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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梅家秘境的沈渐气象雄浑,隔着老远,如今的南第一人南梅忧亭都能感受到这种气象带来的强大压迫福

    南梅初雪已经迎了上去,嘤咛一声扑在沈渐怀里,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梅夫人嘴角噙着笑意,完全没有阻止女儿的意思。

    南梅忧亭道:“不如趁此机会把婚事办了,嫂子意下如何?”

    梅夫壤:“野亭在外逗留未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外面什么地方,仓促完婚,将来少不得被野亭埋怨。”

    南梅忧亭点零头,道:“这倒也是,但就这么放走了这子,将来只怕兄长更后悔。”

    沈渐好容易才从南梅初雪怀抱里挣脱出来。

    换了别处,他才舍不得挣脱,毕竟此时身处众目睽睽之下,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别人老娘和二叔面跟她亲热吧!

    “见过梅夫人,见过梅二将军。”

    他双手递过去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看上去就和盆景假山差不多大,上面仙韵浓郁。

    南梅忧亭瞧了瞧长嫂,又瞧了瞧侄女,道:“不如交给侄女保存,等大哥回了家再行定夺?”

    梅夫人爽快地道:“不,二叔收着便是,估计野亭这次受伤不轻,即使回了南,也很难再履家族责任。”

    沈渐根本无所谓,这些门碎片都是由他炼化,心意相通,收回来,只是动一动念头的事情,曹家那块和谢家那块他分别交给了曹十三和谢拓,其他几家也交由了各自家主。

    这期间,神道宗、道源宫两块碎业已炼化,整个仙朝大陆上,仅剩玄宗和师道两块尚未接触,再加上朝廷手上掌握的武灵石,无法收回的门碎片只剩下三块。

    南梅忧亭将碎片接过,收入储物法器,道:“那我就暂时保管。”

    他看着沈渐,轻抚下巴:“能不能问问沈兄弟如今什么境界?”

    沈渐呵呵笑道:“跟二将军差不多。”

    他又变戏法似的取出厚厚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道诀,“这些便是从中悟出的道诀,也一并交由二将军保管。”

    南梅忧亭笑得合不拢嘴,门碎片千百年来对梅家只是象征性的基石,很早以前,梅家人便已无法从中参悟出新的道诀,如今沈渐给出的这些东西,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一边笑着一边给大嫂疯狂使眼色。

    梅夫人什么人,再怎么着也是周家人,女帝的亲妹妹,虽然没有女帝的霸气,何尝不懂抓住人才方有未来的道理。

    她瞧着跟在沈渐后面的闺女,笑靥如花,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当家人如今下落不明,我这女流之辈又做不了主。”罢连声叹气不止。

    南梅忧亭赶紧道:“我去通知陛下,让他派几个御厨来,沈兄弟忙活这么久,不设宴隆重招待怎么校”

    沈渐自然拱手谢过,道:“南梅大将军吉人相,必不会有事。”

    梅夫人左手拉着闺女,与沈渐一同往梅家祖居接待贵客的水榭走去。

    南气候湿润,适合各种植物生长,梅家祖居又处于气脉之上,兼之群山环抱,山水争奇,奇花异草无数,移步易景,美不胜收。

    “宗祠中野亭的六晨司命灯犹在,性命倒不担心,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受了重伤,因此不得返乡。”梅夫人一边烹水,一边处理着来自鹄鸣山的仙家茶,动作优雅而娴熟。

    南梅初雪对这些一窍不通,坐旁边干瞪眼。

    沈渐道:“婶婶要我做点什么,沈渐当义不容辞。”

    梅夫壤:“听沈下一步准备去玄宗?”

    沈渐点零头道:“这样一来,至少能让师道对五宗归一缺少一半兴趣。”

    梅夫人给沈渐倒了杯茶,轻推到他面前:“这一去又不知多久才来,沈没什么想的?”

    沈渐怔了怔,却看见南梅初雪脸红得像新娘头上盖头,立马醒悟。

    此时此刻,他不禁想起了留在蓬莱仙岛上的李素梅,也想起了远在魔的幽牙澜月……

    “沈有别的想法?”

    沈渐赶紧正色道:“没有,一切但凭婶婶做主。”

    那两位都是他可想不可及的,蓬莱仙岛还能回去吗?除非有一能碾压仙岛上所有仙人,达成这个目标遥不可及。

    魔大陆迟早要去,但不可能受魔随意驱使,只要有这个前提,与幽牙澜月之间就没有未来,即使有,也可能步王郎后尘。

    他是个讲究实际的人。

    ……

    梅家大开宴席,七家除王家和海外张家,现实都住在南都,均有家族重要人物参与,骆道人和七散人同样在列,沈渐下了鹄鸣山,骆道人就带着七散人来了梅家,名曰护道,事实上就是来梅家打打秋风。

    骆道人向来很穷,负担七散人修行也是笔不开销。

    七散人组成的仙兵七杀阵确实威力不凡,近些日子,通过沈渐指点,他们已经能自行发动阵法,不用骆道人或他自己来当这个头脑,虽威力尚嫌不足,便至少组合起来困住个把仙境洞神还是绰绰有余。

    沈渐倒是可以把他们带在身边提高自身对抗强者能力,不过也很麻烦,一旦遇上诸如女帝或大师那种顶尖强者,七饶阵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成为薄弱环节。

    真让沈渐弃之不顾,他又不是那种真正铁石心肠的人。

    骆道人作为沈渐传道恩师自然坐了主客位。

    他一看梅夫人紧挨着沈渐坐,心里便有七八分数,大手在南梅忧亭肩膀上拍了又拍,咧嘴笑道:“记得你这家伙时候经常往鹄鸣山跑,前辈前辈叫着,怎么着,才过几十年,咱哥俩居然弄成了平辈。”

    南梅家族与道源宫关系虽不像灵道宗与曹家紧密,相较别家与道宗关系,也算亲密无间了,但凡年纪长点,谁不知道这个喜欢到处打秋风的道宫长辈。

    南梅忧亭一脸苦笑,道:“骆仙长,您家徒弟确实帮了我七家大忙,需要什么,仙长尽管提就是了,七家现在虽然手头有点紧,怎么底子还在,只要能拿得出来的,肯定不会少了仙长就是。”

    骆道人眼睛一张,“我是那种人吗?不过,最近手头是有点紧,你想想帮徒弟养那七个永远吃不饱的家伙,手头不紧才怪呢!”

    南梅忧亭正色道:“那就这样,仙长个数,以后这七位的修行所需材地宝,灵髓物资,我七家包了,每年按时送上便是,不过前提是,将来若有所需,还请仙长和七位能出手帮上一把即可。”

    骆道人马上应诺下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来有往才有下次。

    这边喝酒聊得火热,那边梅夫人举杯起身,朗声宣布:“吾家女初雪,自仙道院与沈渐相识,感情渐深,妾身今日暂代夫家做主,将女初雪许配给沈渐为妻,待夫家回家,再择良辰吉日举办婚礼。”

    一语引得四座皆欢,纷纷拿起酒杯往沈渐那桌涌去,你一杯我一杯祝贺不断。

    南梅初梅早不知躲去了哪儿。

    沈渐推脱不开,不知喝了多少,直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