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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学生

    曾经云端的女子,受欺负,关柴房,被饿整整三天,出来后又一夜高烧。

    落魄到如此下场后喊出来的话,一定是发自肺腑。

    活到有青天明月的那一天——这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不清,月不明;

    意味着唐家的案子在她眼里是冤枉的;

    意味着她没有一头碰死,忍辱负重的来到教坊司,是在等着唐家的案子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么,谁有本事能让唐家案子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先太子!

    换一个角度说,她在等着先太子登上高位。

    再换一个角度说,也许、或者,可能唐岐令的春闱舞弊案——有蹊跷。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没有绕过唐岐令的案子,三爷的脸色能不凝重吗?

    晏三合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平静的问话:“桂花,如此一来,逝水该脱胎换骨了吧?”

    “又被姑娘料到了。”

    那一夜后的逝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事事忍让。

    夏玉打她一巴掌,她还夏玉一巴掌;夏玉诬陷她,她当场大声戳穿;夏玉给她小鞋穿,她直接把鞋砸夏玉脸上。

    人都是贱骨头,欺软怕硬。

    几次下来,夏玉不仅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弄得灰头土脸,一下子收敛很多。

    除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外,她还一敛从前的清高孤傲,和别的小娘子慢慢打成一片。

    小娘子们也会看菜下碟。

    逝水的背后好歹还站着一个当朝太子,那夏玉的背后有什么,屁都没有。

    “争花魁那一天,就算没有逝水那首诗,那笔瘦金体,夏玉也不可能是逝水的对手。”

    桂花眼皮一挑,“她做的诗太烂了,烂到底下的那帮书生们都嘘她,呸,活该!”

    晏三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知道当天有一个叫岁寒三友的书生跟着逝水进了水屋,桂花,那个岁寒三友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

    桂花:“那人是她父亲的学生,他们当晚没有行房,说了一夜的话,那抹落红是书生咬破手指擦上去的。”

    晏三合追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选花魁前三个月,向教坊司管事要了我,水屋那晚,我就在外间守着,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

    晏三合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际:唐之未,今晚我和桂花的偶遇,是你在冥冥之中保佑我找到她吗?

    “那个书生叫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诸,我们唤他诸公子。”

    “诸?”

    晏三合侧了侧脸,对着身后的人道:“这个名字很少见啊!”

    “的确不常见。”

    谢知非十分隐晦地与朱青对视了一眼。

    有了姓,又是唐岐令的学生,又自称岁寒三友,这个范围一下子缩小很多,找起来就容易了。

    “诸公子常来教坊司吗?”

    “不常来,两三个月来一次。”

    “来了几年?”

    “大概有三四年的时间。”

    “三四年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吗?”

    桂花想了想,“也来的,每年逝水生辰过来坐坐。”

    晏三合:“她生辰是什么时候?”

    桂花:“二月二。”

    二月二,龙抬头。

    逝水的生辰竟是那样一个好日子。

    晏三合心里着实有些唏嘘,“除了诸公子,常来的还有哪些?”

    “没有了。”

    桂花脸色忽的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后来还有一个唐爷。”

    晏三合:“唐爷是什么人?”

    桂花:“好像也是逝水她爹的学生,有次我听逝水喊过他一声小师兄”

    唐家?

    唐爷?

    姓都一样。

    这个唐爷除了是唐岐令的学生外,不知道和唐家还有没有其他的牵扯。

    晏三合:“唐爷来,一般会在房里做些什么?”

    桂花:“和诸公子一样,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晏三合:“他们都聊些什么?”

    桂花伸手挠挠脸,“姑娘,如果我说他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