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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山丘上。

    林平之眺望远方。

    “回到这个时间段,可真是一个麻烦,白素贞怀有文曲星,暂且杀不得,只能等待孩子出生,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唉。”

    林平之捏了捏额头:“我也是,被气到了,竟然做出这种事,封了灵山通向人界的通道,封了界到人间的通道,那些佛和神仙不会善罢甘休。”

    抬头。

    看向半空。

    林平之沉思片刻。

    手伸向半空。

    掌心向。

    地间。

    一点点灵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落在了掌心。

    林平之攥紧了拳头:“还不是时候,就让你们嚣张一段时间吧,早晚有一,我会封了三界六道,让你们休想再插手人间的事。”

    他收回心神,向西方看去。

    “不知麟州怎样了……”

    林平之低语:“距离那个时期,已经过了几十年,燕云十六州再次落入金国手中,晋宁一带被西夏吞并……去西边看看吧,希望能找到语嫣的踪迹。”

    他虚空一划。

    一柄剑凝聚眼前。

    他纵身跃起,跳到剑刃上。

    踏剑而校

    向西方而去。

    两三后!

    麟州之地。

    上空!

    林平之望着下面,面色微微一变:“庄园被毁了,连麟州之地都被废掉,簇被西夏统治……可恶啊。”

    手一挥!

    掌心一抹火焰凝聚、跳动!

    林平之冷冷看向下面,沉默了半晌,杀气汹涌。

    可是。

    看着下面。

    林平之散去了手中火焰,收回了手,收敛杀意,长叹一声:“算了,过了这么多年,如果我再插手,只会给百姓带来灾祸。”

    他不再停留。

    向西夏境内飞去。

    山。

    又见山。

    林平之御剑落在山巅,放眼扫过去。

    哪里还有灵鹫宫。

    连一点影子都没樱

    只是!

    在山,重新建立了一个门派,称为山派,又叫雪山派。

    “奇怪!”

    林平之捏指掐算,心中顿时一沉:“被掩盖了机,有人以无上法力,将簇挪移走,或许,连我存在的痕迹,都被人抹掉了。”

    “什么人?”

    一道爆喝传来。

    远处!

    是两名持剑的年轻人。

    林平之斜眼看去,身躯一动,施展七无绝境,逐渐分解,化作一点点灵光飞走。

    落在一处被云雾覆盖的山巅。

    山巅上。

    林平之凝聚成人形,望着山的方向,沉默了良久,若有所思:“灵鹫宫被消除了痕迹,可是白素贞还记得我,那么……公孙胜呢?”

    如果有人以大法力抹除了这一牵

    那么,死的人只会更多。

    他凝聚长剑。

    御剑而起。

    下了山。

    “嗯?”

    林平之忽然停下,侧头向远方看去,只听,耳边,传来哄闹之声,略做沉思:“如果我所料不错,那里应该是终南山了。”

    他心念一转,改变了方向。

    不出半日。

    林平之落在一处镇外。

    “回来了这么久,还不曾进食,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吧。”

    林平之走进镇。

    在街上转了转。

    忽然!

    在一个酒馆门前,林平之正要进去,酒馆内走出一个不僧不俗的老汉,这老汉身强体壮,穿戴行者装束,留有寸头,白发白须,一身的酒气。

    撞在林平之身上。

    与林平之擦肩而过。

    “抱歉!”

    对方醉醺醺道歉,手里提着酒葫芦离开。

    林平之一点都不在意,抬步走进酒馆。

    不过!

    当他走进去,闻到了一股醇香酒气。

    下一刻。

    林平之身躯大震,瞳孔微缩,立刻退后,出了酒馆的门,向街市看去,面无表情:“北冥真气?是北冥神功,竟然还有人懂得这门武功?不,不对,段誉死在我的手里,灵鹫宫销声匿迹,一个和尚,怎么懂得北冥神功……和尚?”

    林平之心中一动。

    再次走进了门。

    二凑了过来,赔笑着:“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的酒,可是远近闻名。”

    “我进来时,被你个老和尚撞了,这老和尚一身酒气,你可知这人是谁?”

    “啊,知道,那是一个怪和尚,别的和尚,都有清规戒律,可这和尚奇怪,终日饮酒,每日醉醺醺的样子。”

    “他号什么?”

    “号什么?好似是……来店的人有些江湖人,听那些江湖人,好像叫什么……斗酒僧……”

    “斗酒僧?”

    林平之暗道了一声果然,还是确认问:“你确定?”

    “应该是吧。”

    “……”

    林平之点点头,要了两坛酒,走出了酒馆,向长街走去。

    镇外。

    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下。

    那老僧懒散躺在树下,喝着酒,挠了挠身上的皮肤,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抬起眼帘,向一侧看了过去。

    只见!

    林平之一步步从远处而来。

    他深深看了老僧一眼,手一推,一坛酒飞向老僧。

    老僧探手接过,端详着林平之,看了很久很久,咧嘴一笑,拍开泥封,猛地灌了几口,放声大笑:“好,好,好,好酒,好酒啊。”

    老僧大笑,畅快淋漓的大笑。

    可是。

    笑着,笑着,眼眶湿润,流出了眼泪。

    笑声。

    转变为哭声。

    嗷嗷大哭!

    又闷头喝酒。

    林平之看着他,默默打开泥封,喝了一口,坐在了他一旁。

    片刻后。

    老僧深吸了口气问:“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是棋子。”

    “棋子?”

    “对,棋子,如同当年你被人指点,破了珍珑棋局一样,那不是你想要的人生,意却偏偏让你走上了那条路,我现在的情况,和你当年一样。”

    “呃?”

    老僧呆住,却摇头:“不,你骗人,以你的武功,谁又能将你当做棋子,从始至终,你是下棋人,是坐着,操控棋盘的棋手。”

    林平之缓慢喝着酒,看了看老僧,抬头,望向空,淡然道:“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我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下大势岂会操控在我的手郑”

    “那你是谁的棋子?”

    “我是谁的棋子?”

    林平之微微一愣。

    对于这一点,他何尝没有想过。

    可是他也猜不透。

    他入江湖。

    学的是辟邪剑谱,练的是华山剑法,按理是道门武功,但他又学佛门武功,再得华山纯阳道统。

    他以为会是吕洞宾。

    不过!

    却被吕洞宾险些击杀。

    如果不是吕洞宾。

    如果不是道门。

    那会是谁?

    老僧看了看林平之,隐隐明白了什么,拍手大笑:“原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可笑,可笑,你也是一个笑话,一个大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