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挥使,你去忙吧,本督也要休息了。”袁总督笑吟吟的摇头说道。
“请总督三思,若要逮捕塔奇米,请随时电讯兵马司,属下愿随时效命。”张指挥使连忙起身拱手弯腰道。
“不急,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袁总督气定神闲的看向窗外的电闪雷光挥手说道。
“今夜雨大,回去的路上注意不要感染风寒。”袁总督又忽然说道。
“多谢总督关照。”张指挥使又一次拱手后大步离开,毫无留下的意思急忙走出门去,直奔着自己的汽车离开了。袁总督这时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房间内的一切,看着那还没有喝完的茶水,看着那略显凌乱的文件。自己的大儿子定克正在缓步走来收拾那些东西,做出了一副孝顺至极的模样。袁总督对自己的大儿子一直是非常满意的,老袁家后继有人,就指望着定克继承他的位置,讨好太子爷,继续做一区之大总督呢。
“定克,不用收拾,一会喊下人来就行。”袁总督笑着再次坐下来说道。
“父亲,君子当扫一屋以博天下。”定克点头跟着一块坐下后为袁总督解释道。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袁总督大为感慨的说道。
“定克,你对钱以行这人怎么看。”袁总督感叹了一会后又忽然对袁定克问到。www..cc
“钱以行?是指那个塔奇米?”定克反问道。
“对,就是他。”袁总督平静的点头道。
“以孩儿之见解,此乱臣也,妖言惑众以乱朝纲,当效孔子诛少正卯,以正乾坤。”定克坚定的说道。
“不对,不对。”袁总督摇头道。
“何以乱乎?何以妖乎?不过人云亦云,人言复言罢了。合于利为善,不合于利为妖。自古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无曾变化也。”袁总督像是看透了一样的随意的说道。
“我是在问你,你怎么看待他的。而不是在问你,那些商人和官员是怎么看待他的。定克,你是我的儿子,要学着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不是趋炎附势,站在那些商人和官员的角度思考问题。我们就是我们,你父亲我为帝国操劳一辈子,为陛下效死力,你也注定要一样,是要为太子爷效死力的。”袁总督问到。
“以孩儿的看法,此人很有能耐,是大才学干者,不亚于昔日之程朱,不亚于当年之王文成公开心学。”定克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哦,你居然是这么看的?”袁总督笑起来问到。
“其实不只是孩儿,印京帝大里的同学同窗都是这么个看法,对塔奇米这人都是这么看的。其创建工会一举足以说的上是惊天地而震天下,已经引起了全亚美利亚的震动,让很多有志之士都十分的向往了。现在大学里的同学们都以参加工会为荣,经常以此来宣张自己的进步。我看,这人绝对是要出名,肯定会不亚于锤镰的。”定克说道。
“不亚于?高于!”袁总督哈哈大笑道。
“若是不提官员与商人的看法,依照孩儿的见解,此人之行径绝对是利在当代,可以使帝国之矛盾缓和的。只是在未来就很难说了,此人一死,极大可能政亡人息,工会也变得面目全非,不再对商人们能够造成威胁的。”定克想了想后又继续说道。
“聪明!”袁总督赞叹道。
“孩子,你看看这篇文章。”袁总督又拿出桌子上的文章对定克说道。
“看完了再说。”袁总督摆手示意道。
大概五分钟左右,定克就用一副惊讶到无与伦比的表情看向袁总督,嘴唇微动半天没能说出来什么。也是,在帝国的光辉中沐浴惯了,任凭谁看到这种言论都肯定要震惊不已,一样都是要极为惊讶震撼的。
“此人有大才,就要开宗立派,成为一方宗师了。”袁总督面带笑意的说道。
“父亲,只怕不宣扬此等思想还好,一宣扬,他必然要命不久矣的。”定克评价道。
“有太子爷保他,何以见得?”袁总督站起来走向一旁的鱼缸前伸手询问道。
“太子爷注定为天下共主,可当年商鞅,可也是深受大王喜爱啊。”定克说道。
“哼哼,不见得吧。”袁总督伸手摸向鱼缸里的金鱼说道。
“你和太子爷的关系怎么样了?这次回去,为什么不见他带你回大陆?”袁总督忽然问到。
“太子爷走的匆忙,说是有要事要找圣上商议。”定克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太子爷之前是待在塔奇米那里足足两个月过吧?”袁总督又问到。
“知道。”定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说到。
“你明日,就去拜访塔奇米先生。”袁总督思索片刻后说道。
“学明白他的所有,成为他的弟子,不管你喜不喜欢,只要太子爷喜欢,你就应当喜欢。”袁总督说道。
“尊父亲命。”定克毫不迟疑的立刻拱手说道。
“他的言论很有意思,如果真的能学会并且融会贯通,相信等你父亲我老后,你就算不是个总督,也会是个首辅的。”袁总督放下金鱼背着手说道。
“抽空再帮我下个请帖,就说我要办谢师宴,请他特别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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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大人,车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一直候着的身材魁梧的西城兵马司兵马司副指挥熊指挥立刻拱手拿过雨伞过来说道。
“这话怪怪的。”张指挥使皱了一下眉说道。
“下次换个说法,这种说法总让人很不安心。”张指挥使在熊副指挥撑伞下走进车的后驾驶里坐下来说道。
“属下谨记大人教诲。”熊副指挥笑着点头走到另外一边收起雨伞走进来说道。
“大人,和总督大人的谈话如何,想必必然是融洽一团,备受总督大人夸奖吧?”熊副指挥问到。
“唉,这个老狐狸。”张指挥使无奈的摘下自己的军装大檐帽说道。
“这个老狐狸啊,夸奖是夸奖了,但和没夸奖也没有区别。”
“这家伙,可比皇上难伺候多了,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圣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