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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若咬唇说:“时间对不上……也就是说报信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在不在双鱼巷,只是我碰巧真的去了。”

    云澈点头:“这是个巧合……他们只是想让南潇兄过去而已,而且昨晚大理寺的差役出现在双鱼巷的时辰也非常的巧。”

    “我让平安暗中询问了冯大人,冯大人说是有人报案,双鱼巷那里出了人命,所以他们才赶过去的,但是报案的人来去匆匆,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沈星若纤秀的眉毛紧紧蹙起:“所以是有人设了局,他们引哥哥去那里做什么?让哥哥和姚廷起冲突?可是哥哥不是莽撞的人……”

    “定然会先确定我在不在里面,然后再动手——”

    云澈平平说道:“假设,你哥哥到双鱼巷姚廷那宅子外面的时候,有人误导他你就在里面遭受迫害呢?他会不会直接冲进去?”

    “等他冲进去之后,姚廷死了或者是重伤,这个时候大理寺的人又到了——”

    “姚廷对你有过恶意,前不久还算计了你嫂嫂纪英楠,你说如果你哥哥手握兵器站在凶杀现场,他能自证清白吗?”

    “……”

    沈星若后背发寒,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我想到了,姚廷他一个大男人,身高体健,以虞夫人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虐杀他。”

    “姚廷那座楼外面,那么多的护卫来来回回,门前就守着好几个。”

    “虞夫人把姚廷捅了那么多刀,不可能一点挣扎打斗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难道是有人帮虞夫人杀了姚廷?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沈星若紧紧皱起眉头,仔细地回忆姚廷的死状,“我进去的时候姚廷已经断气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虞夫人手上拿着匕首,身上也有好多血污。”

    “场面实在太血腥骇人,情况又太紧急,所以我没有仔细查看姚廷的伤口,便直接把虞夫人带走了,后来虞夫人精神紧绷,我也没空和她多说话……”

    “几乎是没有任何线索。”

    “当时现场又只有虞夫人一个人,现在虞夫人已死,已是无处可问……”

    沈星若深吸了口气,“这背后的人心思如此歹毒,如果不把他抓出来,未来恐怕都不得安生了。”

    “别着急。”

    云澈低声安抚道:“验尸之后或许会有其他线索。”

    “可是姚廷不是都被烧焦了吗?烧焦的尸首也能验看出线索吗?”

    “有经验的仵作就可以……等着吧。”

    沈星若点头:“那好吧,希望仵作可以验出点什么。”

    沈星若本就没什么胃口。

    现在回忆了一番火场和尸体,搞得更加没有胃口了。

    好在李娘子贴心,准备的是清淡好下咽的鸡丝红枣粥,沈星若勉强喝了一碗,被云澈催着又回了床榻上去。

    她差不多两天一夜没睡觉了。

    此时吃饱了,脑袋贴上枕头身体便觉倦怠。

    但偏偏精神又有点亢奋,一直眨着眼睛睡不着,“要是能找两个虞夫人身边亲近的人问一问,没准能知道点什么。”

    “快睡。”

    云澈的指尖落在沈星若的太阳穴上,轻柔按压。

    “……哦。”

    沈星若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呼吸逐渐匀称绵长起来。

    云澈缓缓地收回了手,静坐床榻便瞧了她一会儿,确定是睡沉了,起身点了安神助眠的熏香,才起身离开。

    关门而出后,他叮嘱李娘子:“手脚都轻些,别吵醒了。”

    李娘子连忙应:“是。”

    云澈回到栖霞馆之后,先询问了骆平安外面的情况,得知还没什么大的进展,便询问昨晚从大理寺带出来的那两个人。

    骆平安说:“安顿在铭钰轩后院的地牢了,现在外面人多眼杂,恐怕不好带过来询问。”

    “哦……那就过几天再问吧,免得被人发现前功尽弃。”

    云澈又询问了两件琐事后,摆手道:“你忙了一整晚,现在快去休息吧。外面的消息让旁人盯着。”

    “是。”

    骆平安又应了一声,出去之前与云澈说:“世子也整晚都没睡,乘着现在小憩一会儿吧。”

    云澈点点头。

    骆平安退下之后,云澈便靠在榻上,单手支额闭目养神。

    刚进入浅眠,耳边却似传来沈星若呼唤“世子哥哥”,时而语气仿徨,时而茫然复杂,时而娇软甜腻。

    云澈睁开眼睛,静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栖霞馆。

    片刻后,云澈再次来到揽星斋外。

    李娘子看着去而复返的云澈有些诧异:“世子,您这是……”

    “去休息吧。”

    云澈丢下这么一句,推门而入,又轻轻合上门板。

    李娘子盯了那门板片刻,无声失笑,懂事地退了下去。

    云澈到床弦坐下,瞧着沈星若轻轻蹙眉,便抬手,拇指拂过她眉间那些褶皱。

    睡梦之中的沈星若脸颊朝着云澈的手靠了靠,迷糊之间睁了下眼睛,低声呓语唤了声“世子哥哥”,又闭上了眼睛。

    云澈唇角微扬,眸光温柔几许。

    他把被子给沈星若盖好,起身到不远处的榻上盘膝坐下,双手扶于膝头,慢慢闭上了眼睛,入定养神。

    ……

    “真晦气!”

    秋府书房内,秋今歌脸色极为难看地一拍桌案,“本来好好的事情,就这般莫名其妙被搅合了——到底是谁放的火?!”

    一旁的手下连忙道:“昨晚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现在大理寺和内卫衙门还在查,暂时……好像还没查到什么。”

    “不过属下收到一则消息,昨晚沈靖带了一队人到金雀内卫衙门去,说是找女儿。”

    “还和金雀内卫的副指挥使娄劭在内卫衙门之前纠缠了许久……”

    秋今歌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你的意思是,在双鱼巷放火的人有可能是沈靖的女儿?”

    “属下只是猜测……但是沈靖莫名其妙去寻金雀卫的晦气实在是古怪,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主子稍安勿躁,且看追查的情况如何。”

    秋今歌皱眉沉默片刻,起身更衣。

    属下问:“主子这是要出门?”

    秋今歌淡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