在药王谷他们的刻意训练下,苏瑾柔走路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苏瑾柔由侍女搀扶着回到了后屋。
“走吧。”
见她离开,姜凤煜彻底失去了兴致,直接对着姜凤安说出的这话,令原本准备开口的掌柜一个音节卡在了喉咙中。
“那七王爷,前台还有事情忙,我先去忙了。”
尴尬转瞬即逝,掌柜的听见那位贵客的话后,就找了一个托辞对着姜凤安说道。
毕竟是天子,姜凤安也不能说什么。
尴尬地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凤安,你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坐在马车内,两人相顾无语,正当姜凤安出神地看着皇上手上的那串佛珠的时候,对面的那尊佛突然开口。
“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苏瑾柔活着的时候,你明明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好像很纵容她。”
听到姜凤煜的话,姜凤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原来连他也在观察内么?
“现在倒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她跟你义妹这么像。”
何止是像,那个叫张渺渺的女子几乎就是长大了的苏瑾柔。若不是他亲眼看到这名女子走路了的姿势正常。
几乎都要以为是苏瑾柔的回来了。
“皇上,您是说苏昭仪?”
姜凤安听到他的话,用折扇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做出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
“我妹妹她长得跟苏昭仪像吗?”
他歪着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苏瑾柔,带着疑惑的表情摇头表示不赞同。
“我觉得不是很像啊,毕竟能进宫的秀女都是能歌善舞,能吟诗作对的,我妹妹还挺无知的。”
他故意道,顺便观察姜凤煜的表情,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话,姜凤煜转着佛珠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姜凤安如是想到。
“沈维贤,你再回那家店里,将那副挂着的猛虎绣花的毯子给买下来。还有挑一款线香。”
正坐在马车外的沈维贤听到姜凤煜的吩咐,虽然心里泛着嘀咕,还是立即让马车停下了,坐着另一马去了隐烟。
皇上让自己去询问情况,还能有什么办法。
姜凤安隐隐约约从刚才姜凤煜的话里想到他要准备做什么事情,但又猜不到。
约莫三四个时辰后。
“皇上,奴才回来了。”
听到他的话,姜凤安眼前一亮,姜凤煜看到自己想要的已经带回来了,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准备回宫了。
姜凤安看着姜凤煜离开的背影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的汗,难怪世人都说天子性子多猜测。刚才在吃饭间。
姜凤煜的语气里面不知道为何,旁敲侧击地询问自己苏瑾柔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人不是苏瑾柔。
苏瑾柔死了都快一年了,为什么皇上忘记不了苏瑾柔?
明明以前他听父亲说过皇上不是最喜欢的是静安皇后啊!那串佛珠,是静安皇后死的时候,留给姜凤煜被他一直带在身边多年。
而苏瑾柔死后,她的那些东西皇上下令将那些东西尽数扔掉了。
是顾宴不顾冬天的寒冷,一件一件地将那些被宫人扔掉的东西捡了回来,运回了顾府。
他还在敕勒川的军营里面,见到了苏瑾柔在宫宴带着的那张面具还有琵琶。
有时候,顾宴酒喝多了,就坐在位置上一直望着那两样东西,然后再喝一口烈酒。
他有一次去找顾宴的时候,碰巧他喝的酩酊大醉。
“苏瑾柔。”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过那个面具喊出那三个字,语气里面的深情似乎能把人溺毙。
“阿宴。”
他听到这一声的声音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之后,顾宴转过头望着他,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空洞,然后那双眼睛里面泛着泪珠。
这名被世人称作‘战神’的男人,以前就同他说过流血不流泪的青年,因为思念一个女人哭了。
这那一眼让姜凤安内心的良心不断像是被人用手抓着挤压。
“阿宴,不要这样子,其实……。”
那一刻,他觉得为什么要听苏瑾柔的话,这是顾宴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像是冬日傲雪的寒梅染上一抹醉人的艳红,终于有了色彩。
但是,还没有等他说完,顾宴就醉倒在了地上。
那一滴泪顺着他的脸庞没入到了衣领之间。
看得姜凤安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他拿过顾宴手上的烈酒往下灌下,那股子苦涩辛辣的酒味直冲他的喉咙上。
“将军?”
涵风担忧的声音从外面帐篷里面传出。
帐篷掀开,涵风以为顾宴走了出来,准备上去搀扶。没想到是姜凤安。
“七王爷。”
他讪讪地叫道,见他拿着一坛酒摇摇摆摆走了出来将他的手推开。
“涵风,你家将军这样子多久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询问道。
“不瞒你说,回到敕勒川以后,将军他偶尔没有事情的时候,都是这样子过的。”
平日里面,顾宴把自己一头沉浸在军事里面,忙得像是一个陀螺。
放松下来的时候,在沉浸在酒精当中让自己一夜一夜的昏迷过去。
“醒酒汤么,去给他喝下去吧。”
敕勒川夜晚的风带着一阵凉意哪怕是在盛夏。
姜凤安骂了一句脏话,又灌下一口烈酒。
“七王爷。”
这是下人匆匆跑过来在他面前叫喊道,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