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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他们从未遇见过如此情况,但无人敢于质疑宁霄的决定。

    宁霄又道:“对于此事,吾已与朝中商议,现将决定公布于众:此处的女子,今日起可自行选择去留。若愿离此,走向新生,朝廷将给予她们一个公正的机会,她们可以选择入户官、农、匠等户籍,重新开始人生。若不愿离开,亦可留下。”

    教坊司内的灯火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明亮,星星点点的灯光似乎照亮了每个人的心。随着宁霄宣布的决定,庭院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不少人双手合十,恭敬地呼喊:“圣君长寿!”这样的尊称,在大乾国是对皇族至高无上的赞誉。

    看着眼前的情景,宁霄心中微微一动,他深知,这些女子经历的不只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灵上的创伤,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是他的荣幸。

    转瞬间,礼部的文官走了进来,持卷帛,为女子们做起了登记,同时询问她们未来的意愿。

    宁霄目光如炬,注视着慕容晓晓,道:“晓晓,此地事已了结,吾想问,你可愿意进宫,为朝廷做事?”

    慕容晓晓略显犹豫

    但终是躬身一礼:“晓晓愿随大人赴宫。”

    宁霄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那些低头不语,神色尴尬的官员们。他知道,教坊司的客人中,不乏是那些高官显贵,他们潜伏其中,以权势压人,寻找快乐。

    “诸位,”宁霄声音冷冽,语气坚定,“吾不是不知,这教坊司中,有不少官员偷偷前来消遣。以前之事,今日可饶过你们一次,但从此以后,若是有人再敢越雷池一步,或是你们的子嗣,吾必会亲自扒下你们的官帽。”

    众官员们头皮发麻,心中颤抖。在大乾,官员的地位与尊严极为重要,而失去了官帽,也即意味着失去了身份与权利。他们中的很多人是世代为官,若是被革职,将会是家族的巨大耻辱。

    一时间,庭院中的气氛显得尤为凝重,每个官员都低头不语,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宁霄淡淡扫视了一圈,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吾不是不解风情,但风雅之事,需得有尺度。教坊司原是文人雅士抒情发挥的地方,非你们这般糟蹋。今后,吾希望这里能恢复其旧日的光彩。”

    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后众人则是长时间

    的沉默。

    夜色深沉,长街的宁静仅被零散的脚步声和飘荡的灯影打破。教坊司的事情处理完,宁霄刚要回宫,王端快步走来,低声禀报:“陛下,那位刚才的年轻人身份已查清,他乃是曹国公之子,曹梓。”

    宁霄眉头一皱:“曹国公?”

    “正是。”王端颔首,“那位高官家的公子。”

    宁霄思索片刻,决定将这位曹国公叫到自己面前。没多时,一名衣着华丽,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了宁霄面前,正是曹国公。他身后还跟着那位被称为曹梓的年轻公子。

    看到宁霄,曹国公脸色顿时大变,他显然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连忙跪下:“陛下,小人无知,不知教子,还望陛下恩准。”

    曹梓也是面如白纸,刚才王端已经将他的所作所为如实禀报给他的父亲,现在他只感到后背冷汗直流。

    宁霄冷冷地看了他们父子两人一眼,说:“曹国公,你身为国公,是大乾的柱石,你的儿子却如此放肆,竟敢在公众场合对本皇出手,这可是大罪。”

    曹国公心中一凛,满头大汗。他迅速站起,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一巴

    掌狠狠地打在了曹梓的脸上。这一掌力道极重,曹梓直接被打翻在地。

    “无知小子,竟敢冒犯陛下!”曹国公怒吼道。

    宁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冷声道:“曹国公,希望此事能给你一个教训,好好教导你的子嗣,以免日后有更大的祸患。”

    曹国公连连点头:“谢陛下开恩,小人必定好好教诲。”

    当落籍事宜办完后,夜幕已经降临。

    深宫之中,灯火通明。宁霄坐在龙椅上,双目微闭,深陷思考。宫中多了近百人,每日粮食、衣物等的消耗无疑会增多,如何解决这增长的需求成了首要问题。而大乾国内,由于前朝的征收制度过于苛刻,导致农民负担沉重,粮食生产严重滞后。

    “前世有一条鞭法,可以尝试引入。”宁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他命人召见赵安北、胡正业、崔宾阳等重臣。宫廷中,几位大臣齐聚一堂,面对面坐在长桌两侧。

    “吾召汝等来,是为了商讨国家征税之事。”宁霄开场说道。

    赵安北先开口:“圣上,目前大乾的税制已经使农民负担过重,若再增加粮食征收,只怕会引起民怨。

    ”

    宁霄微微一笑,道:“安北误解了。吾意并非增税,而是要改革征税制度,借鉴前世的‘一条鞭法’。”

    崔宾阳似乎听说过这一制度,便问道:“圣上指的是将田赋与丁税合并,按户征收的那一制度吗?”

    宁霄点头:“正是如此。这样既可以简化征收过程,又能减轻农民的负担。”

    胡正业眉头紧锁:“但这一改革,必然会涉及到许多既得利益,恐怕会引起不少反弹。”

    宁霄淡然地说:“为了大乾的稳定与繁荣,一些牺牲是必要的。但吾希望,此事进行得公平公正,不伤和气。”

    赵安北苦笑:“圣上所言甚是,但实际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宁霄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吾相信你们。这次改革,就交给汝等了。”

    宁霄的眼神落在每一个臣子的脸上,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那几乎切得下来的紧张气氛。赵安北双手握在桌边,脸上的表情是严肃而坚定的。

    “圣上,大乾的社会结构和以前的历史背景,都决定了一条鞭法在此时推行,会面临巨大的阻力。”赵安北平静地说,但他的声音里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