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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级会议继续。

    “这小子,不太听话啊。”广西节度使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我以为上将军会参加这次会议,毕竟他对人才是那么重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浙江节度使微笑,“我倒是挺欣赏这小子的,反驳得干净利落,气场那么强的场合里还能够保持冷静,怪不得能从那个幻墟里逃出来!”

    “欣赏?”山东节度使轻哼一声,“这小家伙的个人主义浓重,在月欺霜这样一个江湖气的导师带领下,那还不得翻了天了?他们俩的思想都挺危险,还是得引导下?”

    有很多人默不作声,他们在看着山城节度使陈远。

    这个男人抽完了那根烟,随手把烟头按在手心里熄灭。

    “危险?山城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渝北区第三小队有人离开么?”陈远抬起头,用那惺忪睡眼看了看摄像头。

    大家没说话,渝北区第三小队原本总共八个人,在几个月前的那次战斗中有三人阵亡,倒是无一人投降叛变。

    “赤甲,你说小月这丫头怎么样?”

    “我已经离开渝北区一年了。”赤甲摇头,示意自己不予置评。

    “自己的老部下都不保!”陈远嗤笑一声,“怂货!”

    这两个字的评价一出,大家又不说话了。

    前几个月山城出了大事,有不少天策府成员失踪甚至是直接叛逃,人数占整个山城天策府在籍人数的三分之一!

    这件事可谓是在大夏引起了十级地震,三个调查组立刻进驻山城进行调查,山城天策府所有档案都被取走查看,节度使陈远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赤甲本来是山城渝北区第三小队的队长,是陈远的直系部下,他身在燕都如果能帮陈远说点话,陈远最多也就是免职或者降级。

    不过都现在这个时候了,陈远对赤甲还是这个态度,众位节度使心中就有些猜测。

    难道赤甲和陈远早就面和心不和?在燕都说了陈远什么坏话?

    “我不太会保人。”赤甲语气平静,“但至少能把部下看严实了!”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在戳陈远的肺管子,浙江节度使立刻举手:“那个,我这里有个紧急作战任务,先下线了!”m..cc

    “我这里好像被食人种偷袭了,我也要下线!江西也被食人种偷袭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废什么话,赶紧下线!”

    “哦哦哦,那我可能确实是被偷袭了!大家再见!”

    “我老婆生孩子了,我也下线了。”

    “那我孩子生老婆了,下线了!”

    短短十秒钟,二级视频会议室里所有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陈远和赤甲两个人。

    “赤甲。”陈远抬起眼皮,“帮我跟上将军带个话。”

    “你说。”赤甲低语。

    “让他丢掉人人平等那一套!超凡者要有超凡者的尊严。”陈远伸手向摄像头,准备退出这次会议,“否则,山城的故事还会在其他地方上演。”

    他关闭了摄像头,整个二级会议室里只剩下赤甲一个人。

    ……

    大夏,山城,渝北区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梁霄被秘密送到了这里,门外就是他的父母朋友,正在等待他出院。

    他坐在轮椅上,腿上和肩膀上被绑得严严实实。

    有人在帮这个根本没什么伤的男人做着虚假的包扎。

    “你真不想去金吾卫?”月欺霜站在梁霄面前,一拢长发,打破了这个僵局。

    “为什么要去呢?”梁霄耸肩,“我又不想当英雄。”

    “万一以后想做了呢?”月欺霜指了指梁霄的左手,“这里也绑些,直播里这家伙左手也受了伤。”

    “谁都说不准以后,反正现在不想。”梁霄伸了个懒腰,“对了,我什么时候去见我的父母?他们现在应该很担心!”

    “现在!”月欺霜站起身,直接向门口走出,“去拥抱你的爸妈,去看看你的同学,然后姐带着你闯荡江湖!”

    月欺霜换上医生的装束推开抢救室的大门,梁霄看见母亲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父亲。

    “梁先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身体状况很好,应该很快可以自由行动了。”月欺霜把梁霄推到了父母面前,扶着梁霄站了起来。

    当母亲李若琴抱着梁霄哭时,梁霄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经历的是一场死里逃生。

    而不是一场天选之子的奇幻旅程。

    家人在眼前,才让你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父母才四十几岁。

    经过一夜的煎熬,此刻头发凌乱,看起来又苍老了不少。

    母亲在身边擦着眼泪,轻轻抚摸着梁霄身上的绷带唠叨着。

    坐在轮椅上的梁山只是把手放在梁霄的头顶揉了揉。

    他说:“是条汉子。”

    这句话不像是孩子从icu出来时,父亲对孩子说的话。

    月欺霜站在梁霄的背后,心中理解这个老男人在说什么。

    瘸了腿的父亲还在奋力撑着这个家,走进死胡同的儿子敢逆着命运闯出一条生路。

    老子英雄儿好汉!

    对女人的赞许有很多方面,美丽、善良、大方、优雅,知性等等。

    但是对一个男人最高的赞许只有一个——是条汉子!

    梁霄还看见了导师周泽平,一个42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身高普通,气质依旧普通。

    他像是来上课一样,穿着简单的衬衫夹克。

    这个男人在门口不断地来回踱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他是一名执业律师,也是一名很不错的大学教师。

    而梁霄,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最近三年他让别的孩子练习模拟法庭,调动他们对于律师行业的积极性。

    那些枯燥无味的案件档案整理工作则是由梁霄负责。

    这样的工作看起来没有模拟法庭那么紧张刺激,但这是每一个实习律师来到律所后前几年的工作内容。

    看起来,周泽平好像对梁霄有着极大的偏见。

    有人甚至劝梁霄用勤工俭学的钱给周老师送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