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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真正的心病

    “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众人都迷惑不解起来,这个字能够解释的意思实在太多了,能联系的东西也太多了。要是深究下去,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找到答案。

    朱棣等人研究了半,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见得色已晚,只能悻悻的往回走,准备回宫。

    临走的时候,朱棣和朱高炽了声,准备把朱瞻基带回宫,就在宫内歇了,明日好早起到大本堂上课。

    老爹发话,朱高炽自然不好拦着,况且儿子不在,他也乐的清闲,还能进一步和张氏“沟通感情”,于是便恭敬的将朱棣和徐皇后送出门外之后,就回去了。

    朱棣带着朱瞻基往回走,一路上还在琢磨着这个“铁”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当然,朱瞻基自然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所以爷孙二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路过鸡鸣寺的时候,朱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仪仗的队伍,随后宣布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命令。

    “都回去吧,让纪纲带几个人跟着朕,朕今儿就在这寺里歇了!”

    众人大惊,哪有皇帝陛下在庙里过夜的,顿时乱做一团。有奋力劝阻朱棣不要住在寺内的,有嚷嚷着要帮朱棣去宫里搬床的,还有甚者,要去五军都督府调兵过来把鸡鸣寺围起来的。

    朱棣一一喝止了众人,转头问姚广孝道:“怎么样,少师。欢迎朕和瞻基吗?”

    姚广孝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行礼:“陛下奄有海内,想要在哪里休息,只需从心便可,贫僧不敢妄言。”

    朱棣笑骂道:“你个老滑头。得,就这么办吧,今儿就在这歇了,其他人都回去吧。”罢挥挥手,只留下了纪纲和手下的几队锦衣卫。让余下的人护着徐皇后回宫,又叮嘱了徐皇后早点休息,明日定早早回去看她之后,便走进了寺门。

    此时正值二月初春,虽然冬寒未尽,但鸡鸣寺的草木已经萌生出了嫩芽和花苞,也有些许的花朵已经偷偷开放,寺内也是一片祥和,确实是个清净的去处。

    朱棣带着朱瞻基来到姚广孝清修的房间,此处位于鸡鸣寺高处,房前栽种着大片的丁香、玉兰等花木,屋后还有大片的竹林,清风拂过,沙沙作响。坐在庭院当中,可以赏花品茗,笑看风云,怎一个清净自然之地!

    朱棣在禅房内外仔细的转了一圈,看过姚广孝为自己打造的禅修之所之后,不禁摇摇头,撇了撇嘴道:“你这老和尚,平日里标榜自己清静无欲。可你看你这禅房修建的,简直就是京城脚下的另一方地,外面红尘滚滚,里面简直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真有你的。”着便一屁股坐在庭院中的一张摇椅上,随即放平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轻轻的呼出一大口气,又感慨道:“这地方真舒服,比朕的龙床都舒服多了。真是种享受啊。”

    姚广孝忙道:“陛下谬赞了,贫僧只图这里早晚清净,可以涤荡内心,助贫僧修行,其实与那北平的庆寿寺无异。”

    “你少来了。”朱棣喝了口沙弥送上来的茶叶,又笑道:“就你这地方,朝廷那些公侯勋贵们的府邸恐怕都比不上,你别看他们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可心里都藏着事儿,根本静不下来,睡的可没有你舒服。”

    姚广孝笑着点零头,表示赞同。

    朱棣看了看周围,挥手示意锦衣卫们徒远一些的地方去。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朕今想在这睡,还有个缘由。”罢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朕最近经常能够梦见允炆那子,对着朕,他早晚有一会回来,弄的朕心绪不宁,都成了朕的一块心病了。在宫里的时候,又总是有那么多的奏折要批,也没地方能让朕躲个清静,朕是真想到你这里喘口气啊。你有办法化解朕的心病吗?”

    姚广孝听了朱棣的倾诉,想了想,微笑着回答道:“阿弥陀佛,陛下,贫僧化解不了您的心病。”

    “你都化解不了?那谁能行?难道朕就要一直带着这心病走进吉地去吗?”朱棣略带失望,又有些自嘲的道。

    “陛下,贫僧化解不了,但有人可以。”姚广孝又开了腔。

    “谁?在哪?”朱棣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远在边,近在眼前。”姚广孝伸手一指朱瞻基。

    “瞻基?老和尚,你搞什么,这和瞻基有什么关系?”朱棣不解的问道。

    “皇上的问题,贫僧解答不了,但皇孙可以为陛下解答。”姚广孝不慌不忙的道。

    “瞻基知道?”朱棣怀疑的看着姚广孝,但见到后者笃定的表情,又不由得转过身来,对着朱瞻基问道:“瞻基,你真的知道爷爷为什么烦恼吗?”

    朱瞻基明白,自己的师傅其实知道爷爷的心事,但是身为臣子,却不能对皇家之事三道四,这话只能由自己这个皇孙来。

    略微思考了片刻,朱瞻基端正了身体,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答案。

    “孙儿认为,皇爷爷的心事,其实和建文堂伯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以皇爷爷这般英明神武,经纬地之能,根本不需要惧怕建文堂伯父,他也并不是皇爷爷的对手。皇爷爷心中忌惮的,其实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朱棣对朱瞻基的回答十分诧异,不由得追问道。

    朱瞻基却是犹豫了起来,片刻之后,方才道:“孙儿请皇爷爷赏给孙儿个恩典,恕孙儿之后的话无罪,否则孙儿不敢再多言了。”

    “这么严重?无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童言无忌,瞻基想什么就什么吧,朕恕你无罪。”朱棣愣了一下,不知道朱瞻基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答应了朱瞻基的请求。

    有了朱棣的保证,朱瞻基方才心的出了自己想要的话:“皇爷爷忌惮的, 实际上是先太子,我那皇伯爷爷!”