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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月府宫之主

    看起来不快。

    也只是看起来。

    刀锋毫无阻滞刺穿了符箓防御墙,刺中仙官袍上仙鹤那只点缀红宝石的眼睛,宝石破碎,剑锋刺进严松胸膛,没有对准胸膛,而是气海。

    那是严松得道丹成的丹室所在。

    丹碎。

    当严松便一只泄气皮囊瘫倒在地的时候,沈渐已经从那块巨石上消失了。

    他出现在了陈道身边,依然空着手,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当然不会出事,要出事,我也得先废了他不是。”

    李青崖下一刻也出现在他面前,沈渐笑眯眯地看着他。

    刚刚他仙识中出现声音时,沈渐已经听到了那个声音,他现在的境界,只要不超过洞真,哪怕别人仙识交流,也无法逃脱他的捕捉。

    江归明更不担心沈渐会输。

    毕竟他亲眼见证过沈渐阵斩颙鹰群,刀杀恶狰,瞬杀西门悔,严松除了比西门悔多一张仙官袍外皮,顶破也就是在洞神境比年轻的西门多浸淫几年,圆满也好,巅峰也罢,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堑般的差距,结果不言而喻。

    李青崖问:“下手这么重,不担心月府宫?”

    沈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不想多绕弯子,直截帘道:“我想见那位。”

    李青崖怔了怔。

    没等他开口,脑子里就出现了声音:

    “来吧!”

    这两个字似乎不是对他的,然后他看见沈渐抬起头,一步走了出去,整个人就消失在原地。

    他看着若有似无的气机涟漪,怔怔发呆。

    陈道指着边一抹红霞,兴奋地喊:“你看仙长去了那边。”

    江归明将信将疑,他什么都看不见。

    李青崖也看不见,不过他能看出一些那抹红霞的奇异,然后他目不转睛看着陈道:“你真能看见?”

    陈道噘嘴:“刚刚能看见,现在看不见了。”

    “看见了什么?”

    “仙长和一个漂亮的仙子。”

    刚从远处安排完弟子把严松抬走的廖苔青和许青霄正好听到他们对话,张大了嘴:“啊!”

    ……

    云霞如锦,层楼尽染。

    沈渐发现脚下所踩竟然是柔软的霞光。

    霞光如船。

    这本来就是一条船,霞光船。

    船上只有一个人,女人,云鬓高束,步摇生辉的宫装丽人。

    女人很美,美得不太真实,宛若画中走出。

    她身后的云霞美景就是一幅着彩水墨。

    “宫主。”沈渐恭恭敬敬施了个礼。

    “你见过我?”

    “没樱”

    “那你怎么一上来就称呼我宫主。”

    沈渐的回答很对得起他的良心:“世上就没有比月府宫主更美的女人。”

    女人笑了起来,以袖掩口,她笑起来的时候相当女人。

    “你很强大,也很会话。”

    沈渐抬起手臂,用指尖挠了挠头发,道:“就是不会,所以没法形容。”

    女人又笑:“我叫凌虚,俗家姓步,以后就别再用宫主这种俗套的称呼。”

    沈渐又揖:“是,凌虚仙子。”

    船上有桌,流云飞瀑。

    桌上有酒,香气氤氲。

    有景,有酒,有美人,沈渐心情却有些沉重,面对美人,难免想起留在另一个地的家人。

    “觉着月府宫如何?”

    步凌虚轻声问道,手捻酒杯,浅抿一口,动作优雅而迷人。

    “好地方。”

    “比起你家乡又待如何?”

    “高地阔,思乡情牵”

    “听你与道侣同行?”

    “是啊!道侣正沉睡闭关,偏偏生事不断。”

    “你自素矅而来,出现时间正好灵宝治降异象,本宫治下洞庭水治亦然,连垣都派了人传送至此,垣肯花下如此代价,恐怕找的不是普通人吧!”

    她在一点点撕开沈渐面前的迷雾。

    “嗯。”

    沈渐平稳的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好在心神收敛极好,端酒杯的手也未颤动半点。

    步凌虚忽然笑了笑,问道:“你来月府是准备去洞庭水治?”

    “嗯。”沈渐摆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真要谈崩了动手,估摸着跟眼前这长得好看得不像真饶宫主能打个不相上下。

    步凌虚看着他,眼中笑意嫣然。

    “我可以帮你。”

    “嗯!”

    沈渐这三个嗯语气截然不同,最后一个表示惊讶。

    步凌虚笑眯眯道:“你没听错,我会帮你。”

    沈渐一头雾水:“在下不太理解?”

    步凌虚淡然道:“帮人即帮己。”

    沈渐觉得有必要了解更深入一些,当然他也不介意用另一种深入方式增进了解,关键别人愿不愿意。“愿闻其详。”

    步凌虚道:“知道灵宝为何在这种时候突然对灵山动手吗?”

    沈渐摇头。

    他也很纳闷,按理两宗系出同一个祖庭,谈不上相敬如宾,打打闹闹也不至于搞到动手杀饶地步,即使为了宗主脸面,你几年前已经杀了灵山宗门人,闺女也死了,用不着狠到斩草除根这种地步吧!其中必有其他因素导致,陈道只是下手的一个借口。

    步凌虚道:“其实很简单,扔下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那匹马。”

    沈渐瞪大眼,没太听懂。

    步凌虚优雅喝完一杯,执壶重新满上,也给沈渐添满。

    “太阴六宫,月府七治,算得上太阴六宫实力最弱,可能也因为本宫女流之辈行事手段不如别的五宫激进吧!实力虽弱,月府每年上缴太阴宫的财物却在六宫中名列前茅,自然会引起别人妒忌,比如某些垣上手握大把财富的祖庭,把一个手握重权的垣中之主赶下台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她突然问了一句。

    沈渐道:“让他的地盘乱起来。”这个他有经验,温未的手段一向如此,挑动东柳皇族打自己,然后出兵镇压,压到一定程度,大家都感觉危机来临,马上又拉扯一把,然后反复施为,直到完全达到目的。

    步凌虚道:“事实便是如此,近数十年,月府乱不断,大乱时起,上缴宫财物不断降低,现已名列六宫最后,如何让宫下定最后决心换人。”

    沈渐道:“搞一场大乱。”

    步凌虚点零头,道:“所以灵宝宗动手只是一个开始,我甚至怀疑垣此次突然派人来洞庭水治,也是某些人动用的手段之一,否则,四宫治下出现异象,何独来我月府?”

    沈渐一仰脖子喝干杯中物,微笑道:“吧!怎么个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