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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你对他做了什么?

    而沈莺歌又说她确实去过雍景城,这让容久心中的预感逐渐得到了证实。

    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当初从破庙中溜走的那个人。

    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踪迹,一个隐藏在千里之外,与自己从无瓜葛的江湖女子,恐怕把大雍翻个个儿,都不一定能找到吧。

    越想,容久眼中的怒火便愈发旺盛。

    “喂,你……”

    沈莺歌刚转身要说什么,便猝不及防地被人掐着脖颈摁在了墙上,后脑勺也随之咚的一声撞在了上面,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扼在咽喉上的手掌不似之前交手时一般游刃有余,反而隐隐有失控的感觉。

    沈莺歌的后背紧贴着冰凉墙面,又不得不随着对方的力道仰起脖颈,脚下也只有足尖能堪堪点地。

    空气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胸腔内,她死死抠着钳在脖颈上的手,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

    容久眸色暗沉,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森冷神色。

    他越生气,嘴角的弧度反而越大,字眼从齿关挤出,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意:“你可真是让我好找,说!你是谁的人?”

    原本容久对她的怀疑已经打消了大半,但现在因发现这人可能与之前的破庙一事有关,让他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根本就是这个女人的演技太好,差点骗过他的眼睛!

    手掌下的力道渐渐收紧,沈莺歌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那样扑腾起来。

    因窒息造成的泪花从眼角溢出,又仿佛带上了几分愤怒和委屈。

    她伸手去攻对方胸口,却被容久钳制住双手摁在了头顶,也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之前对方根本就没动真格的。

    而这也是沈莺歌第一次直面几欲失控的容久。

    仿佛隐藏平静海面下的冰山终于显露一角,暴露出狰狞嶙峋的真实面目。

    疯狂的,偏执的,暴虐的,喜怒无常的……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只是无端承受了这没来由的杀意,沈莺歌又如何不愤怒,不委屈?

    她颓然地感受着力量随着呼吸一点点消失在体内,就连视线都开始模糊,唯有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睛映在眸中。

    她用力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之前不认识……”

    断断续续的话音传入容久的耳朵,而他眼前却只有那唯一的记忆碎片,与面前的场景不断来回闪动。

    不期然的剧烈头痛突然出现,并顺着后颈迅速窜上整个大脑。

    在脑仁都一同抽动的痛苦中,他恍惚出了幻听和幻视。

    紧抿薄唇间溢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痛苦闷哼,他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一点。

    沈莺歌抓住这片刻的机会,牵动体内蛊王,通过它控制容久体内那只子蛊颤动了一瞬。

    “唔!”

    容久手上一松,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一次的头痛来势汹汹,再加上方才体内蛊虫的异动,让他登时脱力,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那边沈莺歌好不容易夺得生机,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阵剧烈的呛咳过后,她才缓过了神。

    摸着隐隐作痛的脖颈,她仍心有余悸。

    容久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心想要杀她……

    这一认知让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也许是作为‘应歌’与容久相处时那些不经意的放纵与温柔,竟让她一时忘了,对方原本就是极致冷漠薄情的人。

    他对不相干的人从不手软。

    沈莺歌喘匀了呼吸,思绪也逐渐回笼,小心翼翼地扭头向旁边看去,她还不知道为何刚才对方突然松了手。

    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却让她霎时愣在原地。

    就连重伤躺在床上时都坦然自若的人,此时却跪在地上紧紧蜷缩着,痛苦的荆棘在他身上都好像有了具象化的形状,它们狠狠地勒紧皮肉,尖锐锋利的刺扎入血肉,啃噬着每一寸骨髓。

    容久单手扶头,大口喘息的样子似是刚才被扼紧咽喉的人是他一样。

    他的手指死死抓握着胸口衣料,声音低哑难辨:“滚……滚出去!”

    沈莺歌的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愤然。

    她攥了攥拳头,站起身,整理了下刚才挣扎过程中被弄乱的衣裙,从容久旁边擦身而过。

    不论是因为对方刚才还想杀死自己,还是她现在的身份,她都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容久感觉到沈莺歌的脚步从自己身旁走过,朝门口走去,他缓缓阖上了双目。

    吱呀一声。

    沈莺歌拿上自己的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门外徘徊多时的浮寒见她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在看到对方脖颈上清晰的手印时,又瞬间了然。

    沈莺歌视线低垂,轻声开口,声音还因方才的事而有些沙哑:“我想你现在不应该看我,而应该进去看看,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浮寒骤然色变,连忙冲进房门。

    “督主!来人!把大夫叫回来!”

    沈莺歌在另外几名锦衣卫的看管下被带到了另一间房中,房门合上,门窗紧闭。

    她走到床边呆立许久,忽地一头栽了下去。

    脸颊埋在柔软被褥中,像一个荒诞又离奇的梦,唯有脖颈处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这一夜,沈莺歌很久都没能睡着。

    起先房门外一阵兵荒马乱,脚步声上上下下,将楼梯踏得吱呀作响。

    后来外头慢慢安静下来,却仍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从门缝中飘进来。

    而等好不容易一切都安定了,浮寒又闯到她的房前,不顾逐暖劝告,一把推开了房门。

    “你究竟做了什么?!”

    沈莺歌从床边坐起,淡淡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浮寒冷笑一声,大步走进屋内,死死盯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