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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暗石疑藏虎 盘根似卧龙

    chapter 197: the dark stone is suspected of hiding a tiger, and its roots are like croug dragons.

    玩归玩,闹归闹,可别拿少主的取向开玩笑。

    梵正对着海宝儿莞尔一笑,若雪无方的笑靥让海宝儿不觉看得痴了。

    他的确长得太过漂亮了,如同用冰雪雕刻出的精致五官,清莹秀澈,仿佛是世间最纯洁无瑕的瑰宝。

    海宝儿收敛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看着梵正道:“好了,少主我就不罚你了,待会跟我一起去云兮楼赴宴!”

    “啊?”梵正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海宝儿那不容置疑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少主居然要带着自己去赴宴,这是何等荣光之事!他心中早已把这次赴宴当做是自己的荣耀时刻。

    “速去准备准备,今晚我们一起去会一会云兮楼的詹余!”海宝儿再一次给予梵正明确的指令。

    梵正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了少主让自己品尝名菜“云兮五珍烩”的用意,原来是要与云兮楼的主厨切磋厨艺。

    .

    色渐晚,夜幕低垂之时。

    一辆马车从鲑盟出发,向着郡城中心地带驶去。

    海宝儿坐在马车里调息养神,内心宁静而深邃。而梵则手托腮边,满脸崇拜地盯着海宝儿,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敬仰和深意。

    一路上,月光洒落,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灯笼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为马车引路。周围静得出奇,这种安静让人感到异常,似乎预示着什么。

    今晚的云兮楼同样显得格外安静,没有官兵层层把守,也没有进行前后封锁。但这种安静中却透露出一种肃杀的气氛,让人感觉不自在。云兮楼内不像往常的喧闹与忙碌,仿佛变成了一座空楼。

    看来,为了招待好海宝儿,云兮楼一改往日作风,不惜损坏名誉,得罪权贵,都要谢绝往来客商,赔付所有订单。

    这不就是清场的感觉么?

    还是在云兮楼第一厅,萧衍安排了满满一桌菜肴,这些菜肴全都是云兮楼的特色招牌。对于吃货的海宝儿和精通厨艺的梵正来,确实非常友好。

    海宝儿不知道的是,在表面相对友好的背后,其实还有不怎么友好的事情。那便是,在萧衍与海宝儿之间,牵扯着一个老把头。同时,萧衍似乎对海宝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海宝儿对萧衍的过去以及他与老把头之间的关系,却毫无所知。

    萧衍到底是敌是友,海宝儿浑然不觉。

    一顿饭的时间不长不短,离别之时,萧衍目不转睛地盯着海宝儿,沉思良久后开口便问:“海少主,本官心里憋着一个问题,不吐不快,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这竟陵郡守,话里有话!

    海宝儿面不改色,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波动起来,而后看着萧衍的眼睛道:“萧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萧衍也不含糊,直截帘的问:“海少主,你来我武朝到底所为何事?”

    如此突兀的问题,在如此重要的酒席上出,倒让海宝儿为之一振,立马嗅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所为何事?

    当然是复仇!

    要找出当年杀害雷家九十余条人命的凶手,以及制造这起惨案的幕后主使!

    可这话又不能对着眼前的人和盘托出,海宝儿只得嘿嘿一笑,丝毫不慌地答道:“雏凤新飞酬壮志,潜龙入海步蟾宫,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此话如果对一般的人出,或许别人能够相信,可眼前的人是萧衍,曾是少年成名,更是固攸纵,聪明稽古,道亚生知,允文允武的雄才大略之人,他又怎么会信?!

    萧衍听罢,摇了摇头,明显对海宝儿的辞不甚满意,于是继续追问:“海少主,难道你的抱负只是为了那一官半职?难道你的逸想便只是为了独善其身?”

    萧衍越越亢奋,话到激动之时,居然起身拍桌,出离愤怒。

    这一幕,让海宝儿不解,更让一起前来的梵正不解。

    但海宝儿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就听过萧衍的能力与为人,知道他正派为人不忍,刚才的话,铁定是误会了自己,把自己看成了愿为五斗米而折腰,拳拳事乡里人邪的俗人。

    看来,今晚的误会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了!

    不过那又怎样?只要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纵是下人都不解,那又怎样?!

    海宝儿不知如何作解,想了片刻,只得叹息道:“萧大人似乎对我存有误解,我只是一名大夫,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己身长全!来这里,确实有事情要做,这件事甚至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请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话到点子上了!

    如若海宝儿一心求官,必定不会拒绝赤山皇叔和乾亲王的好意,接受他们的封官。而如果只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来到武朝,那么海宝儿大可不必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前来。

    “好!”萧衍似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告辞,“海宝儿,请记住今你过的话!”

    等萧衍出门,梵正嘟囔着嘴,凶巴巴恶哏哏地埋怨道:“这个萧大人,今怎么就这么不让人舒坦呢?到底谁惹到他了,心里搁着什么大不聊委屈啊?还有,他那话的,简直就像是舌头打了结,难听死了!”

    海宝儿淡然一笑,用手拍了拍梵正肩膀,全然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走吧,去忙我们自己的事情!”

    这一边。

    萧衍快步走下楼梯,穿过一条长长的大走廊,来到二楼最里侧的“屠维厅”门口,没有片刻犹豫,也没有先敲门,而是果断地推门闯了进去。

    当房门打开,一眼所见的是,里面已经坐了七个人,只有上首的座位仍然空着。

    很显然,主位是为萧衍而留的!

    见萧衍进屋,所有人立马站起身来,其中一人急切地问道:“大哥,为何不趁此机会杀了他?”

    萧衍从容地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连干两杯。

    三杯酒下肚后,他没有一句话。

    这时,坐在他左侧的一位五官硬朗、眉角上扬的青袍男子等不及了,焦急地问:“大哥,你倒是话啊?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到齐,只等你摔杯行动的信号了。”

    赋诗一首《云兮楼会》:

    屠维厅内会群豪,密谋刺杀意已昭;

    奈何海宝不吐实,萧衍心中暗自焦。

    青袍男子性急躁,催促摔杯把令交;

    万事俱备欠东风,只等信号杀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