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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瑶设想得很美好,她五年没出书院了,理应带个熟悉外界的人一同去采买新家具,而这个人选自然非顾砚止莫属。

    顾砚止其实是邬瑶误打误撞拉来的成员。

    按理说来,巫罗的存在只有邬瑶一人知晓。其余的人,哪怕巫罗跳到他的眼前大吼大叫,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顾砚止却是个例外,他和邬瑶一样能够看到巫罗,并且对于其存在接受良好。

    于是乎,在四年前的社团招新会上,原本只是去走个过场并不准备招人的邬瑶最终却招揽了顾砚止为成员。

    顾砚止此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可笔试考第一,武能和张明义打个五五开,实在是一款不可或缺的居家必备型男妈妈。

    邬瑶准备带他出去开小灶,当然,不会带陆无相那个米虫。但可惜的是,张明义前脚处理完柏园的事,后脚就为了安抚人心把社团招新一事提上了日程。

    邬瑶的万事屋也难逃此劫。

    “张明义,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邬瑶冲进张明义办公室时,他正在拿着一大把发票逐一对账。

    听到她的质问后也只是抬头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就自顾自地继续核验发票:“我是答应了你不逼你招新,但这个过场你还是得去走。你就算是在那儿坐着玩手机也得去坐一天。”

    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倒让邬瑶气极反笑:“我要是不去呢?”

    “那你就别想出校了,我已经跟保卫科打过招呼了,你出校必须有我的签字手条,否则不放行。”张明义是懂打蛇打七寸的,一句话就轻松拿捏住了邬瑶。

    她恨恨地磨了磨牙:“我不一定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谢谢夸奖,不过还是比不过你。”张明义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邬瑶。

    等到邬瑶走后,张明义才低下头继续看起了发票,脑子里却又想起了那天李忘年找他去嘱托的话。

    “得想办法给她找点伴,成日里像个游魂似的在书院里飘来飘去,看着碍眼。”

    李忘年虽然嘴毒,但张明义却听出了其言外之意。邬瑶的确太苦了,若不是有顾砚止和陆无相陪着她,就太孤独了。

    她幼年时失孤,青年时丧友,人人皆羡慕她天赋好出身高,却少有人能看到她这一生都在失去。

    但愿,这次招新能让她多交到几个新的朋友吧。思及此处,张明义轻轻叹了口气。

    招新那天,连绵几日的阴雨终于结束了,阳光洒在地面上,水汽蒸腾。

    邬瑶坐在塑料棚下翘着腿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剧,张明义要求所有招新社团负责人必须要九点钟到场,而现在场地里压根没几个学生。

    隔了一会儿,人渐渐多起来了。新进校的小萝卜头们在一个个棚位间穿梭着,时不时在感兴趣的社团摊位前驻足填写申请表。

    比起剑阁这样大热社团前的门庭若市,邬瑶的万事屋称得上是门可罗雀。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真心实意要招新的。

    邬瑶托腮盯着眼前手机里的电视剧,心里估算着还要在这地方摸鱼多久才能早退,而这时,前方忽地传来了窃窃私语。

    “那个人是谁?”妹妹头女生轻轻拽了拽身旁八字刘海的女生。

    被拽那人依言抬头看去,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透出几分欣喜:“不知道,应该是学长……不过他好帅啊……”

    “书院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好多帅哥。不过,帅得这么突出的还是第一次见。”妹妹头女生强行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那人听到一般。

    “不知道他是哪个社团的,优秀的人选的社团肯定也很优秀,肯定能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

    “你那是想学东西吗?我都不想拆穿你,你就是馋人家身子,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嘿嘿,我就是贪图美色,人不好色那还是人吗?”

    她俩聊得热火朝天的,就连邬瑶也忍不住想要看看她们说的帅哥是何方神圣,有那么帅吗?

    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妹妹头女生突然低低惊呼了起来:“啊啊啊啊,他往这边来了,要不要上去要个微信?”

    “我可不敢……看看他往那个棚位去吧。”八字刘海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邬瑶顺着她们的视线转头看了过去,就见一道高挑的身材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诚然,那确实是一副好皮囊,属于是第一眼就能直击人心的美貌。

    很显然,他今天是特地打扮过了,本就生得精致的五官因为头发往后掀起带来的视觉冲击越发强烈,皮肤宛若奶皮一般白皙娇嫩,嘴角微扬,眸光潋滟,明明看人时眼眉未动,却总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引。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看块石头都深情吧。

    直到他在她身旁的塑料板凳上坐下,邬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小狗今天打扮得很招摇啊。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家了。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妹妹头和八字刘海妹,六目相对,气氛仿佛凝固了。邬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和善的笑容。

    对面二人的笑容却凝固了。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紧接着,二人对视一眼,猛地抬脚一溜烟跑走了,慌忙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顾砚止有些迷茫地转头看向邬瑶:“发生了什么?我很可怕吗?”

    邬瑶只是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帅得太超前,把人都吓跑了。”

    顾砚止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又隔了一会儿,陆无相领着个彩虹头双马尾甜妹姗姗来迟。

    “邬瑶姐,砚止哥。”彩虹头甜妹热情地跟两人打了招呼。

    “白菜怎么来了?”邬瑶忍不住眨了眨眼。

    王小菘,小名白菜,是赣城来的楚巫传人,也是少数几个己亥之祸后没被其他六院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