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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若当时年纪小,而那几个小偷都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却被她打的趴在地上。

    沈星若不免心里得意,对那什么老大自然不看在眼中,而且嫉恶如仇地想把小偷们都送官法办。

    七弦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七弦比那些小伙伴聪明一些,看出沈星若是官家小姐惹不起,嘻嘻哈哈地赔礼道歉一番,言语相激。

    他说那些人都是跟着他的,他们犯了事和七弦自己犯了事一样,他愿意替小伙伴们承担,不过要和沈星若打个赌。

    如果沈星若赢了,那他一条命交给沈星若,沈星若要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如果是他赢了,那就放那些小伙伴们一次。

    沈星若虽然聪明,但到底也是个小孩儿,心思单纯,就答应了和他打赌。

    结果七弦纯粹是骗她的。

    云澈很有兴致地问:“怎么骗你了?”

    “我们打赌,他来偷我贴身玉佩,如果我能当场抓到他,便是我赢,如果我抓不住,就是他赢了,可七弦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来!”

    沈星若想起那件事情,失笑着说道:“他就是哄骗我叫我回家去,我那么信他,他却用打赌骗我,那怎么能行?”

    于是沈星若便把事情告诉了沈南潇,请他帮忙寻找那些人的落脚处。

    七弦他们是成群结伙行骗盗窃的。

    沈星若找到他们之后,便专门破坏他们。

    她也不报官了,每天都去破坏,接连大半个月行窃没成功过一桩,让他们每天空手而归,倒霉的时候还要被揍一顿。

    后来七弦找上沈星若赔礼道歉。

    “我也不需要他赔礼道歉,我就是无聊,就是要给他们捣乱。”

    沈星若哼了一声,“最后七弦实在是受不住了,竟然摸到将军府来求我放他们一条生路,说他们都是家境凄惨的可怜人。”

    “我这样下去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我看他跪在那里声泪俱下,就有点心软……然后便又和他打赌偷玉佩的事情,我给他三次机会。”

    “如果他能赢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三次机会,他只第一次偷了我的,后面两次全被我抓到了,然后他便心服口服做了我的仆人。”

    沈星若打了个小哈欠,“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知道。”

    云澈轻笑着,瞧她面上浮起几分困倦,不露痕迹地放下帐子,挡住外面跳跃的烛火。

    沈星若懒懒散散地靠在云澈怀中,半阖着眼又说了会儿小时候的事情。

    一会儿说沈南潇,一会儿说七弦,一会儿又说琼月。

    云澈偶尔笑应个一两句。

    渐渐的,沈星若靠着云澈,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呼吸也绵长匀称起来。

    云澈低头看了睡着的姑娘一眼。

    沈星若身上清幽香甜的气息萦绕在周围,白皙的脸贴着云澈的肩窝,眉心偶尔微蹙,偶尔又舒展,她在睡梦之中似乎并不太安稳。

    云澈犹豫要不要放她睡下,自己打坐。

    可是被子太软太暖,身旁的姑娘太香太甜,那搭在云澈腰间的手臂,隔一会儿便要往他下颌蹭一蹭的额角,也让理智慢慢退让。

    云澈纠结了许久,叹气暗忖:你这般一直挑衅我风度的底线,我可怎么守得住。

    最终云澈顺从本心躺在了外侧睡下,给自己和沈星若都盖好被子。

    夜半,一只小手慢慢摸索进了云澈的被窝,又抱住了他的手臂。

    云澈睁开眼,一颗小脑袋瓜已经凑了过来贴在他肩胛处,轻声呓语:“琼姐……”

    云澈想,约莫是琼月经常陪她睡,所以她睡到一半察觉身侧有人,半梦半醒地便也以为是琼月吧。

    云澈低头看着沈星若白皙小脸,暗暗琢磨她明日醒来若发现和自己睡在一起,怕是得有些不好意思……沉吟片刻,云澈慢慢翻身而起,出去了。

    ……

    第二日,沈星若发觉自己又是在云澈床榻上醒来,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心中有些懊恼。

    怎么闲聊着便睡着了,又占了他的床!

    她七手八脚地起了身,穿上鞋。

    李娘子已经带人在外面等着伺候洗漱。

    沈星若一边整理自己一边问,“什么时辰了,七弦起了吗?”

    “起了,已经到揽星斋院内了。”

    “那就好。”

    沈星若等李娘子把发髻帮自己拢好之后,便快步离开了栖霞馆,路上问了一下李娘子云澈的去处。

    李娘子说:“世子一早就被郡王请到公主府去了。”

    沈星若“哦”了一声不再多说,回到揽星斋后,她便吩咐七弦去查送信小乞儿,以及那个倒夜香的人。

    ……

    天才刚刚亮,落英庭内甚至还点着蜡烛。

    云灏神色凝重地看着云澈,“除夕之夜姚廷那件事情,你那里有头绪吗?”

    “不多……这才两日不到,大理寺和金雀内卫好像也没查出什么来。”

    “是啊。”

    云灏深吸了口气,“就是因为还没查出来,但他们动作太大了,搞的京中人心惶惶,所以我才找你来……姚廷死的太蹊跷了,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姚廷得罪过的什么人,暗杀了他。”

    “不是没有可能……”

    云澈想了想,把沈家被设局一事与云灏提了提,“或许姚廷这条命,还是为了挑起姚、沈两家的斗争,或许是有人觊觎沈将军天策上将的位置。”

    “所以想借姚相的手对付沈家,拉沈家下水。”

    云灏沉着脸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可是这京城里,会有什么人想要沈将军那天策上将的位置,还敢冒险杀了姚相的儿子?”

    云澈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的确,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在京城里……至少是明面上,根本就没有。

    无论沈家还是姚家,都不是能随便招惹的起的。

    所以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和动机,也更叫他好奇。

    就这般沉默了一阵子后,云灏说道:“且不管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到底如何,姚相这次栽了跟头,母亲的意思是,顺势而为,初七开印之后便联合大臣弹劾他。”

    姚相多年来独揽朝纲,排除异己,还暗中联络春城之外突厥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